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道歉和原諒的搶奪
書迷正在閱讀:beta隊長為何不值錢、出軌隔壁獵戶(1v1 h)、攝政王家的農(nóng)醫(yī)寵妃、青梅好甜(1v1 高H)、全服第一煉金師[全息]、焰焰白日、穿成反派大師兄的劍、不虞之隙、折她、鋒位之王
他去了哪里? 桃茵茵懷著些微緊張和愧疚的心在林屋周圍的紅杉林游走,期望可憐的綠眼狗狗會縮在某個樹蔭的角落,她走了幾圈,入目所及皆是綠色,但卻沒有找到到她想要的綠。 她不擔心墨利翁的處境,因一只活了不知多久且心眼狡詐的魔法獅鷲在孤島的存活率顯然是不成問題的,更別說他還是這座孤島的主人。 繞著紅杉林的內(nèi)圍找了幾圈沒有蹤跡后,桃茵茵就回房休息看書了。 書頁翻閱得很快,她試圖找到幾天前讀過的有趣段落來麻痹自己,她看得很是認真,指尖在文字上一個一個點過,黑字映在眼睛里,卻沒有映進腦中。 桃茵茵坐在木桌前看了半晌,腦子里想的卻是墨利翁離開時水汪汪的綠眼睛和靠近后落在耳骨上的眼淚。 雖說他平時是干慣了陽奉陰違,恬不知恥的惡劣事,是典型故事“狼來了”里面的牧羊小孩,但當狼真的來時,桃茵茵還是不免為自己錯怪的責罵有些慚愧,墨利翁一番好心救治,自己不欣然接受也就罷了,中途還逮著教育的名頭將他一通責怪把他給說走了。 她嘆了口氣,摸了摸耳朵,上面滴落的淚水在樹林里行走時就已經(jīng)被丟了精光,但不知為何這糟心的耳朵依舊燙得出奇。 桃茵茵思來想去,不得不認識到自己就是個道德閾值極高的爛好人。別人一生氣一傷心,她就會火急火燎地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如果做錯了,她的腦海里就會開始充斥著各種補救方式。 墨利翁的哭泣奔走是她心里最害怕遇見的一種情況,證據(jù)確鑿的錯處和淚眼撲朔的受害者,每一處細節(jié)都在指認她這個傷人心的罪魁禍首。 她想,她是需要向墨利翁道歉的,確定完這個事實,她開始想受害者墨利翁如今身在何處,林屋不見蹤跡,樹林里也沒有身影。 外面的陽光很亮,射過薄紗的窗簾,就在半開的書本上撒下一片金沙。 金沙被合在書里,洇出來的部分撒在了書本的外表,從書封到書業(yè),每一處都是金光閃閃,像是沙漠中的寶物。 以常理性論,墨利翁躲起來是很難的,與之對應的是,她想找到墨利翁是極為簡單的。 “墨利翁,墨利翁?!碧乙鹨鹑缦惹霸跇淞掷锉甲甙愫傲藥茁?,不出意料,人并沒有出現(xiàn)。因此她又喊,加了幾句話,“來到我的身前,我需要你?!?/br> 主仆契約維系著兩人的關系,縱使墨利翁躲到天涯海角,只要她在呼喚他,需要他,他都會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這就是魔法,一個可以使一個人完全歸屬于另一人的可怕魔法。 那墨利翁會是掩埋在細沙中專屬于她的寶物么? “主人?”期期艾艾的詢問從門后傳來,金色的頭發(fā)探進門縫,想了一個下午的綠眼睛在門邊忽閃忽閃,“你怎么樣?主人是還在生我的氣么?如果還在生氣,我就不進來了,我不想讓主人生氣。” “我怎么會生氣,”生氣的不應該是墨利翁么,她奇怪墨利翁的問法,明明做錯的人是她,不是么? “我找了你一下午,你快進來,我有事對你說?!?/br> “主人得說自己不生氣了,我才進來。”墨利翁欲拒還迎,整個人探進屋里急匆匆地說了一句后,就又像是受驚的貝殼飛快地鉆回門后。 “嗯嗯,我不生氣的,我怎么會生氣呢?”桃茵茵起身走到門口,握住墨利翁扒在門縫上的手就把他往里帶。 他的手冰涼濕潤,似是在雨里浸過,桃茵茵靠近后,才聞見墨利翁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鐵銹味。 “你怎么了,手怎么這么涼?” 墨利翁被她推搡著坐到了書桌前,普照萬物的陽光填滿了他希臘美少年式的漂亮臉蛋,可惜的是眼睛發(fā)腫,唇瓣干枯,一臉被蹂躪過的可憐模樣。 “嗯?沒怎么,”他搖了搖頭,漂亮的綠眼睛盯著桃茵茵與他十指緊扣的雙手,“主人是覺得我有什么么?” 我就怕你有什么,桃茵茵無奈地想,她做慣了體貼他人的角色,很少出現(xiàn)冒犯別人的事情,現(xiàn)在要正式道歉了,早晨時被舔逼的羞窘和指責“狼來了”的盛氣凌人又一齊涌了上來,她清了清嗓子,準備做一個干凈利落的道歉。 “墨利翁,早上的事真的很對……” 話還沒說完,牽緊她手的少年就開口打斷了她的發(fā)言,“對不起,主人,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不經(jīng)過主人的同意就去舔主人的小逼。” “誒誒???”桃茵茵震驚,準備好的道歉斷在嘴里,她來不及指摘墨利翁嘴里的下流話,緊接而出的是下意識的推拒,“怎么會?!道歉的人應該是我,你才不需要道歉啊。” “沒有哦,只要惹主人生氣了那錯的就是我了,”她的手被高高地舉著,墨利翁一邊看著她的眼睛一邊親吻她的指尖,他很愛在她面前露出這種可憐又祈求的態(tài)度,是一種不論對錯,只要她開心喜樂他就會全然臣服并匍匐于她腳底的姿態(tài)。 “主人原諒我好不好?狗狗錯了,狗狗錯了?!?/br> 桃茵茵形容不出這種被人全面捧懷的感覺,高高的,飄飄的,像是泡在一湯熱水里,游到哪里她都能感受到這要暖到心里的溫度,她突然發(fā)現(xiàn),在墨利翁眼里,所有的黑白是可以因她而顛倒的,他不在乎自己是否受委屈,而只在乎她。 “你沒錯,你沒錯。你都沒錯,我來談什么原諒?”在執(zhí)拗這一方面,桃茵茵是一馬當先的,她很享受墨利翁對她的頂禮膜拜,但在道歉與對錯這條界限上,她堅持著世人社會教育給她的自然通則,做錯就需要道歉,這不是可以通過受害者病態(tài)的辯解就可以取消的動作。 她翻握住墨利翁的手,在他面前半蹲下來,盯著他的臉堅持地說:“錯的是我,需要得到原諒的是我。我沒有問過原因就火急火燎地來指責你是我的錯處,把你惹傷心了也是我的錯?!?/br> “盡管你不說理由……嗯……就開始舔我那個地方,你也有錯,但這件事通篇下來我的錯最多,所以,你可以原諒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