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天下第一甜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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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她懼怕,要她退縮,或許也是想要一個破除九重天在世人心中高不可攀的印象的機(jī)會。 畢竟,即便無數(shù)人以為九重天因她而成為太子助力,謝敏朝也很清楚,周靖豐當(dāng)年在金鑾殿上一劍斷君恩,他是絕不可能再為謝氏入世的。 既不能為謝氏助力,留之又有何用? 如果她今日不上宗廟,不入謝氏先祖大殿,那么日后便有無數(shù)話柄流言指向她,九重天當(dāng)然不可能只因今日一事便一擊即潰,但有了開端,便有無數(shù)后手。 謝敏朝知道,要讓天山明月周靖豐自南黎百姓心中的神壇跌落,如今只能從她這個九重天少主身上入手。 吳氏見那姑娘叫侍女拿來那九樹金鳳頭冠戴上,明明她一身正紅大袖袍早已被雨水浸濕,滿身狼狽,但在此間細(xì)雨之中,她戴上頭冠,轉(zhuǎn)身一步步朝著不遠(yuǎn)處那霧氣朦朧的潛鱗山長階走去。 她面上淺薄的妝粉早已被雨水沖刷干凈,嘴唇也因?yàn)闈窭涞挠晁喊?,唯有鼻梁上一顆小痣殷紅,灼人眼。 吳氏呆立在原地,看著那姑娘背影纖瘦,卻脊背挺拔,似有一種難言的氣度,吳氏仿佛此刻才意識到,即便這戚寸心曾經(jīng)為奴為婢,如今也非是她眼中,可以肆意踩在腳下的塵泥。 一時間,吳氏的臉色更為難看。 太子妃在潛鱗山下遭遇刺殺后仍然一步步走上潛鱗山的長階,入謝氏宗廟祭拜謝氏先祖的消息傳入皇宮九璋殿中。 謝敏朝正在看案前的奏折,聞聲也是許久不說話,在底下的太監(jiān)總管劉松大氣也不敢出,更不敢拿出汗巾擦汗。 隔了半晌,他忽聽龍座上的帝王笑出聲。 “劉松?!?/br> 聽見帝王喚他,劉松便當(dāng)即躬身應(yīng)了一聲,“陛下。” “你說,朕這個兒媳是不是挺出人意料的?”謝敏朝慢悠悠地問。 “這……” 劉松不敢妄答,正有些遲疑。 “看著挺柔弱一小姑娘,朕還想著,繁青那小子一看就是個不通風(fēng)月的,會不會總將這姑娘惹哭?!?/br> 謝敏朝扔下折子,感嘆一聲,“朕還是小瞧她了,或許還小瞧了周靖豐?!?/br> “天山明月終究未負(fù)這天下獨(dú)一份的聲名,他看人,比朕要準(zhǔn)。” 劉松低首,卻不敢應(yīng)聲。 謝敏朝也不在意,只是抬頭去瞧殿外,“天都擦黑了,太子妃與貴妃也該回來了。” 夜幕降臨, 戚寸心一入宮門便得了謝敏朝的口諭,令她可先行回東宮,不必去九璋殿見他。 她緊繃的一根弦終于松懈下來,讓子意她們幫著摘了頭冠。 宮中各處已經(jīng)點(diǎn)上了燈,戚寸心一身衣裝已經(jīng)干了,變得有點(diǎn)皺皺巴巴的,她走路時雙腿都在打顫。 潛鱗山那么長的階梯并不好走。 “請?zhí)渝热ズ蟮畹脑〕劂逶。具@便命人去煮一碗姜湯?!绷踉谠褐幸呀?jīng)等了許久,一瞧見戚寸心的身影,便迎上去說道。 待戚寸心洗去一身疲乏,由柳絮擦干了頭發(fā),換了身舒適的衣裙回到紫央殿時,便見內(nèi)殿里的少年仍穿著一身單薄的雪衣,手握一卷書在軟榻上隨意翻看。 他旁邊的案幾上還擺著幾碟糕點(diǎn)和一盞風(fēng)爐,上面的茶湯已經(jīng)煮沸。 他看似與她離開東宮前好像別無二致,但戚寸心掀開簾子走進(jìn)去,見他坐起身朝她招手,她便也坐過去。 “今天有很多人來殺我。”她說。 他應(yīng)一聲。 “你都不擔(dān)心我嗎?緲緲,我今天差點(diǎn)死在那兒誒?!逼荽缧耐嶂X袋湊到他面前。 “我肯由著你去,便知道你不會出事?!?/br> 他用竹提勺舀了茶湯入盞,端給她。 “哦?!逼荽缧亩酥行C的茶碗抿了口茶,又狀似不經(jīng)意地說,“可我今天遇見一個戴面具的歸鄉(xiāng)人,他的身手特別好,雖然看不見他長什么樣子,但那雙眼睛看著,好像很漂亮的樣子?!?/br> 謝緲一頓,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面龐,“是嗎?” 他的睫毛眨動一下,聲音有點(diǎn)悶悶的。 戚寸心放下茶碗,伸手就去捧他的臉蛋,“別裝了你這個騙人精!” 他愣了一下,隨即那雙眼睛明顯亮了些,神光澄澈,淺淺的映出她的影子,他抿著唇隔了會兒,才說:“你發(fā)現(xiàn)我了?!?/br> 他好像有點(diǎn)開心。 “你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戚寸心哼了一聲,撇過臉,“你別演了,吳貴妃過來的時候,我叫你走,你應(yīng)該就知道我發(fā)現(xiàn)是你了?!?/br> 他聞言,輕笑一聲,一雙眼睛彎彎的,也不說話。 “但是為什么來殺我的人,也會去殺她?。侩y道那個女人是你派的?”戚寸心想起吳貴妃脖頸間沾血的錦帕,便皺了皺眉。 “不是我,關(guān)浮波殺你是真,殺吳氏是假?!?/br> 少年拂開她臉頰的一縷淺發(fā),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所以那個關(guān)浮波是吳貴妃的人?她是為了遮掩自己?”戚寸心想了想,說道。 “不是她的人?!?/br> “那還能是誰???”戚寸心越發(fā)疑惑。 謝緲唇角微彎,猶帶譏諷: “謝詹澤?!?/br> 第43章 翌日一早,戚寸心便趕去了玉昆門外,有子意和子茹二人在身邊,她也不用撐船去對岸,她們施展輕功便能帶她落去九重樓前。 “先……” 戚寸心提著裙擺才上二樓,聲音便戛然而止。 單薄的被子鋪了一地,六七個青年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呼呼大睡,還有一兩個人臉都抵在了被子外邊的地板上,無知無覺地打呼嚕。 “這就是咱們的三百九十六妹吧?” 樓上忽然傳來一道女聲。 戚寸心一抬頭,就瞧見那名身穿雪青衫裙的女子出現(xiàn)在樓梯上,她扎了高馬尾,面容秀麗,說話間她身后便又多了好幾個年輕女子。 什么三百九十六妹? 戚寸心一頭霧水,卻見她們個個衣衫如云般剎那便從樓上落下來,這個摸摸她的臉,那個摸摸她的頭發(fā),還把她轉(zhuǎn)過來轉(zhuǎn)過去地看了好幾遍。 直至一襲青衣的硯竹從樓上飛身下來,將她從人堆里精準(zhǔn)地提溜起來,轉(zhuǎn)瞬落在三樓的欄桿畔。 “硯竹,你真小氣。”一女子不滿地跺腳,或瞧見那些男子還在一旁熟睡,她便撿了個就近的,踢了一腳。 “哎喲!” 容貌俊秀的男子一聲呼痛,一下睜開眼,有點(diǎn)迷茫。 樓上樓下亂作一團(tuán),吵吵嚷嚷的不成樣子,和玉昆門內(nèi)規(guī)矩森嚴(yán)的皇宮簡直是兩種極端。 “行了,都吵什么呢!別嚇著人。”一道蒼老的女聲從樓上傳來,那是戚寸心昨日在去潛鱗山的那條道上聽過的聲音。 緊接著,腳步聲響起。 戚寸心一抬頭便瞧見樓上那一道秋香色的身影,雖然面容已見老態(tài),鬢發(fā)全白,但她走路的姿儀分毫不顯佝僂,自有一種說不盡的瀟灑落拓。 是莫韌香。 “師母?!?/br> 戚寸心的眼睛亮起來,忙走上前去。 這才是第一回正式見面,她便要跪下去行大禮,雙膝已經(jīng)彎下去,卻被莫韌香撈住手臂一下拎了起來。 就跟戚寸心平時拎小黑貓似的,輕松得不得了。 “昨日潛鱗山你是自己走上去的,想必又在他們謝家先祖的大殿里跪了不少回,膝蓋疼不疼?” 莫韌香面上露出一個笑,眼尾顯現(xiàn)兩道稍深的褶痕,方才還頗有威嚴(yán)的老太太轉(zhuǎn)瞬又和煦許多。 “也不是很疼?!逼荽缧幕亓寺?,明明有點(diǎn)不好意思,卻還是沒忍住偷偷多看幾眼莫韌香的臉。 “荷蕊,做飯去?!蹦g香朝那身著雪青衣裙的女子擺手,“包子餡兒多放rou,別跟昨兒買的那包子似的,一口就沒了還不夠塞牙縫兒的,不多吃點(diǎn)rou老身怎么能有這把子力氣?” “知道了莊主?!蹦呛扇镌谀g香眼皮底下便要乖覺許多。 莫韌香終于滿意,拉著戚寸心便往樓上走。 猶如滿月的圓窗外映出晨間朦朧的煙霧,還有若隱若現(xiàn)的翠竹與長滿一片蓊郁草木的山崖。 周靖豐盤腿坐在窗前的榻上,用竹提勺舀了四碗茶。 “先生?!?/br> 戚寸心走上第四層樓,一瞧見周靖豐便低首朝他行禮。 周靖豐捋著花白的胡須笑了聲。 “你沒來時,這小丫頭天天念叨你,可如今她見了你,你瞧瞧她,她倒又成了個小悶葫蘆,話也不敢說了?!敝芫肛S指著在對面坐下來的戚寸心,對身畔的莫韌香笑道。 戚寸心有點(diǎn)臉熱,端著茶碗不說話。 “昨兒沒細(xì)看,今日瞧著這姑娘模樣兒生得可真好,怪不得硯竹也喜歡,”莫韌香端詳過戚寸心,又伸手去摸她的腦袋,“要是你年紀(jì)再小些,我教你耍刀也是好的?!?/br> “你那刀,她如何提得動?”周靖豐搖頭。 “多練練總能提得動的,” 莫韌香斜眼睨他,“小姑娘家家的,多耍耍刀,才能不教人輕易欺負(fù)了去。” 周靖豐側(cè)過臉往四周看了看,不作聲了。 “師母,我能看看您的刀嗎?” 戚寸心鼓起勇氣出聲。 “能,怎么不能?!蹦g香聽她要看刀,竟也十分高興,忙喚一聲坐在一旁喝茶的硯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