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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反派的替身情人后在線閱讀 - 第39章

第39章

    電視里的人們還在熱情地侃侃而談,一半是所謂明知故問的學術探討, 另一半是嘉賓之間相互恭維。

    都不用看,季昕予就能想象得出季明杰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眼下客廳只有他們兩個人, 季昕予也顧不得什么姿勢美不美觀了, 強忍著不適左搖右晃地沖下了樓梯,一pi股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

    “……這次的漲價還是有跡可循的, 當然不是說那些三流媒體的炒作,哈哈哈, 什么權威期刊還是第一財經(jīng)的,那些都是不入流的東西……”

    電視里的季明杰說到這里,季昕予便聽到陸深重重地踹了一下桌子, 夯實的桌腿帶著沉悶的聲響推皺了地毯。

    看來陸深,真的很生氣!

    這個季明杰也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主兒, 這次項目還遠遠到不了生死一線的地步,才剛一占上風就飄了,不給自己留一絲后路。

    明知道陸氏靠傳媒和文娛起家,居然敢明晃晃地在電視節(jié)目中內(nèi)涵。

    他真當這點小虧損能扳得倒陸氏不成!真不知道這樣的豬腦子, 幾十年前是怎么哄得原身母親死心塌地, 又怎么傍上了溫以玨這樣的高枝。

    到底是同姓親人, 季昕予心虛地轉(zhuǎn)過身背對陸深,防止余光不經(jīng)意間瞥到他激怒他,直接被拖去花園當肥料。

    “……從政策上來看,進口木材的關稅從下季度開始就要提升,這個關稅啊……”

    季明杰油膩的臉被寬屏拉成了正圓形,掛在面兒上那洋洋自得的笑容被放大數(shù)倍后,看上去更加令人作嘔。

    或許是被現(xiàn)場那些人戴的高帽糊住了心眼,他居然在財經(jīng)頻道里,對政策開始評頭論足起來。

    “呵呵,”電視里傳來主持人的一陣干笑,打斷了季明杰的高談闊論,“那么我們廣告之后,繼續(xù)聽專家講解行業(yè)趨勢,敬請期待?!?/br>
    趁著中插廣告時間,季昕予眼疾手快地從地上撿起剛才被扔掉的遙控器,“啪”地一下關了電視。

    “臥薪嘗膽、受盡折辱才換來的家族榮耀,不再回味回味?”

    陸深朝他吐了口煙霧,朦朧霧氣間,那雙鷹一樣犀利的目光卻能精準盯在季昕予臉上。

    這爛人什么意思!

    季昕予瞪大了眼睛,以強烈的目光回瞪回去。

    他是好心辦了壞事,被溫家趁機拿到了機會點沒錯,但這只是他,一個涉世未深的小畫手,對商業(yè)知識一竅不通造成的誤傷而已。

    怎么到陸深的嘴里,就變成了他處心積慮想偏幫溫家了?

    啊,眼睛好酸……

    陸深故意往季昕予的眼前吐了口煙,他那倔強的眼眶剎那間便被熏出了淚花,只能收回自認為凌厲的目光,按揉幾下,緩解香煙帶來的酸澀感。

    “呵,芝麻大點兒利潤,至于感動成這樣?”陸深惡趣味地明知故問道。

    季昕予微微蹙著眉頭,頂著雙通紅的眼眶,倔強地再次瞪著陸深,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道:

    “我是好心辦壞事,但是報價的事情足以說明我的立場!”

    陸深像是聽到了什么冷笑話一樣,冷哼一聲,譏諷道:“投石問路,是季明杰教的,還是喻安洲?”

    季昕予:……

    莫名其妙體驗了一把啞巴吃黃連的感覺。

    “喲,看來真是小情郎教的?!标懮羁拷诵?,鄙夷地在季昕予的臉上捏了一把。

    季昕予索性往沙發(fā)靠背一躺,擺爛地聽之任之,既然百口莫辯,那就不要辯了。

    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陸深似乎也沒了調(diào)笑的興致。

    他臉上的表情瞬間黑了下去,站到季昕予身前,以他再熟悉不過的,那副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俯視著,問:

    “你以為我忌憚溫家不敢對你動手?還是認為這一點蠅頭小利,就足以讓溫家人救你離開?”

    季昕予使力想起身坐直,卻輕易被陸深單手鉗制,壓著鎖骨跌回沙發(fā)里。

    “反抗?以你?”陸深不屑地冷哼,手下加了一點力氣,便能聽到季昕予艱難地呼吸聲。

    他再次輕蔑地說道:“醒醒吧我的小臥底,溫家敢把你送進我陸家大門,就沒想讓你活著出去!”

    季昕予根本顧不得聽他在說些什么,強烈的壓制似乎要將他的鎖骨壓斷、胸腔壓垮,他只能下意識地握住陸深的胳膊用力向上抬,卻收效甚微。

    即使前天夜里沒有被折騰那么久,他這株瘦骨嶙峋的病秧子,也根本不是陸深的對手。

    “說話啊,現(xiàn)在說,說你喜歡我,我一定相信?!?/br>
    陸深臉上的鄙夷愈演愈烈,一邊用言語刺激季昕予,一邊卻挾制著不讓他發(fā)出哪怕簡單的單音節(jié)。

    瀕臨窒息的緊張感令季昕予拼命掙扎,張開的嘴唇不斷翕動,卻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直到季昕予停止掙扎,只滿面通紅地大張著眼睛瞪著他時,陸深才終于高抬貴手,放開了他。

    “呃——”驟然涌入咽喉和肺部的空氣冰冷刺痛,刺激得季昕予喉嚨深處不自覺發(fā)出粗重的低吼,全然顧不得什么形象、什么題面,只會俯身用力粗。

    陸深遠遠地坐到沙發(fā)另一側(cè),嫌棄地抽了張紙擦擦手,然后把紙巾盒扔到季昕予面前,說:“擦干凈。”

    季昕予聽話的抽了幾張紙,擦了擦濕潤的嘴角。

    大門突然被敲響,陸深下意識循著聲音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