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受囚之人的灼燒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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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降落時,亞拉德玩了一個壞心眼,他故意收起翅翼,任由兩人在這片空曠的境地內(nèi)自由下落,直至離地面一棵椰子樹高的距離,才又匆匆地張開那凌空的器具。 驟然失重,像是從百樓大廈的頂部跳下,身體漂浮,心臟急速地顫動,平穩(wěn)的血液在一瞬間上涌,桃茵茵覺得自己似是死了一回。 她不清楚自己是否抓緊了亞拉德的衣衫,害怕的尖叫被遏制在喉嚨中部,粉嫩的指尖也失了血色,直至雙腳站在那白黃色的細(xì)沙,她才有一些還活著的實感。 軟弱的眼淚浸濕了眼眶,劫后余生之感溢滿了胸腔,她蹲在地上不想再走,也不想跟亞拉德說話,若之后還要經(jīng)歷這種驚嚇,她寧愿做個縮頭烏龜。 身前的男人笑她膽小,暢快且蔑視的笑聲讓她心生不滿,她抓了一把地上的碎沙朝他扔去,表達(dá)自己的憤懣。 “桃小姐,你實在是太有趣了,沒想到你竟是一個這么膽小的人?!眮喞潞谏奈餮b長褲上沾染了細(xì)黃的沙子,但他并不在意。作弄人是他的天性,因此他喜愛受害者露出小丑的樣貌。 他俯身去拉桃茵茵的手腕,卻不想被她一掌拍開。 “別碰我。”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對不起,桃小姐,這并不是我的本意,”他戴上一層虛偽的笑容,手上的力道卻在加大,“你也知道,我的情緒不怎么穩(wěn)定,如果給你帶來困擾,我表示十分抱歉?!?/br> 并沒有包含道歉的意思,只是一句場面話。 她被拉得踉蹌,跌進(jìn)了男人的懷抱,臉龐被迫地上仰,視線投向他的耳垂,黑色的發(fā)絲不再遮掩著耳廓,其中有些銀色的光亮閃爍著她的瞳孔。 一根表面光滑的銀色釘子從外處的耳輪插入,尾部的尖端則是從靠近臉頰的叁角窩里頂出,外出的部分由半個蝴蝶形狀的耳堵做為固定。在耳垂往上的對耳屏則是穿刺了一個小耳環(huán),繞住了耳朵的邊緣。 極為大膽的裝飾,應(yīng)該很痛吧,她心想。先前的怒意被這突然的發(fā)現(xiàn)打到了角落。 見到她看著自己的耳朵,亞拉德用手去拉那細(xì)長的銀釘,將耳朵折成一個彎度,“你在看這個么?” 只是看著,就感覺自己的耳朵受到了同樣的痛楚,桃茵茵轉(zhuǎn)了視線,不適地說道:“你別拉了?!?/br> “為什么不能拉?”他呼出的氣息打在她的耳廓,那種耳朵被折迭的酸麻感好似透著這股氣傳播到了全身。 “因為我看著不舒服。”她不敢去看,只能低頭去注視著男人的衣襟,但腦內(nèi)卻浮現(xiàn)了那被穿孔的耳朵在銀針上滑動的樣子。 “但我卻很舒服,”亞拉德握住她的手腕往南邊的礁石港口走去,“因為我喜歡痛覺?!?/br> 她往那只緊握自己的手看去,此時她才發(fā)現(xiàn),男人的食指和中指也埋了釘子,是叁角形的形狀。 這是一個較小的港口,深灰色的礁石綿延著路徑,往遠(yuǎn)處看去,它的邊緣仿佛隱沒不見,在云層遮蔽的光線下,這具石橋像是與遠(yuǎn)天相接。白色的浪花拍打著巖石,路過的風(fēng)聲是這片景色中唯一的聲響。 二人走到礁石橋的中部,亞拉德停了下來,“后面的路是我不能踏足的地方,但桃小姐,你可以過去?!?/br> “為什么你不能去?” “因為我是受囚之人,但你不是?!彼氖炙坪跏怯|到了一堵無形的屏障,只是伸過去一只手掌,那蒼白的手背就染上了灼燒的痕跡。 “你!”皮rou被燙得綻開,這魔幻的場景讓桃茵茵下意識地就把他的手拉了回來。 “只是小傷?!毖劢俏⒉[,手的主人并不在意這些灼傷,奇幻的事情發(fā)生了,被拉回屏障內(nèi)的手漸漸恢復(fù)了原狀,指節(jié)釘完好無損地埋在原處,好似剛才的灼燒并未發(fā)生,“或者說連傷都算不上,桃小姐不必如此擔(dān)心我?!?/br> “才沒有擔(dān)心。”先前的擔(dān)心好像是笑話,桃茵茵覺得自己又被亞拉德戲耍了,她負(fù)氣地說道。 小巧的嘴巴嘟起,她不想說話了。 怎么會有這么不禁逗的人,亞拉德心里暢快至極,這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的整蠱玩具,實在是可愛。他低頭吻住了那悶氣的少女,纏綿的唇瓣在這天海交接之際似是在比誰更紅艷。 突然的接吻,讓桃茵茵有些猝不及防,她使著力氣推擠著男人的胸膛,想要逃離這突如其來的親昵。亞拉德豈會讓她離開,左手覆著她的后腦勺,右手則是環(huán)繞著她纖細(xì)的腰腹,讓她難以掙脫。 貝齒緊閉,堅守著最后的防線。 他去咬她,尖利的牙齒咬破了表皮,滲出了芳香的鮮血,那滋味令人心醉神迷。他吮吸著那微小的傷口,品嘗那絕佳的美味。少女被吸得微痛,唇齒下意識地張開,他抓住了這個機(jī)會,在那狹小的領(lǐng)地攻城略地。 她難過,她氣極,報復(fù)性地回咬著男人,粗糙的舌苔被她緊咬,阻止這場侵略。亞拉德并不生氣,這痛感讓他有活著的味道,破皮的紅口流淌著血液,鐵銹的味道在二人的嘴間傳遞,喉嚨間發(fā)出了微沉的笑意。 這不是吻,而是一場粗魯?shù)拇烬X斗毆。 分開時,血跡沾染著二人的嘴周,形成一個觸目的紅圈。 亞拉德將她推出無形的屏障,面帶笑意,“不去看看么?” 這人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很快,桃茵茵完全弄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生氣、屈辱,錯綜的感覺繚繞在心頭。 見她憤恨地看著自己,亞拉德伸出手做似來抓她,“不去么,那我不介意在這里就將桃小姐的sao逼cao開?!?/br> 她害怕地往后退去,視線移到男人的襠部,那里已經(jīng)支起了一個帳篷,但不知道為什么,是她看錯了么,凸起的表面似乎還有一些小圓環(huán)狀的形狀。 想到男人的耳釘和指部的埋釘,她的內(nèi)心突然生出了一個荒唐的想法,他不會在那個地方也釘入了東西吧。 先前與男人互咬的氣勢蕩然無存,她轉(zhuǎn)身落荒而逃,向礁石橋的后半部分跑去,雙腿快要癱軟。 她突然意識到,亞拉德是一個瘋子。 沾血的嘴角肆意地上挑,他不遮掩自己的笑聲,紅色的眼眸緊緊地盯著桃茵茵。 海風(fēng)勾勒著她的身形,發(fā)絲和衫裙被吹成了一面叁角的旗幟,在這處灰暗的角落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