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鸞 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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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會放棄,”徐有冥淡道,“但不會做他做的這些?!?/br> 樂無晏:“為什么?不想害無辜之人?” 徐有冥:“我早說過世上之事,皆有因果,現(xiàn)在做過的事情,將來總要還,天道說不公平其實也公平,身上背負的罪孽太多,永遠不可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失敗是注定的,若是自己能還便也算了,就怕還要身邊人去還。” 樂無晏眨眨眼:“你的道理永遠比我多。” “嗯,”徐有冥道,“所以不必同情他,是他自己自食其果而已?!?/br> “我同情他干嘛,”樂無晏撇嘴,“我同情時微啊,可惜時微永遠都回不來了。” 徐有冥沉默了一下,道:“也未必。” “未必嗎?”樂無晏問,“仙女jiejie不是說他一直生不出靈根,便永遠想不起來嗎?” 徐有冥解釋:“凡人確實憑空生不出靈根,他被打下凡間時,得到的懲罰也確實是永生永世只能轉(zhuǎn)世為凡人,但罰與賞不矛盾,若是能做出讓天道判斷可以獎賞的事情,便會有賞,或許哪一世他又能重新生出靈根?!?/br> 樂無晏驚訝道:“如果可以這樣,這些謝時故不知道嗎?” 徐有冥:“知道,但很難,普通凡人,做一些微薄善舉,在天道眼里根本無足輕重,要得到天道獎賞,必得是諸如改回一國國運這樣的大事,即便謝時故能幫他做,也算不到他頭上,且天道的獎賞是什么,從來說不準,或許最終得到的仍不是他們想要的東西,中間還會有無數(shù)的變數(shù),若不成功,仍舊得入輪回,重新來過。” 樂無晏:“……可時微已經(jīng)輪回了萬年,每一世都受盡苦難,謝時故不想他再經(jīng)歷一次又一次同樣的命運,所以這種虛無縹緲的法子,還不如直接搶鳳王骨來得實際,他恐怕也不信任天道吧?” 徐有冥:“也許吧。” 但如果是他,哪怕再難,他或許都會嘗試另外一條路。 樂無晏忽然又想到什么:“那不對啊,平息仙魔大戰(zhàn),差點連命都沒了,怎么你們都沒有獎賞嗎?” 徐有冥:“平息仙魔大戰(zhàn),是仙人之責,身為天尊,更義不容辭,不會有賞?!?/br> 樂無晏:“那還是天道不夠意思,這也太沒道理了啊。” 徐有冥微微搖頭,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數(shù)日之后,船抵中部大陸。 龍?zhí)裉窈退蘖糌S在臨近極上仙盟地盤的一座城池里等他們,這地方不歸屬于任何宗門勢力,城中往來借住的人不少,算得上一座大型城池。 一路進城,聽得議論最多的事情,便是半月前星河島屠魔大會上發(fā)生的種種。到處都是憤慨譴責謝時故的聲音,說起樂無晏和徐有冥時則論調(diào)大變,更因他二人手里的照魔鏡,對他們推崇至極。 “這些玄門修士,變臉倒是比翻書還快些,說這些也不覺尷尬?!?/br> 在茶樓里,樂無晏聽得周圍人對自己的吹捧,滿心不屑。 將容笑道:“習慣就好,臉皮若是太薄了,哪能那么容易活個幾千上萬年的得道成仙?!?/br> 樂無晏:“就不知道有幾分真心實意在里頭?!?/br> 將容:“你還在意這個呢?” 樂無晏懶得說了,也罷,不虛偽那還叫玄門修士嗎? 徐有冥剛收到懷遠尊者送來的傳音,道:“師兄他們明日就會到這里,之后其他門派的宗主長老們也陸續(xù)會來,再商討討伐極上仙盟之事?!?/br> “太乙仙宗的門戶清理干凈了?”樂無晏問。 徐有冥:“差不多,內(nèi)門弟子共清出奪舍邪魔修八百余人,外門弟子人數(shù)眾多,要全部清理還需些時候,過程中生過幾次亂象,邪魔修聯(lián)手作亂,甚至還有其他宗門弟子幫忙,被眾長老們聯(lián)手按下了?!?/br> 樂無晏咋舌:“太乙仙宗內(nèi)門弟子一共也就幾萬人,就有八百多被奪舍了的?” “嗯,”徐有冥點頭,“師兄他們也心有余悸,好在有照魔鏡,才免除了這一次宗門危機?!?/br> 將容道:“這也不奇怪,太乙仙宗畢竟是天下第一派,我若是邪魔,也愿意找個太乙仙宗的弟子奪舍,從此仙途平坦?!?/br> 樂無晏還要說什么,耳邊響起龍?zhí)裉癖孀R度格外高的傳音:“哥哥!你來了怎么不聯(lián)系我們?” 他伸頭朝窗外看去,龍?zhí)裉窈退蘖糌S就在樓下,正朝他們揮手,二人很快上樓來。 坐下后龍?zhí)裉衩凸嗔艘豢诓杷?,再一抹臉:“哥哥你們總算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就準備去逍遙山找你了?!?/br> 樂無晏問:“出什么事了嗎?極上仙盟那邊到底怎么樣了?” “極上仙盟關(guān)閉了宗門結(jié)界,沒動靜,”宿留豐道,“但之前依附極上仙盟的那些中小門派都亂了,如那玄天宗,宗門之內(nèi)竟也出現(xiàn)了邪陣,一個不小心踏進去,修為再高的都有去無回,已經(jīng)死了好些個人了?!?/br> 徐有冥擰眉問他:“是與極上仙盟的主峰下一樣的邪陣?” “可不是,”龍?zhí)裉駴]好氣,之前差點折在那邪陣中,這事他還一直耿耿于懷,“不但是玄天宗,其他宗門也陸續(xù)出現(xiàn)了這種邪陣,我們懷疑都是那個瘋子埋進去的,畢竟這中部大陸的宗門從前他都可以隨便出入。” 將容也問:“他究竟想做什么?” 龍?zhí)裉穸诉@才注意到這還有位女修在,且感知到她的修為竟不輸徐有冥,皆分外驚訝,樂無晏隨口給他們介紹了,他二人肅然起敬,連龍?zhí)裉穸茧y得恭敬,道:“我們也不知道,不過這兩天那些宗門內(nèi)已有消息傳出,說只要那個瘋子拿到鳳王骨,他們就能無虞?!?/br> 樂無晏:“所以是謝時故拿中部大陸其他宗門來威脅我們,想拿到鳳王骨?” 宿留豐道:“大有可能,他應(yīng)該也是黔驢技盡了,才會用這樣的陽謀。” 樂無晏聞言甚至氣笑了:“他覺得我是傻子嗎?” 那些跟他八竿子打不著關(guān)系的宗門,之前還迫害過他的人,憑什么謝時故覺得能拿之威脅到他? 徐有冥眉頭未松,將容卻道:“你不在意,就怕人言可畏啊?!?/br> 極上仙盟。 謝時故閉關(guān)養(yǎng)傷,多日未出,秦子玉也沒再走出過那間院子。 自前一次徐有冥無功而返后,謝時故再次加強結(jié)界,他便再收不到外邊送來的傳音。不知外頭如今情形究竟如何,但他心知玄門來討伐極上仙盟,不過是早晚之事。 謝時故的下場幾乎已經(jīng)在眼前了,秦子玉卻放松不起來,心頭像壓著塊巨石,讓他日復(fù)一日的,愈覺喘不過氣來。 天冷,外頭下了雪,秦子玉站在窗邊看了片刻,推門走去院外。 齊思凡是在之后過來的,數(shù)日不見,他來也非找秦子玉聊天,伸手遞了一樣?xùn)|西給他。 秦子玉下意識去接,竟是那條金色發(fā)帶。 “他說這是一件仙器,可做攻擊之用,雖然在凡界用它沒法發(fā)揮出全部威力,但比一般靈器強得多。”齊思凡道。 發(fā)帶到秦子玉手里,溫順地纏上了他手腕。 低著頭的秦子玉并未察覺,齊思凡眼中轉(zhuǎn)瞬即逝的愕然。 謝時故曾說這條發(fā)帶是他與時微的定情之物,除了時微,絕不會認二主。 發(fā)帶被強制綁在他發(fā)間多年,直到幾年前,謝時故來把東西拿走,乘興而去、敗興而歸,之后這條發(fā)帶便被謝時故收了起來,他特地趁著謝時故閉關(guān)時去將東西拿來,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 但發(fā)帶真正認了秦子玉時,依舊叫他錯愕萬分。 如果秦子玉才是時微轉(zhuǎn)世…… 如果秦子玉才是時微轉(zhuǎn)世,那他失去的這四十年究竟算什么?他的父母已逝,所愛另嫁他人,他渾渾噩噩丟失的這四十年,誰能補償給他? 那一瞬間,憤怒和仇恨幾乎沖毀齊思凡的理智,明知道秦子玉也是無辜的,他卻遷怒了面前之人,將要沖口而出的話生生忍下了。 秦子玉垂目看著那條發(fā)帶,半晌才道:“這是他送你的?!?/br> “我要這個沒用,”齊思凡斂下心思,“我只是個凡人,用不了這個,你至少還有修為在?!?/br> 秦子玉心情復(fù)雜,他已經(jīng)猜到這條發(fā)帶是時微的東西,之前謝時故不知抱的什么心思,試圖將之系上他發(fā)間,但沒成功,如今這發(fā)帶竟肯依附他了。 雖仙器、靈器品級越高,認二主的幾率越小,又非絕無可能,難道是因為他習了時微的青禾劍法嗎? 之前他才剛剛?cè)腴T,發(fā)帶不認他,如今他在這套劍法上略有心得了,所以這條發(fā)帶肯為他所用? 秦子玉胡思亂想間,齊思凡提醒他:“你將發(fā)帶藏好,他對這條發(fā)帶不設(shè)防,關(guān)鍵時刻,這樣?xùn)|西是你對付他唯一的機會。” 發(fā)帶滑過秦子玉掌心,他慢慢握緊,閉起眼,那夜謝時故說著“真到了那一日,還是你來殺了我吧”時,那個難以言喻的眼神,仿佛仍在眼前。 如果只能這樣,……那便這樣吧。 第145章 茶樓之內(nèi),樂無晏繼續(xù)問龍?zhí)裉袼麄儯骸澳莻€邪陣,到底是什么樣的,為何竟有這么大的威力?” 說起這個,龍?zhí)裉裼止嗔艘豢诓?,氣不順:“不知道,那陣法隨機啟動的,沒有規(guī)律,每次出現(xiàn)的位置也不一樣,一旦踏進去,周遭便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無論釋出何種攻擊,向哪個方向,最后都會返回自己身上,若是什么都不做,一樣會被那陣法直接吞噬?!?/br> 宿留豐肯定道:“確是如此,當日在極上仙盟,若非仙尊及時出現(xiàn),我二人只怕已兇多吉少?!?/br> 樂無晏心下驚訝,使攻擊返回釋放之人自己身上,這種手段并不少見,他也用過,無非要么改變所釋攻擊行進的路線,要么控制對方神識,使之產(chǎn)生錯亂、攻擊己身,這個邪陣會是哪一種? 將容也問:“你們攻擊釋出時,有聽到風聲或者其他動靜嗎?還是你們神識被控制了,產(chǎn)生了幻覺?” 龍?zhí)裉襦洁絿亣伒乇г?,說不清所以然,宿留豐道:“應(yīng)該是后一種,離開那陣法之后,我覺得神識十分不舒服,或許確實被人在陣法中cao控了神識?!?/br> 樂無晏:“天魔用的神識cao控之術(shù),謝時故竟然能將之運用到陣法上?仙尊你說呢,你當時怎么將他們救出來的?” 徐有冥卻道:“我沒做什么。” 將容和樂無晏同時一驚:“沒做什么?” “嗯,”徐有冥肯定道,“我去時很容易就將他們拉了出來。” “不是吧?”龍?zhí)裉穹置鞑恍牛罢嬗心敲春唵?,我們怎么會出不來?我修為本身不比你差啊,不在水里才被壓制了而已?!?/br> 徐有冥懶得理他,愛信不信。 這事一時半會地也議論不出什么結(jié)果來,只能先算了。 之后他們找客棧落腳,一切留待過后其他宗門的人都到了再說。 翌日,懷遠尊者率太乙仙宗弟子到此,再兩三日,玄門百家陸續(xù)來人,在這城中的春風樓里齊聚,商議討伐極上仙盟事。 中部大陸的各宗門中出現(xiàn)邪陣之事已然傳開,來的這些門派宗主長老們臉色都不大好看,說到一起去圍攻極上仙盟,便三緘其口,始終不表態(tài)。 可偏偏他們都是這中部大陸上的門派,若無他們配合甚至唱反調(diào),想要順利拿下極上仙盟這偌大一個宗門,并非容易事。 “你們到底什么意思?推三說四的想敷衍誰呢?是當真打算與謝狗同流合污不成?!” 有脾氣急躁之人,忍無可忍,跳起來厲聲質(zhì)問。 樂無晏看了一眼說話的老兄,也是位大宗門的長老,說的這話深得他心,“謝狗”這稱呼可再貼切不過了。 被奚落之人也有脾氣暴躁的,當即反唇相譏:“那諸位倒是說說,我們該怎么辦?你們不是這中部大陸的門派,自然不需要顧慮這些,就這半個多月,我們各門各派中都有人無端因那邪陣喪命,我們能不投鼠忌器嗎?我們?nèi)羰桥c你們聯(lián)合起來反極上仙盟,宗門因此陷入萬劫不復(fù)怎么辦?” 立刻便有人附和:“就是,若是有破解這邪陣之法,讓我們沒有后顧之憂,我們自然愿意配合諸位鏟除玄門敗類,可如今這樣,我們也沒有辦法??!” 也有人趁勢道:“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吧,他不就是想要鳳王骨嘛,若是、若是我們誰手里當真有鳳王骨,給他就是了,先將人穩(wěn)住了,等他放松警惕,再徐徐圖之便是。” 這話一出口,周圍人的目光便紛紛落向了徐有冥和樂無晏,徐有冥沉著臉沒出聲,樂無晏只是笑,但不表態(tài)。 說起這個完全不出他們意料,懷遠尊者來的第一日就已提醒過他們,一定會有人這么提議,將容說的“人言可畏”,指的也是這個。他們手里若有鳳王骨,卻不肯拿出來,這些人哪怕面上不敢多說什么,心里不定怨氣沖天、懷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