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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辟邪桿不倒,萬寶寶絕對不贊成裘泱硬闖。裘泱護了她這么多次,她當然得投桃報李。 想要保護伴侶的這種心情,可不是男士獨有的專利。 裘泱的目光追隨著萬寶寶的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他面色陰沉地轉(zhuǎn)身,踏步出了房間,按計劃,他要去與海上漂的人匯合。 哪怕早一息也好,他要快點把她帶回自己的身邊。 如果萬寶寶進淮家3個時辰還沒消息,他就會硬闖。 沒有其他選擇。 另一邊,萬寶寶嘗試與李成對話:“師兄,師兄?” 李成聽見聲音,慢吞吞地轉(zhuǎn)過頭,張嘴道:“啊?!?/br> 萬寶寶:“……你能理解我的話嗎?” 李成的眼神并沒有焦距,直愣愣地凝視萬寶寶的上方,回答道:“啊?!?/br> 問了李成幾個問題后,萬寶寶明白了煞氣少的含義。 “李成”隊員失去了往日的靈動,反應(yīng)慢了大半拍不說,基本上喪失了語言能力,跟傻子差不多。 萬寶寶:……這么個貨跟著去,能有什么用? 到了招夫的集市口,并沒有萬寶寶想象得熱鬧。 就連集市上擺的小攤,都下意識的與招夫臺空出了不小的距離。 招夫臺子前立了一個牌子,寫著“淮家招婿”。 臺上搭了一個遮陽棚,一男一女坐在里面,男的瘦,女的壯,他身邊跟著幾個伺候的侍女,一看這就是淮賀的兩個子女了。 臺子下面沒有一個人看熱鬧,路過的行人低著頭,快步走過,仿佛生怕被抓去當郎君。 郎君的備選人更是一個都沒有,空蕩蕩的,不像是找夫婿的地兒,更像是某個工作單位的清閑窗口。 萬寶寶走到最近的一個茶水鋪,要了一杯茶,裝作過路旅人般問道:“大姐,那個招婿的臺子,是做什么的?招夫婿?是北城的習(xí)俗?” 茶水鋪的老板娘看了看萬寶寶,又瞅了瞅招夫臺的方向,見沒人看這邊,便小聲道:“郎君啊,您還是從另一條路速速離去吧?!?/br> 萬寶寶:“我剛從那邊來,為何要從那邊回?老板娘,您還未回答我的問題?!?/br> 老板娘:“你初來北城,不知我們這兒的事,聽我一句勸,別好奇,也別過去看。” 萬寶寶:“怎么,我去看了,還會被抓去做夫婿不成,天下哪有這樣的事?” 老板娘想說:北城就有?。?/br> 萬寶寶又詫異道:“若是招夫婿,怎么沒一個人來?” 要是一個應(yīng)聘的人都沒有,她就空手而歸? 老板娘擦了擦桌子,道:“一會就來了?!?/br> 萬寶寶想再細問,老板娘卻怎么也不肯說了。可沒過多久,萬寶寶就懂了老板娘的意思。 沒過兩刻鐘,幾個還算周正的郎君,就被淮家的仆役綁了過來,真正的五花大綁,像個叉燒一樣,動都動不了。 幾個郎君的身后還跟著不少人,其中最前面的郎君一被放下,就有一個踉踉蹌蹌的人影撲了上來,哭喊道:“您發(fā)發(fā)慈悲,放過我家夫君吧!” 臺子上的淮昕被哭聲擾得心煩,甩了甩手道:“把她拖走,再耍賴,就給我賣進窯子里?!?/br> 最前面的郎君聽了這話,立刻激烈地掙扎起來,可惜他動也動不了,嘴里還被塞了布頭。 淮昕伸出短短的手指點了點他,陰笑著道:“你別著急,等我厭煩了你,就把你賣到隔壁的小倌館,倒時你們夫妻比鄰相親,也能算團圓。哎,我還真心善?!?/br> 萬寶寶一口茶水險些嗆到。 這算哪門子團圓? 我把你殺了,再把你相公殺了,把你們埋一起,就算團圓了? 強搶民男,逼良為娼,還自稱是慈悲人,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茶鋪老板娘給了萬寶寶一個“你懂我的意思了吧”的眼神,小聲道:“小郎君,你快走吧?!?/br> 萬寶寶還好奇,明知會死,怎么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繼去當夫婿,敢情都是她看好了之后,強搶來的! 郎君們站了一排,有的面如死灰,有的剛硬不屈,還有的搖搖欲墜。 有了第一個郎君娘子的殺雞儆猴,其他郎君的家人們紛紛站在不遠處,不敢往前湊了。 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們是找夫婿的觀眾。 荒唐又諷刺。 萬寶寶喝光了杯里的茶,掏出幾文銅錢放在桌子上,笑著道:“老板娘,多謝招待。” 老板娘好意叮囑他:“下次來北城,可得多注意。” 萬寶寶雙眸微斂,低聲道:“這次以絕后患,下次就不用注意了。” 她和裘泱一起待久了,說話也沾了點他的調(diào)調(diào)。 老板娘:“郎君說什么?” 萬寶寶背著身搖了搖手:“老板娘,咱們稍后見?!?/br> 小郎君沒有往來時的路走,而是直徑走向了招夫臺,還高聲道:“不知在下能否有幸也參加招婿?!?/br> 老板娘:……這小郎君,是瘋了嗎? 不止老板娘愣住了,臺子周圍的人都是一愣,就連一門心思痛苦的郎君家屬們都頓了兩秒,以為這小郎君是個癡兒。 臺子底下坐著兩個淮家的下人,算是淮家兄妹的心腹,難得兩個能說話的周全人。 倆心腹眨巴眨巴眼,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看似正常的萬寶寶,遲疑道:“你要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