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天下第一甜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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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茂德聞言,面上不由浮現(xiàn)出一絲尷尬的神情,他沉默片刻,又沖她笑了笑,“寸心,那時候你伯祖父也是實屬無奈,他有他的考量……” “什么考量?” 戚寸心分毫不打算給這位忽然出現(xiàn)的堂叔留什么臉面,“既然當(dāng)初我們家遭難,伯祖父選擇落井下石,那么現(xiàn)在我們家的事,和你們也沒有關(guān)系?!?/br> 戚寸心蹲下身收拾了籃子里的東西,“也不用你們遷墳,這里風(fēng)景挺好的,我祖父和父親這么多年在這里,應(yīng)該也不想換地方了?!?/br> 她祖父是戚家的庶子,原本就不受長房待見,到后來祖父和父親相繼做了官,戚家那些人才變了許多。 后來遭難,他們又顯露出本來涼薄的面目。 “寸心……”或見戚寸心要走,戚茂德和身后的那些人忙想上去攔,可一直安靜地待在一旁觀察情形的幾名粗布麻衣的青年忽然上前,將他們擋住。 戚寸心才走出幾步,卻忽然想起些什么似的,又回頭道,“我姑母的國士碑,還請?zhí)檬逅偷竭@兒來,那本也不是你們家的東西。” 戚茂德的目光在那幾名年輕人之間來回,他心中生出些怪異之感,面上卻并不顯,卻也不再攔著戚寸心,更沒再多說什么,只是目送著他們一行人離開。 “找?guī)讉€人悄悄跟著?!?/br> 臉上沒了笑容,戚茂德半瞇起眼睛,對身邊人說了一聲,隨即邁開步子,匆匆往來的路上去。 日暮時分,天邊云霞纏裹,勾連出大片大片如火焰般的光彩。 澧陽城戚家的祖宅內(nèi),老態(tài)龍鐘的戚永旭靠坐在鋪了軟墊的椅子上,耷拉的眼皮半遮著那雙渾濁的眼珠,他的眼窩深陷,臉頰的皮rou松弛,五官都有些不夠清晰。 燦爛的夕陽光照院內(nèi)那塊披著明黃布料的石碑,他就那么久久地盯著看。 “爹!” 戚茂德一路從青屏山上下來,身上的衣袍已經(jīng)被汗?jié)裢?,即便在山下坐了馬車回城,他也已經(jīng)累得不輕,他被人扶著走到院子里,手上的帕子已換了兩塊。 “見到了?” 戚永旭摸著椅子扶手的手指動了一下,他慢慢將目光從那石碑移到自己這個兒子身上,開口時,他的聲音蒼老又嘶啞。 他作為戚家的長子,比庶子戚永熙要大上十多歲,現(xiàn)今已經(jīng)是老得難以動彈了。 戚茂德才在下人搬來的椅子上坐下,喝了口茶便忙說道,“見到了,是她!” “可是爹,她對我可沒什么好臉,就跟我那二叔似的,神情還真像,”戚茂德回想起在青屏山上那姑娘的眉眼情態(tài),“她母親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今就她一個人。” 戚永旭摸著手上的佛珠,說話十分遲緩,“那你不把她帶回來?” “不行啊爹,” 戚茂德想起那幾個年輕人,他皺起眉頭,總覺得不太對勁,“她身邊還跟了幾個年輕人,那些人雖是尋常百姓的打扮,但我總覺得他們有些怪?!?/br> “爹,你說這丫頭這么多年和她娘是去了哪兒?瞧著也不像是發(fā)跡了的樣子,可是……”戚茂德話說一半,摸著下巴也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 戚永旭低垂著眼,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隔了會兒才問,“你差人跟著了?” “都悄悄跟著呢?!逼菝麓鹆艘宦暎终f,“爹,她不讓咱們遷墳?!?/br> “算算年月,她今年十六了吧?” 戚永旭抿了一口茶,胸腔里渾濁的雜音細微震動,他低低的笑聲更嘶啞難聽,“這小女娃還不明白進祠堂對家族中人的重要?!?/br> 說話間,戚茂德差去跟蹤戚寸心的幾個護院回來了。 “怎么樣?人住在哪兒?” 戚茂德連忙詢問。 那幾人面面相覷,臉上的神情都有些怪異,其中一人鼓起勇氣上前,道,“回老太爺,家主,那姑娘身邊跟著的那幾個人身手很好,沒走一段兒他們就發(fā)現(xiàn)我們了,把我們……綁起來了?!?/br> 若不是路過的農(nóng)夫幫了忙,他們到現(xiàn)在還在樹上掛著。 “什么?”戚茂德重重地放下茶碗,站起身一腳踢在那人身上,抽了身邊小廝手上的鞭子便狠打他們,“老子養(yǎng)你們是干什么吃的!” 戚永旭并沒有要阻止的意思,或是覺得幾人的聲音太吵鬧,他才慢慢地喚了聲: “茂德?!?/br> 戚茂德扔了鞭子,喘著氣又回身坐下,看向自己的父親,“爹,這可怎么辦?” “活人能跑,死人總不會跑,”戚永旭咳嗽了幾聲,茶碗都有些端不穩(wěn),他的精神不是太好,“今晚,你去青屏山找找看?!?/br> 戚茂德自然知道他父親要找什么東西,但他瞧了一眼被放置在院中的那一道蓋著明黃布料的石碑,一時有些猶豫,“父親,戚明貞畢竟是陛下親封的玉真夫人,我這么做……” “怕什么?” 戚永旭掀起眼皮,滿是皺痕的臉上沒有一丁點兒笑意,“給我們戚家人遷墳,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么?誰又會說我們的不是?” “爹說的是?!逼菝曼c頭應(yīng)了一聲。 昨夜戚寸心那一碗湯藥又熱了一遍,她喝下去睡了一覺,今日便已好了許多,但謝緲半夜卻又發(fā)起了高熱,她回到山間的小院里時,謝緲才醒來不久。 他靠在床柱上,臉色蒼白得厲害,或聽見腳步聲他下意識地抬眼,便正好看見她進門。 她那一身青棉布裙沾了些泥土,鬢發(fā)已經(jīng)被汗?jié)?,而他看見她那一雙還有些腫的眼睛,便不由想起昨天夜里,她哭得滿臉是淚的模樣。 而戚寸心對上他的眼睛,多多少少也有點不太自在,但她還是一如昨夜那樣強裝鎮(zhèn)定,將籃子擱下,走進屋子里倒了杯水喝。 “遇到人了?”謝緲忽然開口。 戚寸心坐在桌前,乍聽他開口,便偏頭看向他,她點了點頭,“是我堂叔,他想將我父親他們的墳遷去戚家墓園里?!?/br> “你不愿意?” “不只是我不愿意,我祖父和父親其實早就跟我伯祖父他們不合,當(dāng)年我們家落難,伯祖父就落井下石,現(xiàn)今我祖父和父親的冤屈洗干凈了,我姑母也得了一塊國士碑,他們就又要遷他們的墳,哪有這樣的道理?” 戚寸心說著,又聽他在咳嗽,她便止住話頭,適時徐允嘉端了一碗藥進來,謝緲也不要湯匙,端了那瓷碗便很快飲盡。 他眉頭也沒皺過一下,像是根本嘗不到那藥味的苦澀似的。 但戚寸心盯著他看了會兒,還是從旁邊的油紙包里,拿了一顆糖遞到他面前,或見他不做反應(yīng),她便又湊到他嘴邊。 謝緲幾乎是被動地含下那顆糖,他抬眼望她。 天色漸漸黑透, 戚寸心洗漱完畢換了身衣服從浴房里出來,她的長發(fā)還是濕潤的,還未進屋子,便聽里面?zhèn)鱽眄n章的聲音:“郡王,那個戚茂德趁著天黑,帶人上了青屏山,怕是有什么動作。” 謝緲抬頭。 “掘墓?!表n章簡短道出兩字。 戚寸心一頓,也顧不上擦頭發(fā)了,連忙跑了進去。 “著急忙慌的做什么?” 謝緲聽見腳步聲,抬眼才看過去,便朝她勾了勾手指。 在戚寸心走過去時,他掀開被子坐起身,那張蒼白的面容上帶了些笑意,“你都聽見了?” 她點點頭,忙問,“緲緲,他們是不是要遷墳?我得去一趟!” “不是遷墳,是找東西?!?/br> 謝緲站起身,輕輕拂開她側(cè)臉濕潤的淺發(fā)。 “找什么東西?” 戚寸心埋進棺材里的,只有姑母生前的幾件衣物還有她的骨灰,并沒有什么其它的東西。 “不知道?!?/br> 謝緲語氣輕緩,顯然他對這件事也頗有興致,“不過娘子若是想知道的話,我們就去看看?!?/br> 青屏山上,十?dāng)?shù)人舉著火把,將那一小片天地照得十分明亮。 “家主,這棺槨里除了幾件舊衣裳和一壇子骨灰,就沒什么東西了?!痹谕量拥紫聦⒐讟【蜷_的青年仔細查看了里頭的東西,便朝等在上頭的戚茂德喊。 “沒東西?” 戚茂德眼珠一轉(zhuǎn),滿臉凝重,他來回走了幾步,眉頭皺得死緊,“難不成,在戚寸心那個丫頭的身上?” “老子這熬夜上山,算是白來了!”他暗自啐了一口,滿臉氣惱。 思來想去,他還是喚來了管家,“得盡快找到那個丫頭,如果東西不在戚明貞的棺材里,那就一定在她身上!” “戚茂德!” 他話音才落,卻聽見一道脆生生的女聲傳來。 他一抬頭,便瞧見山野徑上,那個穿著棉布裙的年輕姑娘,她一頭烏黑的長發(fā)還濕漉漉的,手里提著個燈籠,那火光照得她有一瞬看起來像個面容不清的長發(fā)女鬼。 戚茂德起初還有點被嚇到,但見她跑過來時,遮掩了側(cè)臉的長發(fā)迎風(fēng)吹至而后,顯露出一張白皙的面龐,他眉心跳了一下,面上浮起一個笑,“是寸心啊。” “你這是做什么?” 戚寸心提著燈籠,跑上前去,指著那被掘開的墳?zāi)?,已?jīng)有些泛紅的眼睛里滿是憤怒。 “自然是遷墳啊,”戚茂德也不像白日里那樣滿臉和善了,“我們戚家國士碑的主人,自然不能就這么簡單地收葬在這里?!?/br> “我們家跟你們早就沒有關(guān)系了,你忘了嗎堂叔?是你父親親手把我們這一家從戚家族譜上劃出去的?!逼荽缧亩ǘǖ乜粗?,“看來你們做慣了虧心的事,連遷墳也只敢在晚上偷偷摸摸的?!?/br> 戚茂德卻已經(jīng)沒那個耐心同她多說些什么了,這一日下來他已經(jīng)累極,臉上一絲笑意也無,“寸心,既然回來了,那就該去見一見你的伯祖父,他老人家,可等著你呢。” 他說罷,便抬起下巴示意旁邊的兩個護院。 那兩人相視一眼,便上前要去抓戚寸心的手臂。 但劃破空氣的一聲響,轉(zhuǎn)瞬之間,兩人探過去的手掌都被尖銳的暗器穿透,二人痛得驚聲慘叫,戚茂德才看了一眼他們那血rou模糊的手掌,便當(dāng)即轉(zhuǎn)身。 也是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那小徑上不知何時已立著一行人。 燈籠的火光照見那衣袖雪白的少年的身影,他邁著輕緩的步子走來,直到近了些,戚茂德才看清他的輪廓。 “你是何人?” 戚茂德不知為何,只瞧見那少年的一雙眼睛,后背竟添了些冷汗。 “既然是我妻子的伯祖父,那也就是我的了?!?/br> 少年走到戚寸心身側(cè),牽起她的手時,兩人腕骨上的鈴鐺都在響,他抬首看向那肥胖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堂叔說得是,我們理應(yīng)上門拜訪?!?/br> 妻子?我們? 戚茂德一時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他不由看向戚寸心。 她成親了? 秋夜的風(fēng)已經(jīng)有些涼,徐允嘉送到馬車?yán)锏呐L(fēng)卻被謝緲蓋在了戚寸心的身上。 “還是你披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