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254 還我自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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虓虎聽得此言,面色猝變,一時沒反應過來,待聽得兵士再次稟報時,他才驚醒,頓時著急地大跨步朝營帳中走去。 進入營帳,卻見樂勍上身**,全身被割裂了十幾道,連臉上都被劃了許多刀,更甚者他的下體也被劃破,慘被閹割,顯然死前受過慘痛的折磨。 虓虎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迅速往頭頂上涌,憤怒得面色潮紅,青筋暴露,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了般,咆哮道:“是誰殺了我兒?是誰殺了我兒?” 兵士們見到將軍如此,都嚇得跪地求饒:“我們也不知,我們進來時就見少將已這般,這期間也一直未聽到營帳內有任何聲音!” 虓虎哪能聽這些士兵在這里狡辯,護主不力便只有死,他抽出長刀,頓時手起刀落,便將看守營帳的幾個兵士頭顱斬下,隨后半跪在地,擦干臉上的鮮血,單手將樂勍抱了起來,“我兒放心,我定會為你報仇,不殺落塵這賤女人誓不為人!” 虓虎本打算返回王廷,不愿再跟落塵大軍硬拼,畢竟此番傷亡慘重,憑目前之力想勝很是難為,因此他將現(xiàn)在的戰(zhàn)況上報給王廷,戰(zhàn)報中自然會提及此次慘敗是因黑穆郡突然撤兵再加上‘御灋組’少君率領神將相助叛軍之故,而不提是自己領兵失誤、智謀不敵等對自己有害之處,并且上請王城再派出十萬援兵,承諾只要再派出十萬大軍,必定取敵軍首級,否則提頭去見王上。 收到戰(zhàn)報的龍毓晞,當知道‘御灋組’的少君滄旻居然公然相助落塵時,氣得面色慘白,將戰(zhàn)況撕得粉碎,因為過于憤怒,氣上心頭,直讓胸口都有幾分疼痛,一時間氣郁結于心,突然覺得肚子一陣難受,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而下,面色變得越法蒼白起來。 服侍她的侍女見狀,忙得去請一品靈醫(yī),靈醫(yī)一趕到,便慌慌張張地為龍毓晞查看病情,待診脈后,心下稍安,忙起身跪首退后幾步,恭敬道:“恭喜王上,王上已懷上血脈,之所以會腹痛,只因一時怒火攻心導致胎動不穩(wěn)之故,臣開幾副靈草為王上調理身體,當可無礙!” 龍毓晞聽得自己有了子嗣,心中沒有為人母的歡心,而是終于松了口氣,此時此刻,有了王族血脈,就等于擁有了跟落塵死戰(zhàn)到底的資格,她既然生下可繼承王脈的子嗣,便可承天命,這王位便由不得這落塵來覬覦,若她膽敢覬覦便等于犯上作亂,縱然‘御灋組’少君偏袒這女人想扶助她,但自己只要誕下靈力純凈血脈正統(tǒng)的子嗣就可直接讓祝神師上呈天意,天人自會相助自己,而不會再讓這落塵逆反作亂。 所以,誰先安然生下可承天脈的子嗣,誰就會笑到最后。 龍毓晞讓宮中御前統(tǒng)領將自己已懷上子嗣一事傳信給無妄神山的‘御灋組’少君,信中更是提醒滄旻,懂得擇明君,方可永存,否則便是自毀神人之身。 滄旻收到龍毓晞的傳信,也猶疑難定,他站在無妄神山山頂之上,看著云空外的云霧繚繞,山巒層疊,仙鶴橫飛,心中便有些憂傷,想著倘若曾經(jīng)自己早一步先那璟堯歡喜上落塵,懂得她的彌足珍貴,珍惜她對自己的一往情深,恐怕如今她便已跟自己站在一起看著這如畫仙境,這是她曾經(jīng)夢寐以求的,可這也是如今自己夢寐以求的,只可惜,曾經(jīng)的那個人所求的已經(jīng)不再是避世仙境共修成神,而是王權之路,鮮血滿地。 終是因為他將她逼上了她本不想走的路,也是因為自己讓這兩個命中都有王者之相的女人相恨相殺,掀起了血雨腥風,或許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吧,那是否還是該由自己來終結? 既然要終結,那就需要再選一次,這一次,自己到底該選誰? 若曾經(jīng)負了你,這一次,我拿我的命來還給你,這樣你我便已兩清了,可好? 滄旻的心中,做了一個決定,一個違背自己最初意愿的決定,他不知道為何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自己的心境就生了這翻天覆地的變化,或許人就是這般奇怪,心若不動泰山難移,心若動身隨清風去,或許自己的心早就融化在了她那淚水中,滴落在自己心頭,guntang不已,也灼熱不已,讓他永遠也無法抹去她的那如星辰般的雙眸。 當無名知道龍毓晞已經(jīng)懷上龍嗣后,心中卻比她要歡喜幾倍,只是他歡喜的一樣不是自己終于有了子嗣,而是歡喜自己終于可以讓她兌現(xiàn)承諾,放自己自由,離開這困住他的王宮。 他迫不及待地去找龍毓晞,見到龍毓晞正睡在床榻上,安心養(yǎng)著胎時,頓時不敢打擾,哪怕自己心中再是焦急,也不想此刻表現(xiàn)得太過歡喜,反而惹得這魔鬼一般的女人不信守諾言。 那龍毓晞其實早就感應到他來了,只是不想理會,就繼續(xù)養(yǎng)著神,一直讓他從午時等到日落時,自己才緩緩睜開眼,見到他依然沒走,心中既是憎恨又是惱怒,面上卻漾著笑容,淡淡道:“看來你是知道本王已懷上龍嗣的消息了?如此迫不及待地來找本王,卻不知是要作何?” 無名聽她如此一問,心中一咯噔,便惴惴不安地怕她反悔,“你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何?你曾經(jīng)答應過我的,現(xiàn)在我只是來讓你兌現(xiàn)你的承諾,你堂堂一國之王想必不會又想食言吧?” 龍毓晞冷冽一笑,將此刻侍女呈上來的藥端起慢慢喝完,然后將藥碗放回托盤,侍女識趣地退了出去,闔上殿門。 “本王自然是不會食言的,既然本王這位王君迫不及待地想離開此地,作為妻子的豈能不為你踐行?”她朝殿外守候的侍女道:“將本王已備好的酒拿來!” 侍女聽令,端了一壺酒進來,斟上一杯,遞給了龍毓晞,隨后退守一邊。 龍毓晞將酒呈至無名面前,無名接過此酒,見酒中并無任何異狀,但聞著卻有一股清冽的香氣,他頓時淡淡一笑,正欲喝下時,龍毓晞不知道是自己不忍還是憤恨,沉聲問道:“你當真不后悔么?” 無名確實溫柔一笑,那笑仿佛能融化世間所有冰冷,卻偏偏融化不了自己和龍毓晞兩顆冰冷的心,他仰頭將盞中酒一飲而盡,然后將空盞放到桌上,拂去嘴角殘酒,面不改色地道:“既然是王相賜,我自是不敢不喝,如此王便該當放我走了吧?” 龍毓晞看著面前這個美得仿佛不屬于這塵世間的男子,手輕輕地放在腹間,“你若不后悔,便走吧,本王絕不會派人來追你,但是自此以后,這世間再也沒有你,本王也會向神鹿族告知你已亡故!” 無名朝龍毓晞拜首行了一禮,他雖然恨龍毓晞,可卻也最終感謝她還是信守了承諾放他離去,他起身朝殿外走去,離開時回頭瞧著這個絕代風華的女子,心中感慨萬千,緩緩道:“你從未愛過一個人,你愛的永遠都是你自己,但是我希望你腹中的孩子出世后,這個孩子能成為你此生最愛的人,如此,你我心中都各有所愛,我也便心有所安!” 龍毓晞面色凝了起來,頓覺這一幕好是滑稽,自己腹中孩子的父親拋棄自己的妻子去尋找另外一個男人,卻還勸告自己好生愛護他的孩子,她覺得這一切都太荒唐了,也太虛偽了,只是側過臉去,冷冷道:“你若再不走,本王不保證是否會后悔!” 無名果決地回過頭,毅然決然地飛入云空,直朝南方的金昭城飛去。 徒留下龍毓晞一人坐在這偌大的王宮之中,顯得如此的孤寂與落寞。 不知為何,向來從不會流一滴眼淚的龍毓晞此刻眸子潤紅,一滴淚水從眸中滑落,她不是為了腹中這孩子父親冷血拋棄他們母子離開而難過,而是恨為何自己這一生,沒有一人愿意留在自己身邊,為何那落塵偏生便有這許多愚不可及的人愿意拼死護著她? 不,縱然她落塵有這些人助她又若何?最終的勝負還是靠得誰計謀更勝一籌,而她落塵,還遠遠不夠。 服侍在一旁的貼身侍女實在不懂為何王會讓王君離開王宮,不免小心勸道:“王怎如此輕易就放王君去尋找統(tǒng)領叛軍的璟堯,叛軍若得王君相助豈不是更加如虎添翼,對我們王廷不利么?”這侍女春芷一直服侍龍毓晞,對她頗為忠心,所以不免良言相勸。 龍毓晞卻是冷冷一笑,不以為意,“你一個小小婢女又懂得甚么,一個帶著妒忌之人的人去到他所最愛的人身邊,當他終于現(xiàn)自己曾經(jīng)所有的期望怨不過都只是自己的一腔情愿時,你猜他會怎么做?” 春芷細細一思量,才明白了般,立刻盈盈笑道:“自是想盡一切辦法除去強占自己最愛之人的人,好將他拉回自己身邊!” 龍毓晞見這春芷甚是聰明,心中便有些不悅,抬起眼看著春芷,最開始春芷以為王會夸贊她聰慧,但當她見王的目光漸漸變得有幾分怨毒時,頓時才心頭惶恐,忙跪首告罪道:“是奴婢自作聰明,奴婢該死!” “記住,王君已亡故,那些不該說的荒唐話不可再言,本王不想有任何流言蜚語傳出!”龍毓晞惡狠狠地道,對于這春芷,雖是聰明有余卻依然有些愚昧,公然說出王君深愛之人是璟堯,這兩人都是男子,若被旁的人知道,王上的夫君愛慕的是個男人,恐怕就會傳出各種流言蜚語,成為世人笑柄,所以龍毓晞才如此生氣。 “奴婢記住了!”春芷不敢再妄言,不然依照她服侍王這許久對她的了解,王若要處死她也便是瞬間之事,所以她哪敢再自作聰明地妄自揣測。 只是,當夜幕來臨,龍毓晞一人躺在這冰冷的床榻上時,心中卻也感受了片片冰冷,噬骨冰心。 第二日,她召見御前統(tǒng)領,讓他想辦法在十日之內再招募十萬大軍,然后讓被自己停職的洛圖統(tǒng)領十萬大軍與虓虎匯合,并命他們兩人合力攻下金昭城,若不然兩人都提頭來見。 洛圖因為上次率領十萬大軍對付落塵時,卻被落塵和璟堯以颶風之陣輕易地破解了他大軍,所以回到王城后龍毓晞便立刻將他停職關押在地牢之中,本打算將他斬殺了事,但想著朝中可用的武將越法地少了,所以一時留了他狗命,直接如今才放出放他戴罪立功,否則提頭來見。 這洛圖與落塵和璟堯交手過數(shù)次,數(shù)次都栽在他們手中,心中也對他們積怨很深,此番得脫牢籠,自然想將他們拿下,好一血前恥,得報大仇。 而弘鼎自從上次襲擊王城后,得到金昭城傳來大戰(zhàn)已勝的消息,并又聽說聶臻將軍已戰(zhàn)亡的事,他便心急著要離開烏楽國返回金昭城。 籮曼將國政暫且交給輔政大臣,自己則裝扮成男子要隨同弘鼎一同去金昭城,弘鼎自是不愿,怕她懷著身孕來回奔波無比辛苦,但籮曼卻死活不依,道:“你我在一起后還未見過你父親,這在你們血瀛國,不見長輩便成親便是不孝,雖我烏楽國不重這些俗禮,但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籮曼雖貴為一國之主,但既然嫁給了一個邦外之人,免不得需遵照你們的習俗,你說呢?” 弘鼎本以為籮曼身份貴胄,她自不會委屈自己去將就于他,此番聽得她如此說,心頭歡喜,心想她雖刁蠻任性了些,也狂傲放縱了些,但事事屈尊紆貴地為自己著想,這份情意他銘記于心,頓時心頭一動,主動地吻了一下籮曼算是對她的感激。 這還是弘鼎第一次主動對她示好,籮曼有些驚住,等反應過來時歡喜得一把將弘鼎抱住擁入懷中,“看來夫君心中已有我了,是不是?” 弘鼎面皮薄,紅著臉咳嗽了幾聲,道:“我心里早就有你了,你難道現(xiàn)在才知?” 本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