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幾近半個夜晚。最后一次結束的時候，戴清嘉的腿從俞景望腰間垂落，他的下身沾滿了她的體液，慢慢地撤出來，抱她進浴室清洗。

    戴清嘉實在是疲累，倚在俞景望身上，全程任由他擺弄?；氐酱采希慌龅杰浾砭退?。

    秋天的涼意初現(xiàn)，戴清嘉因此睡得不舒適，她挪動身軀尋找熱源，靠進了俞景望的懷里。

    俞景望正準備關燈，戴清嘉在這時靠過來，當背部貼上他暖熱的胸膛，她皺著的眉舒展開。她的耳廓還是通紅的，是激烈情事的余痕，他莫名有點惡意，咬住她的耳朵。

    戴清嘉立即驚醒了，她還能感受那種震顫的感覺，對于俞景望的欲望很警覺：“疼?！彼D過身，“你做什么？我不想了?！?/br>
    戴清嘉喉嚨干疼，她的水分好像都流失殆盡了，俞景望揉一下她耳垂上的齒痕：“我沒說要做，睡吧。”

    戴清嘉敢怒不敢言：“別咬我?！?/br>
    戴清嘉再度入眠，呼吸噴灑在俞景望的頸側，方才她還堅持背對，現(xiàn)在窩在他懷里甜睡，臉只有巴掌大，一副安心不設防的模樣。他的手臂被她枕得酸麻，恍然覺得她變成一個會盲目信任大人的小孩子。

    第二天起床，不出意外俞景望已經(jīng)不在。戴清嘉和他上床過后總要睡很久，醒來基本上不存在能見到他人的情況，不過也還好，他們目前只是身體關系，哪天說斷就能斷開，不需要見到。

    真正和他有深層聯(lián)結的人是戴寧笙。

    期末月課業(yè)繁重，戴清嘉吃了午餐，自己打車回學校了。

    俞景望連軸轉了一周，在一個沒有值班和手術的夜晚，回了一趟家。

    俞景望踏進家門的時候，戴寧笙正在改卷，他和她說過會回家，她還是有點驚訝：“你今天很早，我也只是剛回來，所以沒來得及下廚房，只點了外送?！?/br>
    俞景望解開襯衫袖口的扣子：“沒關系?！?/br>
    戴寧笙和他的口味相似，喜好清淡，點的是附近一家酒樓的餐。兩人在桌前坐下，動筷前一刻她還在批改：“不好意思，任務比較緊急?！?/br>
    俞景望大概能猜到，戴寧笙本應在學校處理工作，大老遠回家，又是在遷就他。待她放下紅筆，他看一眼堆迭的答題卡，想起舊事：“讀書的時候，你的作文好像總是優(yōu)秀范例?！?/br>
    戴寧笙一愣：“你還記得？”

    “老師會要我學習?！?/br>
    安中但凡舉行大型考試，優(yōu)秀作文會經(jīng)過復印，發(fā)給年級同學作參考。戴寧笙回看，也感覺她當年的小心思很幼稚，竟然為了將作文傳到俞景望手里，每一次習作都爭取滿分。

    俞景望不太重視語文學科，老師叮囑他學習，他隨手將范文收進文件袋。畢業(yè)后朱月整理他的資料，作文紙散落一地，卷面整潔漂亮，左上角寫著戴寧笙名字。直到它們同書本一起送進回收站，他沒有閱讀過一篇。

    可能一開始，他并不應該帶回家。

    戴寧笙微笑著解釋：“那天和你說的話，是因為喝醉了。我們讀高中是這么久以前的事情，我也記不清了......”

    “寧笙?！庇峋巴p聲說，“我們離婚吧?！?/br>
    戴寧笙放下筷子，她有片刻的凝滯，笑容逐漸消退：“是因為孩子的事嗎？mama比較在乎，我和她說過了，最多只是幾年而已。”

    這件事一定程度上促成俞景望選擇在今天開口，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孩子，能夠掀起波瀾，無非是長輩認為后代是婚姻的必然產(chǎn)物。戴寧笙無條件向朱月妥協(xié)和讓步，只會越陷越深。他認真地說：“你不用為我這樣付出?！?/br>
    戴寧笙凝視著俞景望，表情沒有破裂，手卻在細細顫抖。

    “我們不合適，不是你的原因，問題出在我身上，我對你的感情，使這段婚姻沒有必要繼續(xù)下去了?！庇峋巴啪徴Z速，“離婚協(xié)議已經(jīng)擬好，我會盡量補償，如果你有其他的要求，可以告訴我?！?/br>
    “我能有什么要求？”戴寧笙苦笑道，“我需要消化的時間?！?/br>
    “我們都冷靜一段時間?！庇峋巴届o地說，“我沒有急于完成這件事的打算，但是，寧笙，我提出來就代表已經(jīng)下了決定，無論如何，這個決定不會改變?！?/br>
    為什么他能這么冷酷地說出這些話，甚至明知道她愛他，不留給她半點轉圜的余地？戴寧笙向后靠，椅背代替脊椎強撐起她，她沒辦法做一個通過展現(xiàn)哀傷來挽回丈夫的人：“我知道了?！?/br>
    俞景望的碗筷干干凈凈，他站起身，在離開前說：“對不起，寧笙?！?/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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