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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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潮故意帶她去市中心的餐廳,門口成對的情侶站著排號,經(jīng)理看見他趕緊要出來迎接,被男人一個眼神嚇回去,走了好幾家都是人擠人,鄭妍餓得癱在副駕駛,肚子咕嚕嚕直叫,男人手指轉(zhuǎn)著打火機,轉(zhuǎn)頭一向漆黑的瞳孔反射車窗外城市的光亮。 “點個外賣?” “啊?”鄭妍疑惑地看他“在,在這里?” “太冷了,換個地方?!?/br> 然后段潮直接開車把人帶到酒店停車場。 安全帶解開,男人連哄帶騙地把人抱出副駕駛,鄭妍氣得像個圓鼓鼓的河豚,結(jié)果他沒直接帶人上樓,而是往外面走,抱著人站在成人用品自動售貨機,問她: “寶貝喜歡哪個套?” 鄭妍半張臉都埋進棉襖里:“我,我不要!” 男人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不喜歡帶套?那行,今晚老公射你小逼里?!?/br> “不,不理你了!”鄭妍把上半張臉也捂住,羞得都快哭了,怎么會有人臉皮這么厚的? 段潮專注地看著貨架,想拿個螺紋的,一看掙扎得臉都紅的小朋友,算了,拿個了粉紅色草莓味的。 正要把人往酒店里拽,手機突然震動,倆人同時掏出手機,是段潮的,來電顯示是劉助。 “段總,老爺子那邊出事了,鬧得厲害,前幾天喬總?cè)ミ^他的病房?!?/br> “嗯?!?/br> 段潮掛斷電話,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沉著臉往停車場走:“送你回去?!?/br> 鄭妍沒敢說話,顛顛地跟在后面。她總覺得段潮正經(jīng)時特別嚇人,氣場壓得她喘不過氣。坐在副駕駛用余光看見男人眉頭緊鎖,像是又和以前那樣陷入焦躁的情緒。其實這個時候男人沒有像以前那樣朝她發(fā)火已經(jīng)是挺好的結(jié)果,她應該降低存在感趕緊熬到醫(yī)院下車,可是城市里的節(jié)日彩燈照進來,那么亮的光,偏偏沒一縷照到他身上。 鄭妍又開始覺得他有點可憐,早上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可能是段潮的低氣壓太過于明顯,可能是她見過了男人還算開心的模樣,她沒什么辦法,因為自己也沒有一個很健全的家庭,各有各的壞法,爛透了,就算都是可憐人,她也沒有辦法體會他的困處。 是不是當初她爸出車禍,段潮第一次去學校門口接她,看見她第一眼也是這種感覺,覺得她可憐,所以才會多給她一點眼色,那自己現(xiàn)在也覺得他可憐,是不是也是在意他的開端。 鄭妍本質(zhì)里不是個感性的人,人生第一次有某種感情的轉(zhuǎn)變,她難得會完全地剖析開,擺在她面前,可是她沒經(jīng)歷過這種事,也說不明白。 等紅燈時,鄭妍盯著男人握著變速桿的手掌,大概是常年運動的原因,不太使力也能看出明顯的青筋,她不知道哪根弦兒搭錯了,莫名其妙地伸出手蓋在他手背上,僅僅停留一秒,瞬間反應過來縮了回去。 男人掃了她一眼,沒說話,繼續(xù)開車,直到停到醫(yī)院樓下,解了安全帶突然長臂一伸按住她的后腦勺吻下去,撲面而來的煙草味將鄭妍包圍侵蝕,她被迫仰著頭接受,還沒等她適應,男人已經(jīng)松開她。 “給你點外賣了,全吃光給我拍個照片?!?/br> 鄭妍點頭。男人又伸手從后座取出來一份文件,塞到她懷里:“店鋪的轉(zhuǎn)讓協(xié)議?!?/br> 段潮的手機一路上一直在震動,消息鋪天蓋地地過來,他拿起來看幾眼,抬手按了按太陽xue:“我這段時間出差?!?/br> “多,多久?” “至少半年?!蹦腥税咽謾C扔回去,疲憊地靠在座椅上。 半年,那時候或許她已經(jīng)高考結(jié)束了,其實也是好事,畢竟他們這種關(guān)系早晚得斷,長時間不見面慢慢淡了總比撕破臉要好。 車鎖開了,鄭妍開門下車,一路走進醫(yī)院大樓,過了五分鐘又露面,見段潮的車還沒走,猶豫著小跑過來,敲開駕駛位的車窗,濃烈的煙草味,男人沉著眼眸,右手指縫里夾著燃了一半的煙。 鄭妍不知道為什么大腦發(fā)熱跑出來,總覺得以后很難再見面了,也不是說不舍,就是空落落的。 “抽,抽煙對身體不好?!?/br> 段潮漆黑的瞳孔一直盯著她,從她進醫(yī)院的 背影到小跑過來,突然抬起手掐她的臉蛋,指腹磨蹭她剛被親得有些腫的唇珠,掐滅手里的煙,把打火機遞給鄭妍。 “懂得還挺多。” 鄭妍攥著打火機不知所措,男人開口:“上去吧,外面冷?!?/br> 女孩聽話地離開,沒走幾步又回來:“新,新年快樂?!?/br> “高考順利?!?/br> 鄭妍走進醫(yī)院,手心里的打火機有些涼,她趴在醫(yī)院門口發(fā)現(xiàn)段潮的車已經(jīng)開走了,那一刻她心里難得有點后悔,早知道就不看電影了,沒想到和他最后的記憶竟然停留在一部大爛片。 這樣就算,結(jié)束了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