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鸞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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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無晏:“……不能說?” 徐有冥沉默應(yīng)聲:“嗯?!?/br> 樂無晏沒好氣:“那憋死你好了?!?/br> 他扭過頭去,不想再搭理這人,片刻,身后有了些微動靜,徐有冥走去窗邊再又折返回來,手中多了枝親手折下的花枝,擱到了樂無晏枕邊。 樂無晏瞪眼看了一陣那花,終于轉(zhuǎn)回身去,捉起徐有冥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徐有冥一聲不吭,任由他發(fā)泄。 最后是樂無晏先xiele氣,松開口:“……不說算了。” 徐有冥抬手撫了撫他氣紅的臉,似無奈又似松了口氣:“抱歉?!?/br> 樂無晏:“呵。” 他眼珠子一轉(zhuǎn),問:“你的新劍,用得如何了?” 徐有冥道:“尚可。” 樂無晏:“取名了嗎?” 徐有冥:“沒有?!?/br> 樂無晏似笑非笑:“你讓我取名,那我取個好了,就叫窈窈吧?!?/br> 徐有冥:“……” 樂無晏眉峰挑起:“不滿意?。恐恋乐?、窈窈冥冥,夸你呢,你為冥,它為窈,有何不好?” 徐有冥沉默了。 樂無晏取名,向來是這個水平,窈窈之名,比起夭夭,其實已經(jīng)不錯了,紅枝、紅腰也不過如此。 樂無晏哼道:“不喜歡下次別再說讓我取名。” 徐有冥沉聲:“可以,就叫窈窈吧。” 樂無晏:“真的?” 徐有冥:“你取的名,很好?!?/br> 樂無晏這才滿意了,算這人識趣。 徐有冥輕拍了拍他的腰:“逍遙山……一定要去?” 樂無晏點頭:“去啊,怎么,仙尊不敢去?是心虛不敢面對,還是怕觸景傷情???” “那里什么都沒有了?!毙煊汹さ馈?/br> 樂無晏心道還用你說,想也知道什么都沒有了。 徐有冥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將他拉起。 樂無晏問:“干嘛?” 徐有冥:“吃東西吧,膳食要冷了?!?/br> 一桌子酒菜,一直吃到夜沉?xí)r分。 樂無晏醉眼朦朧,以手支頤,手捏著竹箸在桌上慢慢敲,嘴里哼起小曲,往徐有冥身上倒。 徐有冥將人攬過,輕撫了撫他滿是紅霞的臉,低聲道:“去外頭吧。” 樂無晏瞇著眼睛嘀咕了一句:“做什么?” 徐有冥:“走走。” 出門時有冷風(fēng)拂過,樂無晏醉意清明了幾分,身側(cè)人握住了他一只手。 他嘟噥了一句“你又拉著我做什么”,徐有冥沒作聲,帶他走上了西側(cè)的水榭。 身后瀑布水聲淅淅,聲聲入耳,樂無晏安靜下來,抬眼朝前方看去。 天幕中忽有煙花炸開,斑駁色彩映亮了半面寥寥夜空,映進(jìn)樂無晏略驚訝的眼瞳里。 “今日是凡俗界的新年?!毙煊汹さ?。 樂無晏:“……啊。” 徐有冥解釋:“每年這一日夜里,宗門都會放煙花,去歲我們還在閉關(guān)中,所以沒看到?!?/br> 樂無晏不知該說什么,半日憋出一句:“太乙仙宗,還挺別具一格?!?/br> 可不是么,別的宗門,多自詡修真界比凡俗界高人一等,對凡俗界種種習(xí)俗向來不屑一顧,又怎么會在意凡俗界人的新年。 反倒是太乙仙宗這個修真界第一大派,并不避諱這些,還會在這一日夜里放煙花慶祝。 樂無晏偏頭,見徐有冥仰頭看向那不斷炸開的煙花入了神,絢色光芒交替劃過他向來冷清的側(cè)臉,明滅在那幽深瞳仁里。 “仙尊在想什么???”樂無晏伸手戳了戳他,“仙尊是何時入的宗門?” 半晌,徐有冥轉(zhuǎn)眼看向他:“為何問這個?” 樂無晏沒話找話:“好奇唄,就是突然想到仙尊俗姓徐,不知還有沒有家人在?” “至親沒了,”徐有冥淡道,“我出身東大陸海邊的一個小漁村,家中父母長輩皆無靈根,靠打漁為生,六歲那年師尊出山游歷經(jīng)過漁村,見我天資不錯,征得父母同意后將我?guī)Щ刈陂T,其后三十年他二人相繼故去,與我之間親緣已斷。” 樂無晏心道這人確實心有夠冷的,說起生身父母時面上神色都無一絲多的波動,只有一句冰冷的“親緣已斷”。 難怪對著道侶都能毫不留情痛下殺手,真要論起沒心沒肺,自己哪比得過他。 “既然親緣已斷,仙尊方才盯著煙花似有所感,是在留戀紅塵嗎?”樂無晏故意揶揄他。 沉默一陣,徐有冥慢慢說道:“若為凡人,生老病死、百年輪回,或許要經(jīng)歷無數(shù)世,才有一世能僥幸生得靈根,天資卻也不知幾何,便是能得機(jī)緣順利走上修行路,也有無數(shù)次可能中途隕落,最后能成功渡劫飛升者,少之又少,可即便如此,仍舊人人向往得道成仙、與天同壽?!?/br> 樂無晏撇嘴道:“誰不想長生不老,仙人雖也可能因外力隕落,至少壽元是永恒的?!?/br> 徐有冥:“嗯,只有彼此都得到了永恒的壽元,才不懼塵緣再被斬斷。” 樂無晏些微意外,這人不是不在意親緣斷了嗎? “……你是說,你跟我???”他試探著問,唯覺不可思議。 徐有冥那日說的那句“你”,竟是真的? 徐有冥看著他,輕點了點頭。 樂無晏怔了怔,不期然地,又想起幻境中的那個人,寧冒天下大不違、不顧一切也要跟他在一起的夭夭,和面前這個說話總是欲言又止、仿佛藏了無數(shù)秘密在心中的人,究竟是不是同一人? ……你是夭夭嗎? 樂無晏話到嘴邊,用力一抿唇,低了頭。 心頭飽脹的酸意讓他分外難受,那句話想問卻始終問不出口。 “青雀?!毙煊汹ぽp喊他。 樂無晏吸了吸鼻子,壓下莫名生出的情緒,他覺得自己大約還是醉著的,竟會想自曝身份。 耳邊響起塤聲,樂無晏抬眼看去,徐有冥手中陶塤置于唇下,吹奏出的塤聲總有種揮之不去的壓抑在其中。 “你為什么總吹這個?”樂無晏問。 塤聲散進(jìn)漫無邊際的涼夜中,半晌,身邊人才將手中之物放下,低聲道:“靜心?!?/br> 樂無晏將他的塤搶過去,在手中看了看:“這分明是件極品靈器,殺人的東西,你竟拿來當(dāng)樂器用,暴殄天物?!?/br> 見徐有冥沒有將東西要回去的意思,樂無晏直接把塤收了:“給我吧。” 他再不要聽徐有冥吹這玩意讓自己難受了,再不! 第46章 之后一個月,樂無晏加緊穩(wěn)固剛剛進(jìn)境的修為,待體內(nèi)新結(jié)成的元丹徹底平穩(wěn)后,便準(zhǔn)備出發(fā),去往南地。 這一次去,只有他和徐有冥兩個人。 離開之前樂無晏留了口信給甘貳,讓他告知尚在閉關(guān)中的秦子玉:“兩個月后秦城城主壽宴,到時我們在秦城見。” 甘貳應(yīng)下,并保證會料理好山上諸事,恭恭敬敬將他二人送出了山。 因不著急趕路,他們一路慢行過去,半月之后才到達(dá)東大陸最南側(cè)的海邊上。 出海之前,他們在經(jīng)過的一座中型城池歇腳,找了當(dāng)?shù)刈畲蟮囊婚g酒樓打牙祭。 才吃飽喝足,酒樓掌柜的便帶了東家過來,是個樣貌看著平平無奇的青年男子,欣喜滿面前來拜見徐有冥:“竟不知仙尊來了定城這里,祖父方才收到消息,立刻派小侄前來迎接仙尊和夫人,還望二位能紆尊降貴,隨小侄前去家中一敘?!?/br> 樂無晏聞言有些詫異地望向徐有冥,徐有冥淡聲解釋:“這里的城主是我堂叔,走吧?!?/br> 得到了徐有冥的首肯,來迎接他們的青年愈發(fā)激動,已在樓外備好車駕,恭敬迎他二人上車。 坐進(jìn)車中,樂無晏小聲問徐有冥:“你還有堂叔健在?。俊?/br> 徐有冥點頭:“堂叔當(dāng)年得了師尊指點,自行悟道,已小有所成。” 兩刻鐘后,車停在一處大宅邸門口,他二人自車中下來,徐氏眾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為首的是一身形魁梧高大的男子,見到他們當(dāng)下笑容滿面迎了上來,正是徐有冥的那位堂叔。 “先前不知仙尊和夫人今日來了定城,沒的出城迎接,還望仙尊和夫人勿怪,家中已經(jīng)備了酒菜,為仙尊和夫人接風(fēng)洗塵,這邊請?!?/br> 徐有冥淡淡點頭:“叨擾了?!?/br> 他二人被眾星捧月一般迎進(jìn)門,徐堂叔十分熱情,進(jìn)屋之后直接將他們請上座。 這人爽朗大方,恭敬卻不諂媚,樂無晏對他印象不錯,便是已祭了五臟廟,也不介意再跟人多喝兩杯。 席間推杯換盞,樂無晏很快跟人熟絡(luò)起來,反倒是徐有冥話很少,只聽樂無晏與人談笑風(fēng)生。 這位徐堂叔名徐善,是個三系雜靈根,以土為主,天資只能算一般,當(dāng)年這里還沒有定城,只有一個不大的小漁村,幾十戶徐氏族人在此繁衍生息,身具靈根者寥寥無幾,徐善早年出外游歷,想入大宗門為弟子,因天資不行始終不能如愿,他心氣頗高,不愿屈身小門小派,后頭便干脆回了村中,自行修煉。 徐有冥才出生那會兒,徐善便看出他天資不凡,對他照拂有加,及到徐有冥六歲那年,被路過的太乙仙宗前任宗主帶走。徐善的資歷雖不夠入太乙仙宗門,當(dāng)時徐有冥師尊看他品性不錯,便給了他一些指點,還送了他一本中品的土系功法,之后那些年徐善修行愈發(fā)刻苦,還一直幫著徐有冥照顧他父母,為他們養(yǎng)老送終。 后頭他自己的修為也終于上去,到如今三百多歲,境界已達(dá)金丹巔峰,并一手建起了這座中型城池,開宗立派。 徐有冥最后一次回來這里,還是當(dāng)年他母親去世之時,修行之人壽元悠長,若非至親,親緣確實大多淡漠,更別提徐有冥本身就是冷淡的個性。 饒是如此,世人皆知明止仙尊出身此地,僅憑著這一點,徐善的修行之路便比尋常的雜靈根者要順暢得多。 說是敘舊其實也沒什么好敘的,若無樂無晏在,只怕還要冷場。 見樂無晏是個好口腹之欲的,徐家眾人頻頻與他勸酒,樂無晏來者不拒,十分痛快,最后被徐有冥抬手?jǐn)r?。骸皠e喝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