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69 恩斷情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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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塵心里一突,不知道師嫂突然提及此事是為何意,但她對清遠的事還是頗為上心,忙道:“清遠年紀尚幼,他修煉的根基還不深,該當讓他好生修煉才是,他雖然不及其他弟子聰慧,但卻是個肯用功的孩子,只要假以時日,必會成為天玄門出類拔萃的弟子。” 韻竹輕輕一笑,將落塵披散而下的柔軟頭細心地梳理著:“是啊,我也這般想的,但我跟師兄畢竟不能無法時刻照管著他,而他又向來頗為聽你的話,倘若有你一直提點著他,想必遠兒將來也必成大器。” 落塵回應著:“師嫂,放心吧,不管我明日出師與否,以后但凡清遠有何所求,我必會相助于他?!?/br> 韻竹卻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有朝一日你倘若嫁于他人為妻,又豈能再照拂遠兒呢?”她頓了一頓,“塵兒,你跟師嫂說句實話,你覺清遠若何?” 落塵頓時有些緊張:“清遠心地純善,勤苦用功,孝順有禮,確然不錯。” 韻竹面上一喜:“那…他作你夫君若何?” 落塵一聽,面色頓時一僵,這句話終還是從師嫂的口中說了出來,她眼睛突然便有些酸疼,眼淚也欲奪眶而出,但她極力忍著,從鏡前座椅突地站了起來,然后回身朝韻竹跪下行了一禮:“師嫂,我…我知師嫂對我好意,但我對清遠從來便無此分心思,我與他自小一起長大,只有兄妹之情、朋友之義,況且他和我都尚且年幼,不該念何婚嫁之事?!?/br> 韻竹瞧落塵一副如此慎重模樣:“師嫂并非此刻就逼你和遠兒在一起,感情總是可以慢慢培養(yǎng)的,并且遠兒對你實是敬慕得緊,你瞧我與師兄當年不也一樣,誰也瞧不上誰,但時日一久,卻不也夫妻恩愛么?” “一是我尚且年幼不應談及婚嫁之事,只一心想好生修煉,二是我對清遠確然只有兄妹情分,萬望師嫂能體諒!”落 塵只希望師嫂永不再提及此事,她雖年少,但性子卻固執(zhí)得緊,又向來頗有主見,如今被人相迫嫁娶,自然生出抵觸之心。 韻竹眉頭微皺,也頗有幾分生氣,但還是極力忍著:“我兒不好么?雖我不曾問過他心意,但是日常間卻已瞧得明白,他對你百般照顧,就連性命都肯為你舍去,所以我相信你若同意他一生都會對你好的。” 落塵不知如何說才能斷了師嫂的念頭,她再次跪首道:“落塵寧可終生不嫁,也不愿與清遠結(jié)為夫婦,師嫂,請勿要再相迫了!” 韻竹見落塵居然說出這般狠絕的話來,呆在當處,良久才反應過來,但面色卻已是既寒且憤,微怒起來:“我兒究竟哪里不好,你竟這般看不起他?” 落塵幾乎欲要哭了出來般:“清遠哪里都好,只是偏生不是我歡喜的人而已!” 韻竹冷哼了一聲:“你這話又騙誰來?若哪里都好,豈會棄我兒如此?不便是覺得遠兒修為不及你,聰慧不及你,就連運氣也不及你么?” 韻竹一時間被落塵那句話激得仿佛失去了理智,壓在心中許久的話終于脫口而出。 落塵面對韻竹的責難,再難抑制心中酸楚,淚水滑落面龐。 韻竹見此,反而更加氣急道:“你哭甚么?要哭的人也該是我,我兒對你怎樣,你心下不知?他為你可舍命,可棄修為,而你呢?我們從小養(yǎng)育你長大,卻沒想到你竟如此的沒良心,也如此的無情無義,太讓我失望了。” 落塵被韻竹說得既傷也憤,賭氣道:“便是如此,便要逼迫于我么?所有的恩情我都記著,我以后終將是會還的,但卻不是以這種方式來還,無論你責難我千遍萬遍,我的決定都不會變?!?/br> 韻竹冷笑起來:“也不知我家遠兒怎的便歡喜上了你,好,你不就是瞧不起我兒么?待有朝一日你瞧得起時,恐怕便是你高攀不起?!?/br> 落塵思緒幾乎已徹底崩潰,面對自己向來敬重的師嫂,淚如決堤,她知道,很多感情是挽回不了的,只得垂首頹然道:“師嫂,你…你怎的不明白我意思,倘若我心里歡喜清遠,你不必說我也定會好生待他,可是…可是我心里…。” 韻竹冷哼一聲,打斷了落塵的話:“可是你心里歡喜的是那叫滄旻的少君,是吧?不必再說了,清遠從小便與你一處,朝夕相處,你不曾念他半點的好便也罷了,倒是下了一趟山,就見了那滄旻一面,便被鬼迷了心竅,心神都被這人迷了去,什么年幼不談婚嫁只論修行,你騙何人來哉?我家遠兒跟那少君滄旻相比確然相差許多,你落塵現(xiàn)在眼光甚高,自是不再將我兒放在眼里,但你要知道,這滄旻乃國之少君,半神之身,生來便已有命定少妃,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女娃入得了他的眼么?真是笑話!” 韻竹此番話既傷透了落塵的心,也將她最卑微的心思肆意蹂躪踐踏,她整個人都放空般,木然癱坐在冰涼的地上,面如死水,不欲再與師嫂做半分理論。 而正此時,門突地被掌勁震了開,初夏的清風吹拂而進,將落塵一頭漆黑的長吹得隨風起伏,更顯得她哀戚悲憐。 而正立門口的卻正是師兄鳴凨,原來韻竹前來試探落塵口氣時,鳴凨總是不放心,心想到底得親耳聽下這所謂的師妹到底何意,因此便一直待在屋外,聽得這許久,卻也是氣血翻涌,沒忍住一掌將門震碎,氣勢凜然地走了進來,冷冷道:“不必再說了,她原本就不該寄養(yǎng)在我們碧落峰,便是當年我心軟才應了師傅所求,到如今看來,此女確然是個禍患,清遠婚配之事尚且不論,畢竟我也不愿我兒與她在一起,就論她借破魂劍給金采妮那丫頭,導致她傷我右手,又替那弘鼎尋得天茫劍麒麟獸挫敗我兒導致他不能順理成章地出師,便這兩件事就足以見她是怎般心腸之人,嘿,不就是想證明她這個師傅所謂的關(guān)門弟子強過師傅的首座弟子么?阿竹,走吧!這師傅的愛徒我們何以高攀得起?” 韻竹聽了鳴凨之話,心下也是悲憤,兩人也不再管落塵,便出了屋,回了聽竹軒去。 而落塵,就這般坐在地上,黯然神傷,屋內(nèi)的燭光方才也被鳴凨震滅,只有淡淡的月光傾灑進來,映照在她身上,將她那白玉般的面孔照耀得異常冷削寂然。 此時此刻,落塵頓覺所有的暖意都已消去,所有往昔的疼愛與關(guān)切都化為了煙云。 一夜,落塵躺在床上,每每想到師嫂的決裂與痛心的言語,眼淚便止不住流淌而下,直到朦朦朧朧沉睡了過去,但夢里,卻又見自己處于寒冷的冰河之上,四顧無人,就這般獨自一人面對著白茫茫的世界,惶恐、不安、絕望讓她在夢里不住呢喃,最后直等到陽光傾灑進來,將她從睡夢中喚醒。 她起床走到梳妝鏡前時,卻見鏡中的自己雙眼腫脹,面色暗沉,顯然因為昨夜哭得過多所致。 她從不施粉黛,以前韻竹送于她的胭脂都存留著不曾用過,但想到今日乃正式出師之日,不能以這般面貌出席,便略施淡妝,換好衣衫,出了屋。 她回首看向這被震碎的木門,心下凄然,仿佛昨夜之事猶在眼前,讓她惶惶然仍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