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沖冠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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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御書房內(nèi)的兩個人具是一驚,徐南徽闖進來的時候,身后跟著臉色焦急的首領(lǐng)太監(jiān)杜長盛。 昭烈帝朝杜長盛揮揮手,后者這才擦著汗躬身退了下去,眼角的余光不由得描了一眼柳韻語。 真不知道向來對男女之情無感的敏親王怎么會看上這么一個小小的護衛(wèi)。 除了能打能說一點,倒也不見得姿容比滿城的世家貴女好多少,而且家世就更不要提了。 眾人都心知肚明,但是柳韻語雖然早已經(jīng)與柳從斷絕父女關(guān)系,算不得罪臣之女。但是連她的生母也據(jù)說只是一個小小的江湖人士而已。 “唉?!倍砰L盛暗暗的嘆了口氣,退到御書房外,朝待在外頭的一干人等道: “都靠遠點站。” “是,總管。” 那廂杜長盛退下之后,御書房內(nèi)只剩下昭烈帝、柳韻語、徐南徽三人。 四周的空氣有片刻的凝滯,而當事人之一的柳韻語渾然不覺,低頭看著長靴上繡著的一對活靈活現(xiàn)的鯉魚。 昭烈帝率先打破這古怪的氣氛,裝糊涂道:“老十三,這么急著進來,可有何事?” 想他徐南衍在位十年,要是連他徐南徽那么點小心思都看不出來的話可就算白瞎了。 別以為他不知道老十三近來的反常:先是動手收拾了柳家的那個庶女,然后又是送月餅,后面又來舉薦這姑娘入宮護著廷和…… 要是說沒有上心,可真的不像是老十三了。 徐南徽定定的看著柳韻語,直到昭烈帝喚了他好幾句,這才反應(yīng)過來:“回皇兄的話,臣弟請旨賜婚!請皇兄賜柳韻語為臣弟之妻!” 一句“請旨賜婚”炸的昭烈帝一個哆嗦,他打量著看著徐南徽,壓根沒想過他會來這么一出。 以前給這小子賜婚還不樂意,每次一說到成家立業(yè)娶王妃了,就瞬間跑的沒影……他昭烈帝又不是沒有想過徐南徽娶親的時候,但是絕對沒有想過會是這種情況…… 而且還是主動請旨賜婚! 不過,昭烈帝老狐貍似的打量著兩個人。顯然,能把老十三逼得用“請旨賜婚”這一手段的,這柳姓護衛(wèi)還是頭一個。 若是問明耀城滿城的貴女,最想嫁的人是哪一位,必定是敏親王徐南徽! 誰讓人家姿容出色,文武兼?zhèn)洌磉呌譄o小妾通房之類的。 簡直就是所有未出嫁貴女的夢中情人! 這頭柳韻語也被驚得臉色變了變,眼底一抹狐疑閃過。 “他到底要干嘛,有什么目的?” 敏親王要是聽見柳韻語的心聲,想必會這樣回答: “娶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請皇兄成全?!币娬蚜业鄄徽f話,徐南徽重重一叩,平滑光整的宮磚上出沉悶的一聲響。再抬頭時,額頭上出現(xiàn)一片青紫,還渾然不覺。 不知怎么回事,柳韻語忽然想起來那天晚上在簡親王府他問自己痛不痛的情形。 “也是痛的吧……” 昭烈帝又看看柳韻語,心里唉聲嘆氣: “老十三,這次皇兄怕是不能幫你了?!?/br> 原來柳韻語入宮的前一晚,昭烈帝答應(yīng)了簡親王,不論什么時候,柳韻語想走就可以走。 之所以要昭烈帝答應(yīng)這個,是因為簡親王明白,柳韻語應(yīng)該快意江湖,而不是在皇宮里耗著。 畢竟皇宮太拘束,不適合她。 然而看老十三這副樣子,八成是他不點頭答應(yīng)就會長跪不起了。 怎么辦??!手心手背都是rou! 昭烈帝頭一次覺得這事兒比他當年剛剛登基時碰見的還要棘手,頓時郁悶極了。 “我說——” 昭烈帝話未出口,柳韻語倒是突然開了口,像是質(zhì)問,又像是諷刺: “皇家的人果然是權(quán)利極大,我今兒算是見識了。” 不等徐南徽開口,又補了一句:“得不到的就用權(quán)壓人不成?” 最后一句話豈止是諷刺了徐南徽,連帶著昭烈帝也給諷刺了。 昭烈帝的臉黑了黑,厲聲呵斥:“放肆!” “我就是放肆了怎么著!”柳韻語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肚子的火突然就上來了,直直的頂了昭烈帝一回。 “你!”昭烈帝顧忌著簡親王與自家兒子,一時之間話堵在半路,氣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難不成你還想叫你那群錦衣衛(wèi)不成?”柳韻語冷喝一聲,道: “我確實打不過,那又如何?只是你要是不怕丟盡了你徐家的顏面,大可以試試!” “回頭明耀城里頭就應(yīng)該說昭烈帝堂堂一國之主,為了個女子而出動錦衣衛(wèi),恬不知恥!” 昭烈帝還想說些什么,卻看見徐南徽朝他搖搖頭: “皇兄,我來吧?!?/br> 只看見徐南徽站起了身,一襲墨綠色織錦滾邊鑲金立領(lǐng)蟒袍襯得他整個人矜貴端莊,頭上帶了一頂金冠,天生的皇家氣質(zhì)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只聽見他語氣緩緩,道:“你要怎么樣,才肯心甘情愿嫁給我?” 男人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里盈滿了淡淡的悲傷,像是初冬枝頭上的一抹寒霜,帶著許些涼薄。 “不論怎么樣,我也不會嫁?!绷嵳Z唇角勾起一個諷刺的笑容。 嫁人?開玩笑!她本就無憂無慮慣了,若是真嫁了人,還是嫁給皇家中人,她得憋死。 而且人與人之間的勾心斗角她又不是沒有見過,從前在左衛(wèi)上將軍府里頭沒少遭她那個佛口蛇心的庶妹跟姨娘算計!若是讓她再次活在整日與人勾心斗角的日子里,還不如一刀了結(jié)來得痛快! “那,就別怪本王用強的了!”徐南徽周身的氣息一斂,這燒了地龍暖如春天的御書房內(nèi),竟讓人有那么一瞬間覺得寒冰刺骨。 柳韻語冷笑連連:“還說不是以權(quán)壓人。” 徐南徽:“是你逼我的,既然你選擇如此,我若是繼續(xù)忍下去,只怕是——” 他頓了頓,道:“好不容易讓本王傾心的女人就跑了?!?/br> 最后這句話……真有點無賴的意味。 不過柳韻語倒是沒有時間考慮這男人的話,因為人家的手已經(jīng)朝她伸了過來,意圖抓住她了。 正在御書房幾丈開外的杜長盛并一群宮人忽然聽見御書房那兒傳來巨大的響動,接著兩個身影一前一后的沖了出來,朝宮門外的方向而去。 柳韻語被追的有點煩人,盛怒之下從懷里掏出來之前蘇九禍從沉檀糯米那兒拿來給她防身用的藥。 指頭大小的瓶子,柳韻語撥開塞子之后忽然停下,要追過來了,小手一揚—— 徐南徽看見柳韻語忽然停下來,并朝他的方向轉(zhuǎn)過身。心下大喜,以為柳韻語想通了。但是不等他臉上的笑容收回,白色的粉末忽然朝他襲來! 不等他躲避,已然吸入。 接著,徐南徽只覺得身子一軟,整個人都摔在地上,好不狼狽。 “你做了什么?”徐南徽驚恐的現(xiàn)內(nèi)力全都提不上來,質(zhì)問道。 “唔,好像是軟筋散?!绷嵳Z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收回小瓷瓶并補充道:“好了,后會無期?!?/br> 柳韻語帶著一絲得意的聲音響起,忽然身后傳來一聲信號彈爆開的聲音! 于是,在柳韻語的面前,出現(xiàn)一大片的禁衛(wèi)軍。 徐南徽已經(jīng)在這個時候服下禁衛(wèi)軍送過來的解藥,看著被禁衛(wèi)軍圍起來的柳韻語道: “女人,你逃不了的?!?/br> 這個瘋子!他還真敢! 然而皇宮里這么大的響動昭烈帝能不來嗎? 昭烈帝一直都在后頭看著事態(tài)展,也沒讓人通傳。 一旁的杜長盛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皇上,這這這敏親王也太胡來了吧?” 這話一出口就挨了一記昭烈帝的白眼,與杜長盛心里所想不一樣的昭烈帝,此刻居然還笑了。 老十三有長進,知道怎么追王妃。 禁衛(wèi)軍動用了就動用了吧,大不了回頭錦衣衛(wèi)也給使喚出來。 好不容易碰見一個讓老十三動心的女人,怎么可以這樣白白讓人跑了。 以前,按照老十三那副對男女之事毫不上心的模樣,差點害得昭烈帝以為他家十三弟是不是喜歡小倌或者說是那方面不行…… 結(jié)果人家潔身自好,身體棒棒的。 昭烈帝至今還記得當初為了證明老十三是不是喜歡小倌,特意尋了幾個進了敏親王府。 結(jié)果,直接把人剝光了給丟出來了! 還是丟在他派去的錦衣衛(wèi)面前。 當時老十三那個臉色啊……感覺弒君這事兒都能做的出來…… 要不是他答應(yīng)不再插手他后院之事,只怕是老七出馬都壓不住這小子。 所以今天昭烈帝算是打定主意了! 禁衛(wèi)軍不夠看,那就撥錦衣衛(wèi),錦衣衛(wèi)不夠看,那就讓老七跟正副指揮使一起上! 他昭烈帝就不信了還不能讓人乖乖留下來嫁給老十三當正妃! 當然最好趕緊的生一堆世子郡主什么的。 昭烈帝正想的挺開心。宮門前,一大群人都在僵持著。 柳韻語看這陣仗,知道這姓徐的十有**非要要留下她了。 但是她柳副寨主是個輕易認命的人? 不!絕不認命! 打定主意,柳韻語雙袖下滑出一道雪亮的線,雙刃劍已然出現(xiàn)!那逼人的寒光看得在場的人有一瞬間似乎晃了眼。 感覺這些人都好像擋不住她一樣。 看著勢在必得的徐南徽,柳韻語眉心微皺,忽然舒展開來: “不要覺得,這些子廢物就能攔得住我!” 柳韻語清喝一聲,凌空一躍,就在眾人還不曾反應(yīng)過來之時,四個拇指大小的瓷瓶從半空中掉了下來,在眾人頭頂上忽然碎裂—— 一干禁衛(wèi)軍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忽然覺得身子一軟,紛紛癱在了地上。 這一幕看得昭烈帝大驚失色,忙道:“錦衣衛(wèi)出列!拿下那個女人!” 隨后有數(shù)道身影從昭烈帝身邊閃過,幾乎是一瞬間就把柳韻語圍起來了。 見來人都是黑色的暗紋飛魚服,目光如炬,看得柳韻語突然就慌了。 其中還有一部分人還是跟柳韻語一塊兒共事過的。 只不過他們可不管你是誰,只會聽從昭烈帝的命令行事。 然而柳韻語身上用來防身的瓷瓶已經(jīng)沒有了。 眼看著柳韻語就要乖乖被抓回去,忽然之間,轉(zhuǎn)機來了! 有武祥宮的宮人回話說武祥宮起火,明德太子徐廷和被困在內(nèi)! 昭烈帝聞言立馬轉(zhuǎn)頭往武祥宮的方向而去,連帶著圍在柳韻語身邊的一眾錦衣衛(wèi)。 也不知道昭烈帝是不是心大,居然叫走了錦衣衛(wèi),就不怕—— “就不怕我殺了你么?”柳韻語上前幾步,站在再次種了軟筋散癱軟在地上的徐南徽道。 “那你殺吧?!蹦腥似恋奶一ㄑ劾镱^流光溢彩,熠熠生輝,像春日陽光下流淌的溪水: “既然娶不到你,能死在你的手里,我也甘之如飴。” 柳韻語聽罷,正準備舉起雙刃劍的手還是沒有動,反而收了起來,并塞了解毒的藥給徐南徽。 “我走了,你好自為之。”柳韻語余光瞄見一閃而過的身影,轉(zhuǎn)身追了上去。 不出半盞茶的時間,軟筋散已解,徐南徽定定的看向柳韻語消失的方向,垂在身側(cè)的手緊了緊。 柳韻語跟著那道身影一路到了城外,直到那道身影停了下來,才道: “謝你了,不然我還真的跑不了?!?/br> 容離依舊帶著那副銀色的面具,有些吊兒郎當: “有意思,想當年吳三桂沖冠一怒為紅顏,你也算半個陳圓圓了?!?/br> “什么叫做半個陳圓圓?” “能讓人沖冠一怒動用了禁衛(wèi)軍跟錦衣衛(wèi),算半個?!比蓦x玩味一笑,繼續(xù)道: “只不過是陳圓圓性情溫柔體貼,容色一絕,而你。”接著話鋒一轉(zhuǎn):“你能比得上人家?” 柳韻語: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就放過你。 見柳韻語的面色不虞,容離忽然想起來什么一樣: “啊對了,你放心,那小太子被本公子打暈丟樹上了?!?/br> “應(yīng)該很快會被現(xiàn)的。”容離補充一句,卻沒有看見柳韻語抽搐的表情: “很快被現(xiàn)?你開玩笑吧!那武祥宮附近的榕樹又高又密,錦衣衛(wèi)估計得有一頓忙活?!?/br> 不等容離開口,柳韻語轉(zhuǎn)身就走,道: “也有幾個月沒有回寨子了,挺想破鍋她們的?!?/br> “還有安然做的桃花酥水晶糕……” 本院,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