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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套,柳韶光很是熟悉,上輩子范家還真是這么干的,愣是卡了柳家商號許多憑證,剛新婚的柳煥愣是忙了個腳不沾地,還是虧損了不少銀子。那一個月,柳煥的臉色都是黑的。再后來便是嚴寶珠和范凌通jian之事敗露,范家為了堵住柳家的嘴,讓柳家服軟,不僅不收手,反而更加變本加厲,著實讓柳家里里外外都惡心了個透,雖不至于傷筋動骨,難免慪氣。 沈知府有意相幫,卻礙于范家并未下手太狠而不好喝范同知撕破臉,若不是徐子淵給的那塊玉佩起了大用,柳家還真就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柳韶光下意識地想起被自己放在香囊中的玉佩,眼中泛出一絲冷意。 第16章 、016 ◎暗手◎ 柳韶光想到上輩子范家的惡心做派,心情瞬間陰了下來。不過這輩子兩家還未正式撕破臉,即便是上輩子,也是范凌那蠢貨瞞著范知府先把事情做絕了,范知府才一直揪著柳家不放。如無意外,這輩子范凌應該也會先來找柳家的不痛快。 看樣子,是該約范清如出來玩玩了。 宋玨見柳韶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心知她已經(jīng)心里有數(shù),又暗暗贊了一聲徐子淵眼光可真毒,瞧中的人有這般美貌不說,竟還這般聰慧。 柳璋也知道嚴家干的那些破事兒,心里頭已經(jīng)琢磨出千百個搞死范凌的方法,面上還是笑盈盈的,看不出喜怒,只樂呵呵地向宋玨道了聲謝,“宋大哥路見不平,當真是名士風范。” 要不怎么說柳璋嘴甜呢,一開口就搔到了宋玨的癢處,夸他名士風流可比祝他金榜題名更叫他高興,樂得宋玨直接摘了腰間的玉佩遞給柳璋,拍著胸脯道:“你進京后,別給宋府遞拜帖了,一般同宋家沒有來往過的人的帖子,門房都會往后壓一壓。日后你要是進京,直接把這塊玉佩給門房看,準保他當即客客氣氣地把你迎進府里?!?/br> 宰相門前七品官,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柳璋沒少跟著柳煥和柳福貴出門,江南這些官員品級可比首輔差遠了,有些人家的門房也是眼睛長在頭頂上,傲氣得很。 有了宋玨這塊玉佩,柳璋雖然還沒到京城,也算是已經(jīng)在京城站穩(wěn)了一半腳跟了。 柳韶光對柳璋三言兩語就把人哄得找不著北的本事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上輩子宋玨和柳璋的私交就非常不錯,二人雖然一個縱情山水,一個久在朝堂,卻一直書信不斷,還互相贈詩。又因為二人詩才都十分出眾,導致京城有段時間特別流行贈詩的風氣,還將宋玨和柳璋視為伯牙子期般的知己,時人并稱他二人為“宋柳”。 為此,柳韶光這個被高門望族鄙視許久的商戶女,也莫名沾染了一些文氣。以后再去赴宴,也沒人再在她面前拈酸弄醋拿商戶說酸話了。 對于范家,柳韶光心下也有諸多提防,特意約了范清如珍寶閣一道去看新出的首飾。 范清如同柳韶光的交情不深,但沈月華和蕭淑慧都在,她自然不會不來。四人說說笑笑便去了二樓留給主家的特殊雅間。掌柜連連喚人呈上最新樣式的頭面,笑著同柳韶光打招呼,“大小姐可是許久沒來了,前幾天二少爺過來好一通挑,將花樣最繁復模樣還有些怪的那幾支發(fā)簪都買了回去,想來是給大小姐送去了?!?/br> “還有這事?”柳韶光微微挑眉,“他倒是給我送了不少東西過去,我就瞧見了些胭脂水粉,還有些妝奩盒沒打開看,回去后可得好好看看。” “那是,二少爺眼神毒辣,挑的東西一準兒是最適合大小姐的!” 說到這一點,便是最為從容的蕭淑慧都忍不住開口道:“既然柳家二弟回來了,怎么不叫他一同前來?” 柳璋前些年偶爾會陪著陸韶光出門買衣裳首飾,有時候碰上柳韶光約了沈月華和蕭淑慧,也會幫著她們挑一挑。他眼光獨到,又并不怎么喜歡閑逛買東西,練就了一眼就能從一堆衣裳首飾中挑出一個最適合的本事。蕭淑慧她們自然是知曉柳璋這份能耐的,十分樂意柳韶光帶著柳璋一同置辦行頭。只可惜后來柳璋去了知行書院,又年歲漸長,便沒再一道兒陪著她們逛。 柳韶光當然知道沈月華她們的心思,只是笑道:“今天不巧,璋兒應了宋公子的邀約,一道兒出門品酒論詩寫文作賦去了。” 范清如的眸色一深,心道柳家倒是好本事,這么快就巴結上了首輔家的孫子,再想起家里那些個煩心事,當即開口道:“你可真是個有福氣的,兄長頂用,小弟又有出息。不像我,別說指望著兄長給我撐腰了,便是他消停幾天不去惹是生非,我都要燒高香了?!?/br> 柳韶光眼神一閃,故作不經(jīng)意地笑道:“有范大人在,誰還能欺負了你不成?再說了,范公子這些天不都安生在家盡孝,哪里鬧事了?” 要不是范清如親耳聽到范凌犯蠢時提過一嘴嚴寶珠和柳煥的親事,單看柳韶光說這話時的模樣和口氣,范清如還真感受不到任何一點不滿。這等奇恥大辱,要說柳韶光不記恨范凌,糊弄鬼都糊弄不過去。再一看柳韶光面上從容的笑意,范清如是真的對柳韶光生出幾分佩服。 不過,既然柳家已經(jīng)同首輔之孫還有永寧侯府攀上了交情,目前兩家又還沒真正撕破臉,范清如也樂意多給柳韶光透露一點那對不知廉恥的東西的一些慘況,當即便冷笑道:“我也不瞞你們,我那位大哥是什么性子,你們也都知道。這段時間沒出門,哪里是什么盡孝,都差點把我爹給氣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