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狗東西,誰給你那么大的臉?
開飯后。 云父余光瞥見云蒔手機上的k線紅綠柱有些熟悉,還有什么“云彩”“股票”字眼。 “你在弄什么?” “沒什么?!痹粕P將手機上的購買確認信息一一刪除,將手機放進褲兜。 “吃飯時別玩手機?!痹聘赴逯樣柫艘痪?。 云蒔左耳進右耳出,又給云開夾了一些清淡高蛋白的菜品。 云父的嘴可不是單單用來吃飯的,“聽說前些日子你爺爺帶著你去醫(yī)院看了右腳,情況怎么樣?” “還行。” 云父吞了一口飯,點頭,以先知者的態(tài)度勸告,“雖然你不說,但我知道你心里還惦記著滑冰,可學生的職責是讀書,像淺兒那樣認真讀書,多參加一些學術(shù)類國際大賽什么的,以后才有精彩人生。” “你看看那些滑冰運動員,不是受傷退役,就是被榨干退役,滑冰有什么出息?” 繞了那么多圈子,最后一句話才是重點。 語氣還極為不屑。 云開手里的筷子“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慍怒,“怎么就沒用?滑冰不僅可以實現(xiàn)自我價值,更加可以為國爭光?!?/br> 他爺爺,他父親,包括他,這一生為冰而生,為滑冰而自豪。 他不明白怎么就生了個渾身銅臭味的兒子,好不容易在云蒔身上看到了希望,可最后還是出了意外…… “云蒔以前就是花太多時間在滑冰上,成績渣得不像樣,這樣下去,明年連專科都上不了,”云父覺得自己的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食指有節(jié)奏地扣著桌子,“四年前,云蒔的腳因為滑冰而傷,她能滑一輩子冰?能出人頭地嗎?不能!” 云開瞬間就焉了。 的確,他不能保證云蒔能滑一輩子; 也不能保證她能出人頭地; 更加不敢肯定,云蒔能不能讓a國國旗在國際滑冰賽場上升起! “話是難聽了點,這是事實,”云父抿了抿唇,“所以,我想讓淺兒幫云蒔復習功課?!?/br> 這樣,他對云蒔也算是仁義至盡了。 “不需要?!痹粕P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云淺兒以一副施恩的口吻對云蒔說:“你放心,到時候我會針對你的學習情況給你補課,爭取讓你明年能考上本科二b線以上。” 云蒔:??? 狗東西,誰給你那么大的臉給爸爸補課? “不用?!?/br> 云蒔再次拒絕,讓云父有些惱怒。 抬了抬下巴,“我和淺兒是好心好意,既然你不領(lǐng)情,那就算了,以后你考不上大學,就算是你爺爺來來求我,都沒用?!?/br> 云淺兒低垂著眉眼,聽云蒔不痛不癢的哦了一聲,眼潭劃過一抹嘲諷。 * 吃完飯,四人坐在客廳里。 “我給你們泡茶?!痹茰\兒優(yōu)雅側(cè)坐在一遍,開始洗茶具。 頗有一番文人墨客的清雅。 云父看著她如行云流水的一系列動作,嘴角止不住過勾出一抹弧度,“淺兒的茶道不錯,你們可以欣賞一下?!?/br> “略微學了些皮毛而已,”云淺兒莞爾一笑,悄悄瞅了眼云蒔的手背,遞茶而去,“見笑了?!?/br> 云蒔還沒碰到茶杯,云淺兒不知怎么的,手就一松,驚呼一聲。 云蒔下意識收手,童年噩夢陡然涌上心頭。 幼時她覺得沒了母親,有個姐妹也不錯。 萬萬沒想到在某天,云淺兒主動提著燒水壺給她倒開水,最后故意將guntang的熱水倒在她的手背上。 寒冬冷冽,手背嚴重燙傷,換回的是云父一句“活該,自己不會倒水喝”? 手腕一轉(zhuǎn),云蒔靈巧避開灑落的茶水,揚手將一邊的茶壺往云淺兒大腿上甩。 角度刁鉆,用力精準。 “嘭!”的一聲,茶壺甩在云淺兒的大腿上,茶香順著茶水瀉出。 “啊——好痛!” 云淺兒出殺豬般的痛苦聲,用手拂開茶具。 guntang的茶水將她白皙的大腿燙紅燙腫。 疼得她跌坐在地上,當場淚崩直抽氣。 可憐又抱歉地看著云蒔,“我剛才沒拿穩(wěn)茶杯,對不起,幸好沒燙傷你的手。” 云蒔沒燙傷,但淺兒卻因為她受傷了。 更重要的是,淺兒知書達理,連受傷的時候都在為別人考慮。 云父倏然站起來,火氣蹭蹭上漲,壓都壓不住,“云蒔,你多大人了,做事還這么冒失沖動?” 云淺兒眼眶含淚,搶先一步答話,“爸,不要怪云蒔,我相信她也不是故意的,我腿好疼……” 云父喊幫傭,沒人回應,打電話也沒人接,安撫云淺兒,“你忍一下,我去給你喊醫(yī)生?!?/br> 云蒔鬧了事,云開覺得于心有愧,起身準備去找些冷敷物。 須臾,客廳里只剩下兩個人。 靜得連心跳聲都能聽見。 云淺兒忍著大腿上的麻痛,心里卻暢快淋漓。 從她以私生女的名義被領(lǐng)回云宅起,看見云蒔被她騙得團團轉(zhuǎn)的愚蠢模樣,就覺得特別爽。 快速擦著大腿上的茶水,官方式安慰,“不用擔心,我不會怪你的?!?/br> 云蒔修長的指尖掃過眉尾,起身。 纖細高挑的身子擋住頭頂?shù)陌谉霟艄猓谠茰\兒頭頂落下一層暗影。 一股逼仄凌厲的王者氣勢撲鼻而來,云淺兒渾身一僵。 云蒔懶得跟這種黑白蓮嗶嗶,彎腰端起桌上另外一杯茶,面無表情倒在云淺兒的手背上。 白皙的手背以rou眼可見速度迅速變紅…… 在云淺兒蹙眉皺臉喊疼前,一只白皙修長的手驀地掐住她纖細的脖頸,一字一句,“不想脖子斷掉的話,就別喊?!?/br> 手背燙,脊背寒,冰火兩重天。 云淺兒還是第一次見這么兇狠的云蒔,被恫嚇得牙齒打顫,“你,你要干什么?” 自然是算賬! 云蒔抓起她那只受傷的手,狐貍眼漸漸染上嗜血因子,“記不記得?小時候你將我的手背燙得輕輕一撕,就能掉皮?!?/br> “你這點傷,算什么?” 說完,狠用力一摁。 “唔!”云淺兒疼得渾身痙攣,卻咬唇不敢聲,眼淚跟決堤似的河流。 更多的是恐懼。 她怎么突然提小時候的事情?! 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兇狠可怕?! 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云蒔松開云淺兒前,低聲警告,“該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嗯?” 輕輕的鼻音,是與生俱來的威懾力量。 云淺兒疼得說不出話,點頭如搗蒜。 她怎么能跟這種賤人低頭?心理被羞辱到了極致。 云蒔慢悠悠地坐回沙,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貴族的優(yōu)雅矜貴,精致流暢的側(cè)臉將門外的家庭醫(yī)生給驚艷了一把。 云家還有這么氣質(zhì)灼華,美貌驚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