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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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爺躺在床上,顧氏就守在旁邊,只是臉上卻無一絲擔憂之色。反倒是滿臉寒霜,生人勿近的樣子。 大丫頭釵兒小心的走上前,小聲的說道:“王妃,太醫(yī)說了王爺只是急怒攻心,加上這些日子太過cao勞,精元有所損,所以才會突然昏倒。還請王妃保重身子,二少爺和二小姐都還離不開王妃。” 顧氏轉(zhuǎn)過頭冷冷的看著釵兒,“外面亂糟糟的,是誰在外面?都不知道規(guī)矩了嗎?” 釵兒顫抖了一下,這才說道:“回王妃的話,幾位姨娘聽說王爺出了事,因此都過來了。因為沒有王妃的許可,大家都守在外面,等著消息?!?/br> “讓她們都回去。等等,那個小月是不是也在?”顧氏咬牙切齒的問道。 “月姨娘也在?!扁O兒的頭越來越低。 顧氏冷笑一聲,說道:“月姨娘狐媚禍主,王爺之所以會突然昏倒,全都是因為月姨娘勾搭著王爺不知節(jié)制,將王爺?shù)纳碜庸嵌继涂樟?。傳我的話,就說月姨娘不守婦道,不尊規(guī)矩,狐媚禍主,著人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br> 釵兒一聽三十大板,頓時嚇得渾身哆嗦。要是真的照實打下去,就月姨娘那小身板,肯定就沒命了。釵兒看了眼還在昏睡的安王爺,小聲勸解道:“王妃,月姨娘如今正得寵,要是王爺醒來,得知此事,怪罪在王妃身上,又該如何是好?奴婢還聽說大少爺正趕過來,要是讓大少爺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這個王府究竟是他宋少齊做主,還是我在做主?他宋少齊再跋扈,難不成還能管到他老子的內(nèi)院事務上。去,照著我的吩咐,三十大板,狠狠的給我打?!鳖櫴洗藭r需要一個泄怒氣的出口,而那個狐媚子小月就成了最好得靶子。她早就想找機會收拾小月,只是安王一直護著,讓她沒有機會。如今安王昏迷,恰恰又有縱欲的緣故在其中,她不趁此機會收拾了小月那狐媚子,她就不姓顧。 釵兒無法,只能出去傳話。 釵兒照著顧氏的吩咐做事,小月一聽,差點嚇得癱倒。其他姨娘們紛紛避開她,將她當做了瘟神。小月回過神來,大聲叫道:“我不服,我要見王爺。我要見王爺?!?/br> 釵兒皺眉,示意婆子將月姨娘拉下去。 小月拼命掙扎,大聲叫道:“釵兒姑娘,你行行好,讓我去見王爺。只要和王爺說說話,我只需要和王爺說一句話就行了?!?/br> 釵兒不耐,不過還是說道:“月姨娘莫想差了。這是王妃的吩咐,王爺如今還昏迷著。只怕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br> 小月頓時癱倒,可是她不能就此罷手,三十大板,要是狠狠的打,她的命只怕今日就要交代在這里了。“釵兒姑娘,王爺要是醒來,得知此事,釵兒姑娘以為會如何。” “月姨娘想做什么,威脅奴婢?奴婢是奉命辦事,凡事都遵從王妃的吩咐?!扁O兒怒斥月姨娘。 小月慘笑,“釵兒姑娘,你是遵從王妃的吩咐做事。可是王爺,王爺?shù)男乃迹O兒姑娘難道沒考慮過嗎?我死了不要緊,只怕我死了還要連累到釵兒姑娘,包括各位大娘。你們難道就沒想過嗎?” 眾人一怔,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要是月姨娘出了事,安王醒來后定是要問罪。王妃為了保住自己,只怕就要將釵兒還有一眾動手的婆子們推出去頂罪。釵兒想到這里,渾身顫抖了一下。是的,王妃將她當做了替罪羔羊。不,不行,她要自救。釵兒看著小月,說道:“月姨娘倒是提醒了我。不過我是王妃身邊的丫頭,自然是要奉王妃的命令行事。月姨娘,對不住了?!?/br> 婆子們得了吩咐,拉著月姨娘就出去行刑。釵兒也跟著出去了。別的姨娘想要跟著,結(jié)果全都被釵兒一眼給瞪了回去。到了外面,釵兒擺手示意婆子放開月姨娘。見周圍沒外人,便對月姨娘說道:“月姨娘,奴婢奉命辦事,不得不做。不過姨娘說的話也是有道理。因此奴婢斗膽,給姨娘一個活命的機會,也是給奴婢一個后路。等王爺醒來問起的時候,還望姨娘能夠在王爺耳邊多為咱們開脫幾句。不知姨娘意下如何?” “求之不得?!痹乱棠镆贿吙抟贿呅?,她的命終于是保住了。 釵兒點頭,吩咐婆子動手,不過要雷聲大,雨點小,千萬別將人打壞了。婆子們也都明白道理,又見證了全程,自然知道該如何做。因此事情就成了,月姨娘挨了實實在在的三十板子,但是人沒事,除了要在床上躺幾天外,根本沒傷到筋骨。 釵兒奉命交差,顧氏見了釵兒,就問道:“那個賤人如何呢?” “回稟王妃,已經(jīng)打了三十板子,人快不行了。奴婢擔心出事,著人送回去。只是奴婢不知該不該請個大夫來看看,到時候王爺問起來,王妃也好回話?!扁O兒小心謹慎的建議道。 “不用。等等,去找個大夫給她看看?!鳖櫴闲睦镱^想著,要是月姨娘能夠活下來,算她命大。要是活不了,那正好遂了她的愿。 釵兒領(lǐng)命下去,心里頭暗道還好,總算度過這一關(guān)。 顧氏冷冷的看著昏迷在床的安王爺。有那么一刻,顧氏真想掐住安王的脖子,讓他就這么死過去??墒撬荒堋5且幌氲浇袢账馐艿囊磺?,顧氏心里頭全是仇恨。恨少齊跋扈難制,恨安王不顧念夫妻情分,只知道指責她。卻無一句指責少齊的話。這讓顧氏的心傷透了,對安王的那一點念想,也都沒了。 少齊出了王府大門沒多久,就得知安王昏迷的事情。少齊沒有猶豫直接打馬回轉(zhuǎn)。匆匆趕到上房,先是拉住候在外面的太醫(yī)問了情況,這才進了屋里看望。屋里面就顧氏一人守著,連個伺候的丫頭婆子都沒有。少齊暗皺眉頭,沉聲問道:“父王如何呢?可有醒來?” 顧氏聽到少齊的聲音,渾身哆嗦起來,顧氏完全控制不住這種反應。雖然她心里一再堅定不要怕少齊,但是骨子里已經(jīng)烙下了少齊是個惡魔,是個殺神的概念。還沒見到人,只是聽到聲音,顧氏就心生恐懼,一股寒氣從四肢沖上頭頂,直覺渾身都置身于森冷的九重地獄。 顧氏聽到自己的牙齒在打架,她完全控制不了這種反應,聲音顫抖的說道:“王爺,他,他還沒醒來?!?/br> 少齊看了眼奇怪的顧氏,沒再理會她,而是打量起昏迷過去的安王。不經(jīng)意見回過頭來,就見到顧氏那奇怪的表情,少齊看得直皺眉。這個顧氏很奇怪。再看王爺,少齊心里頭有隱憂。于是說道:“父王在這里不方便診治。我這就安排人將父王移到外院去?!?/br> 顧氏想要反駁,但是卻無力出聲。她此刻只盼望著少齊這個煞神能夠趕緊離開,不要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少齊見顧氏沒有反對,于是立即動手,將人叫進來,數(shù)人合力,將安王送了出去。安王移駕,太醫(yī)自然也跟了過來。安王身邊的姨娘夫人,自然也紛紛的跟著走了。不過片刻功夫,上房就沒了人氣,徹底安靜了下來。 釵兒端著茶杯進來,“王妃,先喝口茶吧。” 砰……茶杯碎裂,茶水濺落。 “滾,都給滾出去!”顧氏猶如瘋魔了一般,恨不得敲碎了所有東西。 guntang的茶水濺落在釵兒的手上,釵兒吃痛,卻不敢出聲。退出房門后,眼中已經(jīng)滿含眼淚??戳搜鄯块T,釵兒咬著牙,急急忙忙的走開。 安王府鬧出這么大動靜,自然驚動了不少人。就是宮里面也得了消息。 開成帝聽著太監(jiān)的稟報,沉著臉,并不表態(tài)。太監(jiān)湯福小聲的說道:“皇上,要不要奴婢安排人到安王府看望?” 開成帝點頭,“派人去問話,問老二到底能不能管好他那個家,問少齊是不是想挨板子?!?/br> 湯福心頭緊,不過還是應承下來,急忙出了大殿,去吩咐人辦事。 安王府內(nèi),生這么大的事情,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唯獨永芳還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清楚。少齊第一時間回來囑咐常嬤嬤,不得在永芳面前提起這些糟心事。至于第二天的洗三,照常辦理。 常嬤嬤很是擔憂,建議要不洗三就不辦了。 少齊搖頭,洗三一定要辦,不過人員要控制一下。不過少齊轉(zhuǎn)念一想,今兒的事情傳出去,怕是明日很多府上只會派人送禮,不會親自來做客。 永芳一臉幸福滿足的模樣,逗弄著大寶。大寶剛剛喝完奶,正一臉滿足的模樣。打了個哈欠,眼看又要睡了。永芳輕輕的摸了摸大寶的臉頰,笑道:“小豬豬,小懶豬,娘親的小乖乖。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果真是個小豬豬?!?/br> “胡說八道,你怎么如此說孩子。” 少齊一進來,就聽到永芳說這些胡話,當即就呵斥。永芳抬眼看到是少齊進來,對少齊的斥責,也沒放在心上,只是笑道:“爺這么嚴肅做什么?妾身不過是和大寶親近,逗弄罷了。又不是辱罵,貶損。爺可不能要誤會了妾身的話。” 少齊不滿的冷哼一聲,然后說道:“不管是好意還是惡意,都不能拿那種污穢東西打比方。不光是不合規(guī)矩,也過于粗俗。” 永芳見少齊認真起來,不得不妥協(xié)道:“爺教訓的是,那我以后都不這么說了?!毙睦锵胫?,當著你的面自然不說,但是私下里你可管不了。 “不準陽奉陰違。” 永芳嚇了一跳,少齊莫非有讀心術(shù)。 少齊板著臉,說道:“你那心思,我一猜便準。要是讓我得知你私下里亂來,別怪我不答應你親自喂養(yǎng)大寶?!?/br> 永芳噎住,少齊這男人還真是霸道。永芳訕訕然一笑,說道:“爺今兒氣性這么大,可是在外面受了氣?還是差事不順利。要是差事不順利的話,爺不妨歇息兩天,活泛一下腦子,說不定到時候就有了辦法?!?/br> 少齊低著眉眼看著床頭的孩子,心里頭那些不愉快,漸漸沒了。不甚在意的對永芳說道:“外面的事情你不用cao心。如今你要做的就是養(yǎng)好身子骨,等以后為大寶多生兩個弟弟?!?/br> 永芳白了眼少齊,還真把她當生育工具了。永芳如今有了大寶,全副心思都用在了孩子身上??刹幌刖o接著又要生。怎么著也要過個兩三年再生吧。 少齊自顧自的說起話來,“大寶沒有兄弟,太過孤單。有了兄弟,將來也能互相幫襯。若是能再得一個女兒,那更好不過。大寶一定會好生照顧meimei,不會讓咱們的女兒受半點委屈的?!?/br> “相公,你想的太多了?!庇婪疾坏貌怀雎曊f道。這才剛剛生完一個,又說起要生孩子的話題。永芳真是無語,這個男人的腦回溝,果真是和她不同的。 少齊搖頭,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此時不想,又該何時?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早做打算,總比事到臨頭了才知道做準備要強。” 永芳狐疑的看著少齊,“爺,是不是外面生了什么事?” 少齊皺眉,永芳好敏銳,他不過是多說了幾句話罷了,就被永芳察覺了。少齊收斂神色,裝作平靜的說道:“沒事。就是皇爺爺那里叫我進宮?!?/br> 永芳一聽是這事,頓時放心下來,“皇上讓爺進宮,想來是為了大寶的名字。爺實在是沒必要擔心。總歸有皇上賜名,先不論名字,這本身就是大寶莫大的福氣?!币烂隙棠躺暮⒆?,可沒這待遇。孟二奶奶生的哥兒,都是安王爺取得名字?;噬线B問都沒問過。 少齊笑了笑,永芳能這么想就好。和永芳說完了話,少齊又逗留了一會,便出了荷香院,去了外院。 永芳一開始沒覺著,等躺在床上回想的時候,越想越覺著少齊不對勁,莫非真的生了什么事。永芳將常嬤嬤還有清瓶叫進來問話。 常嬤嬤和清瓶一口否認府中有事,只說府中一切都好,大家都相安無事。 永芳狐疑的盯著兩人,“果真沒事?” 常嬤嬤和清瓶彼此看了眼,常嬤嬤笑道:“大少奶奶多慮了。要說府中有什么事,那也是明兒哥兒的洗三日子?!?/br> 永芳還是不相信,“嬤嬤,若是府中有事生,你可不能瞞著我。我如今雖然坐著月子,但是多少也能出出主意,對不對?” 常嬤嬤一臉尷尬,連連搖頭,“大少奶奶多想了,府中真的沒事生。總不能讓奴婢編瞎話來哄騙大少奶奶吧。” 清瓶也附和的拼命點頭,“嬤嬤說的是真的,大少奶奶不要擔心?!?/br> 永芳嘆氣,算了,既然大家都說沒事,那她就當沒事好了。 白天睡了一覺,到了晚上永芳就有點睡不著。干脆起床在屋里走動。永芳為了想盡快恢復身材,因此都是踮著腳尖一步一步的走。這樣一來,身體被拉直,腹部自然收縮,原本就有點浮腫的腿腳也跟著被鍛煉了。永芳踮著腳尖走了會,覺著效果還不錯,心想以后倒是可以經(jīng)常如此。永芳有點心急,想多走一會,就打算晚一點再上床歇息。結(jié)果卻被常嬤嬤逮了個正著。 常嬤嬤當即就數(shù)落起來,“大少奶奶,你怎么能下床了。哎呀,趕緊上床。大少奶奶,你如今可是在坐月子,千萬不能任性?。∫窃伦記]坐好,以后得了月子病,那時候可沒后悔藥吃?!?/br> 永芳一臉無奈,她想對嬤嬤說這是在恢復身體,有利于身體健康,還不容易得產(chǎn)褥癥。但是只是開了個頭,常嬤嬤就是一大通道理撲面而來。永芳無法,只能暫時妥協(xié)。打算將來沒人的時候再繼續(xù)自己的計劃。至于和常嬤嬤辯論,究竟是古代的月子理論好,還是現(xiàn)代社會的月子理論好,永芳腦子沒抽,自然不會給自己找麻煩。再說了,這個傳統(tǒng)也有傳統(tǒng)的好??茖W自然也有科學的好。沒見到,就是到了二十一世紀,對于如何坐月子,大家都是眾說紛紜。多半還是傳統(tǒng)戰(zhàn)勝了所謂的科學。就是醫(yī)院也不敢一味的拿什么科學說事。通常還是傳統(tǒng)和科學并舉。 永芳上了床,不過依舊沒有睡意。干脆起來打坐。師傅教的心法,已經(jīng)許久沒練了,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練練。一個周天結(jié)束,永芳渾身舒坦。永芳這才覺,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事情。說到恢復身體,只怕沒什么運動比的上打坐練氣。有了這個心法,永芳以后也不用擔心自己胖。不過永芳覺著還是要適當?shù)倪\動,恢復肌rou力量。 外院松鶴堂,這里是安王平日里歇息的地方。少齊守在床邊,少峰少威少鴻也都在。少峰的目光很是陰毒,盯著少齊,心里頭恨不得殺了少齊。 少齊覺著背上冷,想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少齊回頭看了眼少峰,眼神不屑。少峰目光噴火,恨不得這就沖上去,和少齊拼個高下。少齊平靜的看著少峰,低聲說道:“認輸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少峰郁卒,面部扭曲,顯得極為猙獰,“大哥這是要對弟弟宣戰(zhàn)嗎?” 少齊冷笑一聲,“跟著夫子多讀點書,否則你連我說的話都聽不明白?!?/br> “你,你別囂張??傆幸惶?,總有一天……”少峰想著什么樣的詞匯才能威脅到少齊。腦子里想了一圈,現(xiàn)似乎無能為力。雖然沒分家,但是少齊早就自立,不僅有差事,銀錢上面也有騰挪余地。更重要的是皇爺爺看重少齊,就是父王也是如此。這讓少峰心里頭冷。難道他真的沒有機會?不,不會的。事情還沒有確定下來之前,他就一定還有機會,他和少齊之間,還是五五之數(shù)。 少齊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少峰。少峰則是一臉糾結(jié)失魂的模樣。 少威和少鴻這兩個庶出的少爺,躲在后面不吭聲。這種事情,他們沒資格參與。要不是要守著父王,他們兩個早就躲開了。反正無論是誰被立為世子,都和他們兩個沒太大的關(guān)系。不過要是少齊被立為世子,少齊為人公正,對兩人來說倒是不用擔心。如果少峰被立為世子,那么想要過好日子,就得用心思討好少峰才行。不過在結(jié)果沒出來之前,為求自保,還是離著這兩個兄長都遠一點才安全。 安王悠悠轉(zhuǎn)醒,入眼便是少齊和另外三個兒子。安王一臉痛苦的模樣,“少齊,你們怎么在這里?!?/br> “父王昏迷了過去,兒子四人過來伺候父王?!鄙冽R輕聲說道。 安王閉上眼睛,過了會才睜開,說道:“扶本王起來?!?/br> 太監(jiān)李全急忙上前,扶著安王坐起來。安王看著少齊,問道:“太醫(yī)如何說?” 少齊猶豫了一下,實話實話,“太醫(yī)說父王身子虧空,精元不存,急怒攻心之下,這才會昏迷過去。不過太醫(yī)也說了,只需好生調(diào)養(yǎng),有所節(jié)制,很快就很恢復過來?!?/br> 安王即便是活了幾十年了,但是被自己的兒子說你老縱欲過度,可要悠著點,不然下一次又要暈倒了。這讓安王很是窘迫。 少齊輕聲咳嗽一聲,“父王,藥已經(jīng)煎好,兒子這就讓人端進來?!?/br> 少齊適時出聲,總算是解了安王的尷尬。 安王點頭,沒說別的。等藥送進來后,端起來一口喝完。喝了藥,安王靠在床頭,看著自己的四個兒子??吹缴俜迥抗膺€落在少齊身上,眼神不忿,安王就皺起了眉頭?!吧俜澹隳稿绾文??” 少峰頓時紅了眼眶,“父王,母妃,母妃不好過??!”說完后,少峰一臉怨毒的盯著少齊。就是少齊,跋扈忤逆,可是卻沒人指責少齊。憑什么?憑什么少齊就能得到所有人的關(guān)心?憑什么所有人都對少齊偏心? 安王皺眉,說道:“你母妃那里,你多留意。好生勸解一番,讓她以后不要再做糊涂事情?!?/br> “父王……”少峰不忿,憑什么?憑什么父王醒來就是指責母妃,而對少齊卻一句重話都沒有。 少齊也在不滿,試著說道:“父王,有些事情是該做決定了??偸侨绱?,兒子擔心將來有不堪言之禍?!?/br> 少齊這話是什么意思?少峰,少威,少鴻都心思轉(zhuǎn)動起來。莫非是在說立世子的事情?怎么可能? 安王臉色一變,憤怒的盯著少齊,“少齊,事情到了如今,你總該滿意了吧?!?/br> “兒子惶恐。父王這么說,讓兒子無地自容。”少齊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安王冷哼一聲,“你不用如此,你的性子我最是清楚不過。你放心,此事本王已經(jīng)有了章程,你無需多話?!?/br> “兒子全憑父王做主?!?/br> 安王悠悠嘆息一聲,他這個兒子啊,他氏管不了了。安王一臉疲憊的擺擺手,“時辰不早了,你們都下去吧?!?/br> “父王,請讓兒子侍疾?!鄙冽R堅定的說道。 “不用。這里有李全足夠。有你們在這里,只怕本王的病還沒好,就要被你們氣死?!卑餐醪豢蜌獾恼f道。 少齊四兄弟全都跪在了地上,齊聲說道:“兒子惶恐?!?/br> “你們要是真惶恐,本王倒是不用這么cao心了。都下去吧,本王今兒不想見人?!卑餐鯎]手,示意全都出去。 少齊四人猶豫片刻,齊聲答應,然后魚貫出了房間。 等兒子們都走了,安王一臉疲憊的問李全,“李全,你說這家怎么就這么難當呢?子不子,父不父的?!?/br> 李全一頭的汗水,趕緊勸道:“王爺慎言啊!王爺身子金貴,這些俗事還是等養(yǎng)好了身子再說?!?/br> 安王搖頭,“李全,你說本王請立世子如何?” 李全立馬就跪了下去,“此事奴婢不敢言。” “有何不敢言。本王那兩個兒子,你都是從小看到大的,他們得性子你最是清楚不過。說吧,你覺著此事如何?”安王不在意的問道。 李全低著頭,斟酌的說道:“奴婢放肆,此事決議不在王爺,而在皇上。看皇上的意思,只怕心中已有思量?!?/br> 咳咳…… 安王突然咳了起來,還沒個停的。李全趕緊起身服侍安王,一邊口稱有罪。 過了好一會安王才舒坦了沖李全擺手,說道:“此事不怪你。你說的沒錯。本王,本王就是個傀儡?!?/br> “王爺慎言啊!”李全嚇得半死。 安王卻全然不在乎,“這有什么不能說的?;噬锨お殧?,我這做兒子的,也只能聽命行事。早知今日,當年就不該糊涂,該早早的請立世子才是。要是當初……如今也就沒這么多事情了。” 李全一句話都不敢說,心里卻在像,當年?當年王爺你正被王妃顧氏哄著,又怎么可能下定決心立世子了。 “罷了,此事本王自有決斷。無論如何,這安王府,還是本王做主?!卑餐跻荒樒v的說道。 洗三,一大早安王府就動了起來。到了日頭漸高的時候,已經(jīng)有客人到來。 永芳一大早也著實收拾了一番。撒潑打滾,耍無賴的終于讓常嬤嬤松口,讓丫頭打來熱水,里面還放了生姜,給永芳擦身,擦臉,總之永芳全身上下都擦了遍,唯獨頭還不能動。常嬤嬤說什么也不答應永芳洗頭。想要洗頭,除非她死了。永芳傻眼,只能妥協(xié)。 不過好歹收拾了一番,永芳頓時覺著渾身清爽。換上干凈的衣服,將大寶抱在懷里,永芳都覺著太好了,沒有比此刻更好的。 來送禮的人很多,云妮每過一會,就會拿著一張或是幾張禮單進來給永芳過目。但是親自上門的卻少。各家王府都是派家人下屬送禮,倒是宮里面的幾位娘娘,也派了人來送禮。永芳惶恐不安,覺著這動靜未免太大了點。當初孟氏的孩子洗三的時候,可沒這么大的動靜。至少宮里面是沒派人來的。 永芳讓常嬤嬤找人去問問少齊,宮里面送禮來了,要緊不要緊。少齊讓人給永芳傳話,說是讓永芳不必擔心,一切有他。永芳聽了這話,心里頭莫名的就覺著安心。 “大少奶奶,大姑奶奶還有三姑奶奶一起來了。”紫釵進來回話。紫釵原本是在屋里伺候的小丫頭,自從永芳將清袖打到莊子上去之后,就將紫釵提拔了上來。紫釵這丫頭年歲不大,不過十三四歲,但是做事很有章法。永芳觀察了一段時日,覺著好生將紫釵培養(yǎng)一番,將來倒是可以大用。 永芳聽聞永婷和永嫻一起來了,高興的說道:“快,快將大jiejie還有三jiejie都請進來。都是自家人,沒那么多顧忌?!?/br> 永婷和永嫻一同進來,永芳坐在床上,大寶就放在床頭。 “大jiejie,三jiejie,你們來了,快快請坐。”永芳滿臉含笑招呼著兩人。 永婷和永嫻坐下來,先是看了大寶,都夸大寶長的好,雖然還沒長開,但是依舊看得出眉眼五官很是端正。兩人都說進來大寶長大了,定是個了不起的男子漢。 永芳聽了這話,別管真的還是假的,心里頭都高興的不得了。“大jiejie,三jiejie,今日你們能來,我心里頭很是高興。” 永婷笑道:“四meimei說這些豈不是見外了。四meimei有了哥兒,這可是可喜可賀的事情,咱們怎么能夠不來?!庇梨米屑毚蛄坑婪?,見永芳氣色還好,雖然還沒恢復到平日的樣子,但是看得出來,永芳生的時候應該還算順利。否則才過三兩天,永芳氣色就好起來,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見四meimei如今一切安好,jiejie這心里頭就放心了。來之前,還擔心四meimei吃了苦。如今看來,果真是母子平安??上部少R。”永婷笑道。 永嫻也附和道:“大jiejie說的沒錯。四meimei恢復的倒是快,比我當初生孩子的時候可好上許多了。那時候我還終日躺在床上,還下不了床,氣色也差。今兒反觀四meimei,氣色不錯,精氣神也足,真正讓我羨慕?!?/br> 永婷說道:“誰說不是了。四meimei總歸是有大福氣的?!?/br> 永芳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jiejie,三jiejie你們可別光顧著說我。我這不過是養(yǎng)的好而已?!?/br> 永婷笑了起來,“四meimei可就錯了。坐月子坐的好不好,不在于坐,而在于養(yǎng)。四meimei能說到養(yǎng),也算是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竅。不過四meimei可要注意,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可千萬不能馬虎。一方面要好生養(yǎng)著身子骨,吃好喝好。另外一方面也要注意身體的恢復。若是四meimei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可讓人去問太醫(yī)。太醫(yī)院里面那些專攻婦科的太醫(yī),對這方面深有心得,四meimei千萬別浪費了。” 永芳笑著點頭,“多謝大jiejie,大jiejie的話倒是提醒我了。正好明兒太醫(yī)會來請脈,屆時我倒是要好生問問?!?/br> “這就對了。四meimei,你可別小看了坐月子。女人要是坐月子坐好了,這輩子都是受用無窮。要是坐月子沒坐好,年輕的時候還不覺的,等到年紀一大,毛病就出來了。到時候可是沒后悔藥吃?!?/br> 永嫻深以為然:“大jiejie說的沒錯。當初幸好meimei回了伯爵府坐月子,否則meimei今日怕還要受苦。” 永婷笑了笑,隨意的說道:“這些道理說起來簡單,但是真的要坐好月子,可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四meimei,王府家大業(yè)大,人多是非也就多。四meimei坐月子期間可千萬別逞能,不管府中有什么事情,你都別摻和進去。免得影響了自己的心緒?!?/br> 永芳心頭一動,“大jiejie說的是。不過大jiejie這么提醒meimei,莫非外面有什么事生?” 永婷搖頭說道:“哪有什么事情,jiejie不過是提醒你罷了。” 永芳見永婷不似作偽,這心思便按了下去。 “大少奶奶,伯爵府大太太,錢大奶奶,張二奶奶,還有二小姐都來了。這會正在外面,馬上就要到了?!?/br> 就在三人說著話的時候,紫釵進來稟報。永芳一聽母親黃夫人來了,大嫂二嫂,甚至永婉都來了,立馬說道:“快,快,有請?!?/br> “四meimei別著急。既然母親也來了,那我便代四meimei出去迎一迎?!庇梨眯χf道。站起來,看著永嫻,“三meimei也同我一起出去?!?/br> “大伯母來了,我自是要出去迎的。四meimei你稍等,咱們?nèi)トゾ突?。”永嫻說道。 永芳笑道:“多謝大jiejie,三jiejie。此事就麻煩你們了?!?/br> “四meimei你太過客氣了?!?/br> 就在永婷和永嫻出去的這個時候,大寶醒了過來。先是撒了一泡尿,接著估摸著是肚子餓了,鬧著要喝奶。永芳自覺的就要將哥兒從奶娘手里抱過來喂養(yǎng),不過心頭一動,想起來黃夫人馬上就要進來。要是看到自己親自喂養(yǎng)大寶,說不定又是一通說辭。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永芳對奶娘說道:“你去喂哥兒。” 奶娘有點糊涂,不過她是下人,自然是聽命行事?!笆牵笊倌棠?。” 奶娘進了耳室喂養(yǎng)大寶,這頭永婷領(lǐng)著黃夫人一眾人等一起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