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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夸永寧侯,“侯爺真是嫉惡如仇,那范同知幾次三番想要生事,侯爺一道奏折上去,現(xiàn)在他們一家都下了大獄了!哼,還想讓煥兒給他那不成器的兒子陪葬?現(xiàn)在就挺好,自己一家給他那寶貝兒子陪葬去吧!” 柳韶光見江安平提起懷安縣山匪就咬牙切齒的模樣,不知是該松口氣還是該皺眉,想來江安平絕對和白羽等人毫無牽扯,那問題又來了,江永懷這個一直在書院念書的人,到底怎么和千里之外的山匪聯(lián)系在一塊兒的? 京城外。 徐子淵護著永寧侯,一路上親力親為侍奉永寧侯,守在他身邊,卻依舊一言不發(fā),只是渾身氣息愈發(fā)冷冽,做完自己該做的事便靜靜站在一旁,一雙幽深的眼睛默默盯著永寧侯。 永寧侯實在撐不住徐子淵這一路的冷冽模樣,恢復了些元氣之后便強撐著口氣罵徐子淵,“你這是什么模樣?怎么,還想怪罪老子?” 徐子淵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直刺永寧侯,“你早就知曉李偏將有異心?” “呸!老子要是知道這事兒,早八百年就把他剁成rou醬喂了狗,哪還能讓他守涼城,還叫他害死了王參將!”永寧侯氣得連連咳嗽,勉強吼完這段話便呼吸急促,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被這逆子給氣死。 徐子淵卻絲毫不為所動,看向永寧侯的目光卻帶著不解與憤怒,“你為何不躲?” “咳咳咳……老子倒是想躲……能躲開我還能躺在這里?” 徐子淵冷著臉仔細給永寧侯圍了藥,偏頭看著馬車的窗沿,冷靜道:“你瞞不過我。李偏將的刺進你心肺的那一劍,你明明能躲開?!?/br> “放屁!”永寧侯又是一頓猛咳,撇開眼不去看徐子淵,“老子又不是活膩了,真要活膩了,戰(zhàn)死沙場才是我最好的歸宿?!?/br> 所以上輩子你才選擇戰(zhàn)場受傷嗎?徐子淵幾乎想脫口問出這話,眼中萬般情緒起伏跌宕,最終還是歸位平靜,沉默地看著永寧侯。 永寧侯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雖然身受重傷,心脈受損,聲音也不若以往那般中氣十足,渾身氣勢卻絲毫不減,還有心思戳徐子淵的肺管子,“你要是有這閑工夫,還不如想想怎么說服你娘接受你那心肝兒。不然的話,以你娘那性子,哪怕有陛下賜婚,你那心肝兒進了府,也要吃她的掛落?!?/br> 說完,永寧侯還頗有幾分幸災樂禍,“對了,你娘不是還給你準備了個表妹,哎喲,這可有的你頭疼的了?!?/br> 徐子淵回想起上輩子同柳韶光那些不愉快的爭吵便不自覺地擰眉,永寧侯見狀,暗暗松了口氣,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你自己都馬上就要后院起火了,竟然還有心思在我面前胡說八道,可真出息!” 徐子淵深深看了永寧侯一眼,直把永寧侯看的頭皮發(fā)麻,這才收回眼神,低聲說了句,“快要進京了,你好好歇著。” 景元帝竟親自在城外相迎,徐子淵身披銀甲一馬當先,端的是舉世無雙的少年將軍,見了景元帝便翻身下馬,跪地抱拳,“參見陛下,臣不辱使命!” 景元帝看的心下歡喜,親自上前扶起徐子淵,大喜道:“北疆大捷,子淵堪稱我大錦朝新一代戰(zhàn)神啊!有你這等社稷肱骨之臣,朕心下甚慰!” 語畢,景元帝又往馬車的方向看了一眼,關(guān)切問道:“永寧侯如何?” 永寧侯正好被親衛(wèi)抬下馬車,一臉蒼白,看上去命不久矣的模樣,顫顫巍巍地想要爬起來給景元帝行禮,又狼狽地趴了回去,只能再三請罪。 景元帝痛心不已,上前握了永寧侯的手拍了拍,已然落下淚來,“愛卿受苦了!” 永寧侯同樣滿臉淚水,“陛下對老臣這般器重信任,老臣死而無憾矣?!?/br> 景元帝抹了一把淚站了起來,看向永寧侯的眼神復雜難辨,而后揚聲道,“太醫(yī)令,好生替永寧侯診治,務(wù)必要將永寧侯治好!” 太醫(yī)令苦著臉領(lǐng)命,景元帝這才紅著眼看向一旁冷靜自若的徐子淵,揚唇笑道:“子淵此番立下大功,朕當重賞!” 徐子淵當即跪下,肅容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此乃臣分內(nèi)之事,不敢受陛下重賞。陛下若是想賞賜臣,便替臣賜婚吧?!?/br> 景元帝大驚,險些脫口而出你什么時候換了性子,常年不近女色過的比和尚還清心寡欲的人,竟然開口讓朕賜婚? 景元帝下意識地抬頭望了一眼天,確定今天的太陽也是從東邊升起來的之后,倒真有了十二萬分的好奇心,“不知哪家千金能讓子淵如此神魂顛倒?” 徐子淵神情一柔,“江南富商柳氏女,心懷大義,德行出眾,臣心悅之,斗膽請陛下賜婚?!?/br> 作者有話說: 景元帝:老天爺誒,萬年鐵樹他竟然開花了! 第38章 、038 ◎賜婚◎ 在聽清楚徐子淵的話后,景元帝都懵了一瞬,難以置信地看了徐子淵半晌,眼中滿是疑惑:你成日清心寡欲比和尚還冷淡,大家都覺得你眼光必然是挑剔得要上天,仙女也入不了你的眼。結(jié)果你現(xiàn)在說要娶一個商戶女? 景元帝都覺得京城諸多貴女受不了這個委屈。 偏生徐子淵還用十分期待的眼神看著景元帝,以至于景元帝都不好意思猜測徐子淵這是未雨綢繆,怕侯府功高震主,提前給自己娶個毫無助力的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