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鸞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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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冥在他身后安靜打坐。 偶然間抬眼,視線之內(nèi),皆是樂無晏放松快活的背影。 柔色沉入他眼中,藏入眼底。 船行了兩日兩夜,到達徐有冥說的這南海上最大的島嶼,銀月島。 這一海島周圍被銀色沙灘覆蓋,島呈彎月狀,故得此名。 此處海島物產(chǎn)豐富、熙攘繁華,且是無主之島,眾多修士乃至普通人來此做買賣,往返于東、南大陸之人大多會路過此處歇腳。 他二人才上岸,便有人來迎接,是一身黑衣黑袍的極上仙盟修士。 “盟主在前邊的銀月樓,請明止仙尊和夫人前去一敘?!?/br> 對方態(tài)度尚算恭敬,樂無晏卻頗不以為然,謝時故那廝,鬼知道安的什么心思。 本想拒絕,話到嘴邊轉(zhuǎn)了一圈又改了口:“那就去吧?!?/br> 徐有冥目光看過來,樂無晏道:“怕他不成,我就看看他到底想干嘛?!?/br> 銀月樓不遠,是這銀月島上最大的一間酒樓,落座在繁華鬧市街頭,臨水而建。 他二人剛到,二樓臨窗的廂房便傳來謝時故帶笑的聲音:“明止仙尊和夫人來得好慢。” 抬眼看去,謝時故憑欄倚坐窗邊,手里拎著酒杯,一副風(fēng)流紈绔相,正與他們打招呼。 樂無晏暗罵了句“賣弄風(fēng)sao”,翻出個大白眼,跟著徐有冥上樓。 極上仙盟的扈從眾多,俱都守在廂房之外,房中只有兩人,除了謝時故,還有一位默不作聲坐于桌邊、安靜吃東西的青年,正是謝時故的那位凡人道侶。 樂無晏和徐有冥進門,謝時故伸手,笑著示意他們坐。 “仙尊和夫人果真貴人事忙,叫人好等?!敝x時故嘴上抱怨著,拎起酒壺為他二人斟酒。 樂無晏的目光落向他身邊人,謝時故笑了笑,順嘴與他們介紹:“這是我道侶,他名時……” “齊思凡?!鼻嗄昀涞_口,神情淡漠的臉上沒有一絲多的表情變化,甚至未看他們?nèi)魏稳耍粓猿种貜?fù),“我名齊思凡。” 謝時故仍在笑著,笑意卻仿佛未進眼底,到底沒有打斷他。 樂無晏多看了那人一眼,隱約覺得“齊思凡”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想不起來曾在哪里聽過,便沒往心里去。 謝時故舉杯,他二人卻未動,謝時故一彎唇角:“仙尊和夫人這般不愿給在下面子???竟連杯酒也不肯跟我喝?” 樂無晏嗤道:“誰知道你這酒里有沒有下什么不好的東西?!?/br> 謝時故:“夫人這話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 樂無晏輕蔑道:“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多此一問?!?/br> 被嘲諷了謝時故也不以為意,樂無晏二人不肯碰他的酒菜,他便自斟自飲,一樣快活。 順便沒話找話:“怎的只有你們二人,仙尊和夫人今次怎不將小牡丹也帶出來?” 樂無晏冷言提醒他:“小牡丹來不來干你什么事?你道侶就在身邊,少惦記別的人。” 謝時故身側(cè)道侶并無半分反應(yīng),似全然不關(guān)心他們說了什么。 謝時故微瞇起眼,自己也反省了一下為何無端地會想起那朵牡丹花,眼中神色沉了一分。 他一撇嘴,主動岔開了話題:“二位這一路過來,可有碰到什么稀奇事?” 徐有冥不出聲,樂無晏則反問他:“盟主呢?” 謝時故道:“也不算多稀奇吧,就是邪魔修頻頻出沒,比去歲我們?nèi)氡睖Y秘境前還要更多些,引得多地動蕩不安、人心惶惶,卻不知這些邪魔修到底想做什么。” 這些自不用謝時故說,他們同樣碰上過數(shù)次了。 樂無晏譏誚道:“盟主這般沒用嗎?區(qū)區(qū)幾個邪魔修而已,就能讓你困擾至此?” 謝時故不在意道:“再厲害的邪魔修也沒本事找我麻煩,我有何好困惱的,說起來夫人應(yīng)該比我更困擾吧,畢竟夫人是魔頭轉(zhuǎn)世的謠言,如今可是越傳越玄乎了?!?/br> 這點也不用這廝說,這一路過來,同樣的話樂無晏已不知聽過多少回。 他本來就是魔頭轉(zhuǎn)世,但他不會認而已。 “他不是。” 從進門起便沒出聲的徐有冥忽然道。 樂無晏默默閉了嘴。 謝時故卻“噗嗤”一聲笑了,像聽到了什么極其好笑的笑話一般:“你說不是便不是吧?!?/br> 徐有冥沉眼盯著他,眼中暗含警告之意,再次重復(fù):“他不是?!?/br> 謝時故笑道:“明止仙尊不必跟我說,你要說服的人也不是我?!?/br> 再又沖樂無晏眨了眨眼:“仙尊夫人,你這位夫君是不是說話總是沒頭沒尾,問什么都不肯說,還總是氣你?” 樂無晏沒好氣:“與你何干?” 徐有冥這德性確實氣人,但在外人面前,樂無晏卻半分不想讓人看笑話,尤其是讓這個謝時故看笑話。 謝時故彎起唇角:“沒什么,仙尊夫人若是好奇,不妨來問我,我知道的也不少。” 樂無晏冷冷看向他:“你知道?” 謝時故:“啊,不說無所不知,但肯定知道的比你多?!?/br> 聞言,樂無晏確實有一瞬間的意動,他盯著這人玩世不恭的笑臉,像在評估他這話里的可信度。 但很快又冷靜下來,這人嘴里不定有幾句話是真的,且修為高自己太多,信他說的不定被他賣了。 “夠了,”徐有冥先開了口,再次警告對面坐的謝時故,“我有軟肋、你也有,不必一再出言挑釁?!?/br> 樂無晏一怔,似沒想到徐有冥會當(dāng)著謝時故說出這樣的話。 謝時故“嘖”了聲,終于收斂了些態(tài)度,仿佛被徐有冥說中了。他身旁的道侶卻始終神色淡漠,對他們之間的暗潮涌動絲毫不關(guān)心。 樂無晏已不太耐煩,直言問謝時故:“所以盟主究竟為何執(zhí)意要去逍遙山?” 說是因為邪魔修頻出,所以去逍遙山一探究竟,他是不信的,謝時故這人,分明別有目的。 “好奇啊,”謝時故笑笑道,“好奇這么些年過去,逍遙山變成什么模樣了,夫人若不好奇,又怎會答應(yīng)同去?!?/br> 樂無晏心里不痛快,逍遙山是他老巢,跟這廝有個屁關(guān)系。 他的語氣也不客氣:“盟主若是好奇,直接去就是了,何必非邀仙尊一起,怎么,是沒有仙尊,你一個人沒本事上逍遙山嗎?” “啊,”謝時故卻痛快認了,“上不了?!?/br> 樂無晏眉峰一挑,謝時故繼續(xù)道:“你夫君沒跟你說?逍遙山的禁制,須得我與他聯(lián)手才能打開,否則便是一只蒼蠅也飛不進去?!?/br> 樂無晏聞言下意識轉(zhuǎn)眼看向身邊人,徐有冥沒說什么,像是默認了,再示意樂無晏:“走吧。” 樂無晏本也沒打算繼續(xù)待下去,盡聽面前這人說廢話。 他二人起身便要走,謝時故也沒攔著,只道:“明早寅時正出發(fā),西邊碼頭見?!?/br> 徐有冥不置可否,與樂無晏徑直離開。 自酒樓出來,樂無晏問:“逍遙山上的禁制是你和謝時故那廝共同設(shè)下的?為什么?” 徐有冥看他一眼,淡道:“逍遙山魔氣橫生,設(shè)下禁制,以免再有魔修之人和心懷不軌的玄門中人上山,禁制由我與他聯(lián)手設(shè)下,是為彼此制衡,此事由玄門百家共同商定?!?/br> 樂無晏聽著更不痛快,分明是他的地盤,輪得到這些玄門修士指手畫腳嗎? “所以這么多年你們都未上過逍遙山?”他問。 徐有冥道:“沒有。” 樂無晏:“那你今次怎就答應(yīng)了跟那廝一起去?” 徐有冥:“你想去,那便去?!?/br> 樂無晏沒話說了,所以他回自己老巢還得感謝這狗賊?呵。 徐有冥也不愿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往前走吧?!?/br> 之后那一整日,他們就在這銀月島的街市上閑逛,傍晚再找了間客棧歇腳,休息了一夜。 轉(zhuǎn)日寅時三刻,他二人到達海島西邊的碼頭時,謝時故已等在這里,只有他一人,一個隨從未帶。 樂無晏略略意外,暗想這人竟這般大的膽子,敢單獨與他們上逍遙山? “盟主就不怕二對一,落了下風(fēng)?” 謝時故不以為意地搖著扇子:“怕什么?打不過我還不能跑嗎?” 樂無晏:“……” 臉皮也是真厚。 徐有冥已在水中放出靈船,牽著樂無晏上船。 沒人再搭理謝時故,他自己跟了上去。 靈船起錨,徐有冥示意樂無晏:“外頭風(fēng)大,先去船艙里。” 進船艙樂無晏隨意一坐,徐有冥走去桌邊給他倒了杯熱水,樂無晏雙手捧著杯子,斜眼睨向跟進來的謝時故。 謝時故半點不覺自己討嫌,也坐下自顧自地倒了杯水:“這船小,船艙只有一間,仙尊夫人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在外頭吹冷風(fēng)。” 樂無晏懶得理他。 徐有冥伸手過來,輕撥了撥樂無晏發(fā)髻間被風(fēng)吹得有些歪了的紅枝,樂無晏抬眼看向他。徐有冥的手指擦過他鬢邊,停了一下,再又收回。 樂無晏似笑非笑,輕哼了聲。 他二人旁若無人,被徹底無視了的謝時故忽然插進聲音:“明止仙尊和夫人這樣,真真叫人羨慕?!?/br> 樂無晏瞥他一眼,卻見這廝難得語氣正經(jīng),像是感慨,神情里竟似還有些落寞。 ……稀奇。 徐有冥聞言卻不易察覺地微擰起眉,抬了手,在自己和樂無晏周圍設(shè)下結(jié)界,將謝時故的視線擋在了外面。 樂無晏問他:“做什么呢?” 徐有冥道:“他不懷好意,小心一些。” 樂無晏:“不用你說?!?/br> 之后一路無話,徐有冥的靈船行得快,天大亮?xí)r已隱隱能看到逍遙山的影子,遠望過去,仙山聳立于云海間,嵐煙氤氳,似幻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