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真以為爸爸很好惹?
就算壓強不夠,市九中熱水房的熱水只有97攝氏度,換了別人被燙,早就甩手尖叫大哭。 但云蒔沒有。 她只是皺了皺眉頭,不是不疼,只是習(xí)慣了忍受,冷靜到偷笑的兩個女生都覺得不寒而栗。 一股凌冽又強大的寒氣往她們身上襲來。 眼鏡妹推了推眼鏡,想到可憐的云淺兒,又不覺得慚愧了,“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腳滑撞到你了?!?/br> 沒有一絲誠意。 云蒔慢悠悠地?fù)炱鸬乖诘厣系乃畨?,里面還有一些熱水沒倒出來。 瞥見眼鏡妹腳下干凈得沒有一絲水漬的地板,云蒔將水壺里面的熱水全部倒在蓋杯上。 眼鏡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的右手手腕就被云蒔強力抓起,一大杯的熱水全部倒在她手背。 “啊啊啊啊——好痛??!”眼鏡妹出殺豬叫聲。 云蒔冷妍的臉上凝聚著一股戾氣,精準(zhǔn)又殘酷地對著手背淋。 優(yōu)雅得像極了在澆花,充滿藝術(shù)棱角感。 “云蒔你瘋了?”短妹心里憷,想要用蠻力推開云蒔,云蒔反手就往她臉上剮了一巴掌。 “狗東西,自找死路?!?/br> 雷厲的掌風(fēng)直接將短妹扇倒倒在地。 云蒔是用杯燙的手背甩的,guntang的肌膚傳到短妹臉上,灼燒著她的屈辱心和膽量。 嚇得她憷,捂著臉硬是不敢哭出來。 云蒔又重新裝了一壺?zé)崴?,提著熱水壺離開前,掃了眼眼鏡妹被燙得紅腫的手背,這才稍微心平氣和了點。 不長眼的東西,真以為爸爸很好惹? 只需要淡淡的一眼,完全不用警告,就能震懾住兩個菜雞。 等云蒔消失在鳶尾花校道上,短妹和眼鏡妹眼里飽含的淚水滑了下來,抱頭痛哭。 他們不敢跟老師告狀,畢竟是自己先主動挑事的。 * 云蒔回到課室,桐婳敏銳的現(xiàn)她手背紅腫了,很擔(dān)心,“怎么會被熱水燙到?這燙得太嚴(yán)重了?!?/br> 云蒔本來皮膚就白,認(rèn)真看的話,白得有時候能看見手背皮膚下的一些青筋。 被燙傷的那一塊紅彤彤的,對比十分強烈。 “不礙事,”云蒔搖了搖頭,顯然不想提剛才的事情,只是手背火辣辣地燙。 “都燙成了這樣,”桐婳轉(zhuǎn)身去翻自己的抽屜,“我給你找藥膏擦一下?!?/br> 云蒔的手長得那么好看,要是被燙得留疤了,那真的是暴殄天物。 翻了好一會,都找不著,云蒔的后桌孫莎從一個盒子里翻出一支藥膏,“用我的吧?!?/br> “謝謝?!痹粕P接過藥膏,桐婳給云蒔擦。 桐婳隨意掃了眼孫莎的盒子,差點被嚇到,“孫莎,你怎么這么多花花綠綠的藥膏?你家開藥店的?” “當(dāng)然不是,這些藥膏的功效都是不同的,就好比燙傷,這涂什么藥膏,以及療程都是不一樣的?!?/br> 她坐在云蒔后面有一段時間了,云蒔雖然看著高冷,但挺好相處的。 孫莎話也就多了,從涂藥膏聊到了自己的護膚和化妝強項。 桐婳聯(lián)想到文藝匯演的事,“哎,文藝匯演的時候,你能不能幫云蒔畫一下妝?” “當(dāng)然可以!”孫莎將身上的栗色長撩到身后,湊過去,“學(xué)校那個化妝師畫得妝真的out爆了,我的技能甩她幾條大街?!?/br> 一邊說一邊拍著胸膛保證。 桐婳擦藥說話兩不耽誤,牛氣沖天,“可不是,今年文藝匯演的冠軍必定是六班!” 云蒔:“……”誰給你的勇氣說這話? 按照以往的周末,每個科目都會有兩張試卷,這次只有一張。 老年沉痛地告知:“打印室的機器壞了,正在快馬加鞭地維修,需要點時間,這周試卷不多,希望大家多做錯題集,總結(jié)學(xué)習(xí)要點。” “好好好,”同學(xué)們嘴上應(yīng)承得很利落。 等老年一走,大部分學(xué)生樂得跳了起來: “看吧,學(xué)校的打印機都受不了罷工了?!?/br> “這是好消息,這是我上高三以來聽到最動人的消息?!?/br> 桐婳也挺高興的,去扔垃圾時看學(xué)委一臉愁悶,關(guān)心了一句,“放假不高興?” “奇了怪了,大家怎么都不愛學(xué)習(xí)呢?”學(xué)委陷入深思,“學(xué)習(xí)只會讓我越來越有活力,越來越有精神?!?/br> 周圍聽見這話的都緘默了:“……” 人妖殊途,他們不能計較。 上午放學(xué)后,桐婳又摸出一張小廣告,“幽城開了家鬼屋,正在搞活動,里面有很多好玩的鬼,我們明晚去玩吧?!?/br> 云蒔對鬼不感興趣,但桐婳這渴望的小眼神,去看看也行。 整天在學(xué)校抄答案都抄出毛病了。 * 下午四點,燕展ai科技公司內(nèi)。 謝延接到云蒔的晚飯邀請時,初幽正在他面前吧啦啦講云端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報表。 昔日謝延覺得這個話題很有趣,但今天總是感覺坐不住,回應(yīng)了云蒔的消息,食指叩了叩桌面,“怎么這么啰嗦?” ……啰嗦。 初幽有些受傷,每次的文件交上來他都會再次壓縮成精華,這些年來從未出過什么大誤差,怎么突然就啰嗦了? 正想要辯駁一番,謝延起身取下一邊的西裝外套,“我下班了?!?/br> 初幽看了眼時間,“現(xiàn)在才四點小多?!惫ぷ骺?*oss怎么了? “嗯,”謝延抓起一邊的車鑰匙往外面走,初幽及時喊住他,“謝總,晚上六點您要召開一個高層總結(jié)會議?!?/br> “推遲到明天?!?/br> “???” “你有意見?” “絕對沒有,”初幽搖頭如搗蒜,誰讓人家是**oss。 謝延回了一趟閑世閣,換了幾套西裝,最后穿著一件墨黑色的西裝凝視著鏡中的自己。 清酒站在一面,懷里抱著一堆的領(lǐng)帶,為主人排憂解難道:“您是不知道穿哪套比較合適?讓清酒幫你選吧?!?/br> “不是,”修長的手指撥了撥額前的碎,“我的身材比例太過完美,怎么看都帥?!?/br> 徐徐扣上外套紐扣,彎腰從清酒手里選出一條領(lǐng)帶,“你選?智能搖骰子?” 清酒:“……” 離開前,謝延吩咐清酒,“讓廚師今天不用送飯菜過來,我在外面吃。” * 聽瑯飯店。 云蒔下午六點打車過來,遠(yuǎn)遠(yuǎn)便看見坐在座位上的謝延。 袖角锃冷的金屬紐扣彰顯著主人的財力地位,黑色系的西裝顯得他雙腿筆直修長,撲鼻而來的禁欲男神氣質(zhì)。 這男人天生就適合在聚光燈下,被人仰望崇拜。 飯店里面開著暖氣,云蒔一進去便脫了外套。 謝延掀眸望過去,女生里面穿著一件粉色的針織上,脖子上有一圈粉色蕾絲花邊,柔化了她清冷的面容,顯得那脖子細(xì)膩又纖長。 謝延也說不住什么感覺,看見她,就是覺得心安。 萬事萬物都變得干凈起來,如一首古典的輕緩音樂,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