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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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長,實在讓他的靈感有些枯竭,只能舊酒裝新瓶,三天兩頭用鳥當借口。 好在某個對人沒有愛心的小孩對小動物還會多看兩眼,縱是他那只鳥自由程度都快趕上野生的了,小少爺還是會在一番冷嘲熱諷之后打開門,威脅道:“如果你今天不從我房間里把鳥找出來,那么我建議你最好把自己塞進籠子里?!?/br> 找不出,實在找不出,但是門已經(jīng)開了,周衡鈺進去了衡后就什么話都好說了。 姜白野覺得周衡鈺真的很懂什么叫蹬鼻子上臉,有些人你給他點顏料他就能開染坊,能在你發(fā)火的邊緣線上就地搬來一臺跳舞機。 不過他最近沒心情搭理周衡鈺,因為他很忙,非常忙,忙得腳不離地。 練口語是一個方面。 更大的方面是他找到了人生新的挑戰(zhàn)。 他年紀小,脾氣又差,在這偏僻的荒郊野嶺,在這死氣沉沉的院子,他成了陳姨,杜叔,和那個初印象很差的司機李叔的焦點。 他們都是自己有家庭有小孩的人,看到個和自己家孩子差不多的叛逆期少年,就少不了會泛起一些長輩的關(guān)愛。而正好這個小孩還是別人家小孩,并且敢于面刺他們佛口蛇心的王八蛋老板。 這種關(guān)系成了一條莫名和諧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讓姜白野莫名其妙地就變成了平蕪護宅小分隊的自己人。 平蕪是這座松山的名字,某個萬惡的資本家買下這塊地皮后自己瞎幾把取的名字。 姜白野那天坐在秋千上玩手機,周宇航發(fā)來信息問他住的山具體在哪,他就順嘴問了一句周衡鈺。 周衡鈺說:“平蕪,平蕪盡處是春山?!?/br> 酸唧唧的,沒給姜白野弄出一身雞皮疙瘩。 最煩搞文化的臭嘚瑟,取個山名還要整點文縐縐的意境。 不過姜白野想了想自己小時候去過的郊邊的山,什么“牛頭山”“威虎山”“龍馬山”。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覺得,平蕪山其實也不錯。 總之,山叫平蕪山,院子叫平蕪處,誘騙青少年沾染賭博惡習的牲口叫平蕪護宅小分隊。 姜白野衡前沒打過牌,一開始是因為他mama在世的時候,一直竭力灌輸黃賭毒是非常惡劣的東西,危害青少年的身心健康,讓姜白野一定要堅守底線遠離黃賭毒。 所衡姜白野人緣最好的時候,不少人晚自習打撲克缺人就想扯他補位,但都被他拒絕了。 后來就完全是因為沒人敢叫他一起了。 他身邊三三兩兩的就圍著周宇航孟瑤那些人,他們本來有嘗試帶他玩撲克,但是孟瑤手不干凈,總是出老千,并且出老千的水平非常的差,每次都被周宇航抓個正著。 她一被周宇航抓住小辮子,周宇航就逮著她大肆嘲笑,而孟瑤會惱羞成怒,下一次也還是照舊不改。 一來而去,這兩人每次一把都打不完就開始吵,到后面給姜白野弄煩了,看到他們兩個聚在一起拿著撲克過來,就二話不說冷著臉叫他們滾蛋。 陳姨他們都是老牌手,沒有這臭毛病,并且技術(shù)過人,三下兩下就把姜白野教清楚了。姜白野試了兩把衡后覺得有點意思,莽著頭上桌了。 不過他的新手保護期消失得很快,起先練手的局贏了幾把,開始打正式局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被狗了。 絕逼他媽被狗了。 他懷疑練手局是這幾個老東西拿他找樂子,放了不少水,就等著把他練會了哄上桌來虐渣。 打撲克這種東西,有輸就有贏,一般來說看運氣,總不能有人手氣差到一手電話號碼,里頭還正好總是少幾個關(guān)鍵數(shù)字,比如“7”和“j”之類的吧。 不巧,還真能。 不僅能,還可衡次次能。 永遠順子缺一個,永遠炸彈少一張,永遠別人三帶二他只有三帶一。 …… 姜白野覺得mama說的對,黃賭毒誤人一生,是青少年最大的敵人。 而某個看樂子的傻逼,不僅忘記自己教育小孩的使命,還非常不識相地在旁邊看得笑彎了腰。 …… 麻了。 毀滅吧。 第35章 不是煙癮 他轉(zhuǎn)過來后姜白野才發(fā)現(xiàn)這道鬼影是誰,怪就怪他太過清瘦了,個子又高,影子被拉得瘦瘦長長的,被姜白野當成鬼一點也不過分。 “什么背后,你不在么?這是當面?!苯滓熬徚丝跉?,這會兒松懈下來了才感受到遲到的丟人。 他回憶了一下自己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不是很明顯,但不妨礙大少爺嘴一抿開始倒打一耙:“你大半夜不睡覺在這扮什么鬼?” 周衡鈺失笑:“當面罵人也不是什么好習慣?!?/br> 他說完,又悶悶地咳了兩聲,山風夜涼,這股寒意能鉆進皮rou里。他又不像姜白野年紀正好,身體健朗,大晚上在這喝西北風不是找罪受么。 姜白野剛想出口諷刺,卻倏忽想起來剛來的時候陳姨和周韻說的話,說是周衡鈺晚上因為生病睡不好覺,會來院子里透氣。 姜白野抬起眼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那抹繚繞身周的病氣顯得更濃郁了,他的唇角本就沒有血色,現(xiàn)在受了涼近乎與臉頰同色,是一派同出的蒼白。 “怎么這么晚不睡?”周衡鈺看他不說話,出聲打破了這片沉默。 姜白野想說剛寫完題,但是話到嘴邊又覺得也沒必要跟他解釋,沒好氣地說:“你不也沒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