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本我與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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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撕開他的長衫,想去撫摸他的身體,想去親吻他的肌膚。 桃茵茵將頭埋進被子里不去看床邊的西邇,她很難抑制腦海中無止境地幻想,因那發(fā)了瘋渴求魔力的人工魔源使自己變得像是個沾染了毒品的癮君子。而此時的西邇則是她夢寐以求的rou體鴉片,只要嘗上一點,她就可緩解這要命的毒癮。 她已經在盡力克制自己想要將他吃上一吃的欲望了,但這rou體鴉片好似不知自己的魅力般,硬是往她跟前湊來,俯身去捋她的碎發(fā)。 他的指尖在自己的額頭上游走,僅是這小小的接觸,桃茵茵就忍不住想大口喘息,想順著那修長的指骨攀扶至他的胸口。 想讓他遠一些,又想讓他觸摸自己更多。 “請您,”桃茵茵感覺自己的牙齒都在發(fā)顫,說出口的話語像是沾了鉛的棉球似重又輕,“離我遠一些?!?/br> 那極具誘惑的手指從被褥與臉頰的縫隙中穿入,貼著她的面龐撫至她的下頜。 西邇好似沒有聽見她的請求,只是在順著自己的心意,在一步步靠近她的身體。 “拜托……”桃茵茵繼續(xù)說道,但遮掩潮紅面頰的被褥卻還是被男人抽走,然后就被他丟向了床尾。 “你快要死了?!蔽鬟兝淇岫挚陀^地說道。 如他所言,是的,她快要死了。因魔力的干涸,桃茵茵可以輕而易舉地看見自己與死亡的距離,同時她也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對于眼前之人的身體想要性交的欲望,這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單純的生理,一種源于自然規(guī)律的渴望。 害羞、不愿、渴望、焦慮,還有一些恐懼。 西邇從她繁雜的內心中讀到了很多,他不懂人類如此豐富的情感從何而來,也并無意愿去理解,他來到這里只是短暫地套上命運枷鎖,再次成為神的傀儡而已。 “你在抗拒?!蔽鬟儜z憫她,因桃茵茵來至島上的生活早已被神掌心的命運譜寫,他曾經也是如此,所以他也憐憫自己。 他們之間相似卻又不同。 不同的是,她還在抵抗,用著自己僅存的理智來抵抗欲望的潮水。 她抗拒著人工魔源對交媾的渴望,抗拒著異性的身軀對她的吸引力,只因她覺得在相識不久之人面前裸露自己的身體和暴露自己即將不受理智控制的欲望是羞恥的、不可理喻的。 她眼睛緊閉,牙齒緊繃,渴望交媾的身體在這溫度適宜的室內不停地微微顫動,每一秒鐘她都要從理智的鋼絲上墜落,但人類的羞恥感卻將她緊緊纏住,好讓她不掙破自己的底線像一只只會討要吃食的小狗吐著舌頭,搖著身后的尾巴,乞求身前之人將他那強勁的生殖器插進自己饞嘴的yin洞。 克制又放蕩的想法。 西邇看著桃茵茵,感覺在看著過去的自己,身體的本能讓自己臣服于命運,但心靈的渴求卻是反抗的動力,若輕易地沉淪于欲望,那動物與智慧生物的區(qū)分又在何處? “你認為命運是什么?”西邇沒有緣由地問道,這個問題就像滿是向日葵的田地長出了一朵紫羅蘭,在如今的這個亟需二人交媾的場合是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命……運?”桃茵茵的回話十分艱難,此時的她正竭力抵抗著人工魔源對于交媾的欲望,能聽清西邇的問話已是極不容易,若要她再做一些深入的回答則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其實對于這個問題西邇早有自己的答案,但現在的他想聽聽桃茵茵的答案。因他認為桃茵茵與自己一般,是命運違逆之人,有著對真我的追求,而不是屈服于本我的引誘。 少女對欲望的艱難抵抗被西邇看在眼中,為了使她有精力回答自己的問題,他將魔力通過指尖與皮膚的接觸傳輸至她的體內來使桃茵茵保持暫時的清醒。不過這種傳輸只是短暫地在人體內發(fā)生魔力循環(huán),而并不能使魔力留存在人工魔源,所以它只能作為短暫的應急手法,而不能真正解除女巫對于魔力的渴望。 發(fā)瘋似的渴求在這一瞬間消失了,如釋重負的桃茵茵開始大口喘氣,她緩了一陣才睜開眼睛看向西邇,說:“謝謝?!?/br> “嗯?!蔽鬟兛刺乙鹨饡簳r清醒,于是繼續(xù)問道,“你認為命運是什么?” 這個問題古怪,在短暫的人類生涯中,桃茵茵其實很少去思考這類問題,因命運在人類生活中通常與占卜、星座、命盤等事物相聯系,是一個充滿虛幻和玄學的一個詞匯。相信之人對于命運學說深信不疑,并將此作為自身的行動準則,無信之人則將它當做與人閑聊時的談資,更有甚者則是對此嗤之以鼻。 西邇可以聽見她的心中所想,因此換了個問法:“應該臣服命運還是反抗命運?你的答案?!?/br> 臣服、反抗?作為一個受過“人定勝天”教育的z國人,桃茵茵對于這個問題沒有具體的實感。對于命運早已寫定的這種虛無縹緲的話術,還未上島的她會給出絕對不相信的答案,并附加說道“已經是21世紀了,馬克思主義的思想之風還未吹拂至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么?”,但現在的她已經不敢給出這么篤定的答案,因非人類智慧生物正真真實實地存在于自己的面前,且超現實的魔法也在打破著人類認知的物理定律。 “我不知道?!彼卮鸬?。 西邇蹙了蹙眉,有些失望,但在對人類的評價又下降了一個臺階前,桃茵茵繼續(xù)說道:“來到島上的這些時日我偶爾在想我為什么會來到這里,是因為您口中所說的命運還是墨利翁與神的交易亦或是一場單純的融合魔幻色彩的意外,我知道第叁種的可能性最低,但我仍然希望是第叁種可能,因這種真相會使我易于接受且心靈平靜?!?/br> “換個說法,如果說從獅心島離開是我的命運,那我會欣然接受并且期待著這一天的來臨。相反,如果被監(jiān)禁于獅心島是我此生最后的命運,那我會失望且選擇抵抗去找尋出島的希望?!?/br> “所以您問我對命運的看法,我并不能準確地給出一個答案。因為我接觸不到這看不見的命運,但我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做自己想做的事是在遵循命運的話,那我會認同它并繼續(xù)追隨自己的本心?!?/br> “或許,您看得出來,在某些方面我膽小且懦弱,碰到困難會止步不前,遇到恐懼則會渾身發(fā)顫,我不太清楚在譜寫的命運面前我是否有違逆它的勇氣,但若是已經擬定的命運在我看來都是錯誤的,是亟待被糾正的,那我會選擇另一個答案,去反抗它,去打破它?!?/br> 依據自身的渴望來面對譜寫的命運么?西邇對于這個答案感到一些驚喜,同時也有著一些迷茫,因曾經的他厭惡命運,但凡是已經擬定的,無關喜惡,他都會選擇去將原有的命運軌跡打破,即便這個行為會造成十分不好的結果。 桃茵茵見西邇沉默且面無表情,以為是他對自己的答案不喜,趕忙又找補道:“這只是我現如今十分倉促的想法,如果您不喜歡,可以當我沒有說過這個答案?!?/br> “沒有,”西邇說道。不知為何,桃茵茵似乎從那雙黑白交迭仿佛由無機物組成的看似無生命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笑意,“你的答案很好?!?/br> 因他追求真我,而排斥本我,但其實本我和真我本就息息相關,強硬地割裂二者間的關系,只會使每一步抉擇都要經過百般懷疑才可被最終實施,且做出的最后結果則往往是錯誤且災難的。關于這一點,他不早就有所體會了么?真是可笑,到頭來竟被最不喜歡的人類提醒了。 “過于順從命運,會遭至命運的反噬;而過于反抗命運,則會陷入自我偏執(zhí)的深淵?!蔽鬟兠魑蛄艘恍┫敕ǎ獜氐鬃叱銮甑乃枷腓滂暨€稍微的需要長遠一點的時間,“你的答案解開了我的一些心結?!?/br> “沒有沒有,我只是說出我的一些想法而已?!碧乙鹨鸩缓靡馑嫉卣f道,她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摸摸自己的額頭,但發(fā)現以現在兩人的姿勢,她的手若是要觸碰到自己的額頭則要先接觸到西邇的手,所以在抬起手的那一刻,她又假裝無事發(fā)生的樣子將手放回了原位。 如今的氛圍很怪,前十分鐘他們還在做著性交的準備,現在卻又開始討論面對命運的態(tài)度,問題與答案嚴謹得像是正經的學術討論,使之前曖昧的空氣蕩然無存,不過這也恰好滿足了桃茵茵的愿望——不與西邇發(fā)生性關系。 但休眠火山與死火山最大的不同點就在于它終究會在一個與往日相同的日子里噴發(fā),而桃茵茵的女巫身體也同樣如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