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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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兮月做賊般地回了府中,一路上她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連根頭發(fā)絲都不露出來。 蒹葭看見她家小姐跟身后有鬼在追似的奔進院里,訝得手里的花盆都差些摔了:“小姐,你不是說有事要歇在別院么,怎地突然回來了?” 姜兮月劈頭罵了上去:“我住哪里要你管,還不滾去燒洗澡水!” 蒹葭挨了罵縮頭就往小廚房去吩咐燒水,這邊廂另一個大丫鬟關(guān)雎上來便想替姜兮月更衣,誰知她手還沒觸上披風,姜兮月就跳著躲開,懷里還像是護了什么東西。 關(guān)雎瞪大了眼,姜兮月讓她瞧得不甚自在,眼神左右躲閃著往屋里快步走去:“今天都不用來伺候了,一會兒洗澡水送來了你們就都去小屋里歇著?!?/br> 這下關(guān)雎可不止是吃驚了,她不由自主地跟著往前挪了兩步:“小姐是說連外屋守夜的人都不要了?” “都說了不要了,你是聾了么!”姜兮月頭都不回甩出一句罵,咣當就將門板在身后摔上,徒留關(guān)雎目瞪口呆望著合攏的門縫。 進了里面的屋子,仔細瞧了門窗都是關(guān)緊的,姜兮月才敢將披風解下,只見她秀發(fā)凌亂,發(fā)髻上插著的朱釵步搖都橫豎斜歪著,裹在身上的衣衫看起來倒是周正,只是細看露在領(lǐng)子外的脖頸上卻似乎有什么星點的g涸液體,更不用說臉上的脂粉了,早被汗跡弄得一團糟W。 姜兮月本就在醉春樓里沾了渾身的汗,回府路上一通疾走又出了一身,她桃面嬌粉,尤帶喘息,抽出懷里揣著的木匣子扔在床上,瞪著它的眼神就像瞪個仇人。 匣子里裝的正是那根木陽具和陸繾的小衣,那遭瘟的陸繾c完人后就風淡云輕地走了,剩下這兩個惡心玩意兒丟給她來處理,姜兮月本是想從樓上直接擲到秦淮河里去的,可那河上面滿是花船,她生怕這東西丟下去后又讓誰給撈了起來,正猶豫間躺在廳里的那兩個男人漸漸有了動靜,姜兮月本以為他們是讓陸繾給殺了,沒想到卻只是打暈了過去,慌亂之下只得趁人沒全醒,揣上匣子便奔逃出樓,結(jié)果便是最后揣回了家。 “可怎生是好…”姜兮月對著匣子焦急咬唇,到了府里她更不敢將東西亂扔了,國公府中人多眼雜,其他幾個院子里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她吶,若是讓誰撿到了不得作出陣妖風掀翻整個后宅才算怪事。 姜兮月左右瞟看,拖出了自己裝首飾的盒子,把里面的翡翠瑪瑙、頭面鐲子一股腦全倒了出來,急匆匆將木匣子放進去合上,爾后翻出一只小金鎖掛上去,將鑰匙埋進一盆看橘的土里,最后又把首飾盒子放到自己書箱子的底部,好一通忙活透審才總算是心頭稍定。 因為挖土姜兮月袖子和指甲縫里都是泥,看上去說不出的狼狽,她咬牙切齒地腹誹,待她尋了機會,定要將這些鬼東西連著陸繾一起燒個干凈! 正恨得牙癢癢時,外面的丫鬟稟告說是洗澡水好了,姜兮月立馬跳到床上,拉起帳子才讓人進來,等浴桶放好她便馬上將人轟出去,一個伺候洗梳的都不留。 被轟出去的關(guān)雎和蒹葭帶著大小丫鬟們在院里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覺得自家小姐今日邪乎得厲害,她們正想著要不要將之稟告給夫人,卻突地聽到房中一聲驚叫,那聲音尖利恐怖,似是比見了鬼還要可怕。 丫鬟們呼啦一群撲開門,生怕主子出了什么事,可她們才跨上里屋的門檻,便聽到姜兮月隔著屏風對她們厲聲尖叫:“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可是小姐!”蒹葭急了。 “滾出去!”姜兮月將澡豆袋子摔了出來,“再不滾就把你們通通剝了皮拉出去喂狗!” 姜兮月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要吃了人一般,丫鬟們懼于她的y威不敢再進半步,關(guān)雎縮了縮頭,對蒹葭小聲吩咐:“快去請夫人過來?!?/br> 誰知卻讓姜兮月給聽到了,她大聲厲嘯,狀若瘋癲:“不許告訴母親不許告訴她!” 姜兮月又砸過來一件物什,竟是將浴桶邊的墊腳凳子給砸了出來:“你們誰敢把今日之事說出這個院子半個字,我就將她買到最下賤的窯子里,任人騎g到死!” 說到最后的半句她倒不叫了,語氣里Y森森的充滿寒意,一屋子的丫鬟全都齊齊打了冷顫,半點都不敢懷疑小姐真的會照著說的去做,等她們噤若寒蟬地退下去后,姜兮月才氣喘如牛地坐回了浴桶。 她渾身都打著擺子,死死瞪大著眼睛看著浸在水里的自己的下身,只見那本該空無一物的雙腿間赫然垂著一條丑陋的rou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