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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滄笙轉臉看他,勾著人吃醋的本事她是真的不缺,輕飄飄道:“我和師兄?!?/br> “那我呢?”蘇屹皺眉,眼神在她的唇上流連忘返,討好地道:“jiejie?” “你,”賀滄笙微微停頓,指尖滑過他掌心,道,“你自然和他們不一樣。” 蘇屹契而不舍,問:“哪里不一樣?” “先生堂上坐,”賀滄笙與他對視,“少年么——” 她側身,踮腳在蘇屹耳邊說了話。少年俯首來聽,等抬頭時臉通紅。 少年? 結同心啊。 溫緒之只在牢內待了兩刻,出來時面色有點兒冷。 “殿下,”他明顯心情不佳,但教養(yǎng)還在,拱手道,“幸不辱命?!?/br> 賀滄笙與蘇屹對視了一眼,道:“多謝先生?!?/br> 溫緒之沒回話,搖了搖頭。 三人就如此般站了片刻,溫緒之微微仰頸看天空中飛燕速過,道:“周秉旭原先掌戶部,留有康王贓濫賣官的證據,且愿盡數吐露招供。殿下且找三司的人來,他自會呈貢?!?/br> 賀滄笙點頭,看著他欲言又止。 溫緒之洞察人心,道:“只是說話,”卻又微頓,“我答應了他,會讓周家留后?!?/br> 春風送暖,細枝萌碧,溫緒之站在這樣的景里,像是落入凡塵的仙。他疲憊地笑了笑,道:“周秉旭犯的是株連九族的罪,可這不是還有我么?也不算食言?!?/br> 說著便做告辭,緩步離去了。 “溫先生總是,”蘇屹看著他的背影,壓了壓敵意,道,“給人一種很悲傷的感覺?!?/br> “經歷的事多了,自然會悲傷?!辟R滄笙也看向已經空蕩的院門。 她在此刻生出了同病相憐的冰冷感,可這種感覺持續(xù)不了多久。蘇屹的手傳遞溫度,人也湊首,對她低聲道:“jiejie?!?/br> “jiejie,你看著我,”他聲音微沉,像是討好,也像安慰,“只看著我。” 只看著我,就能融化冰雪,盡退嚴寒。 溫緒之說得果真不錯,當日周秉旭便吐了康王參與貪贓礦稅私賣官位的事。此事由刑部尚書親筆記錄,又有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人分別坐鎮(zhèn)旁聽和審查,一經核明,就要直遞圣上了。 晚間賀滄笙處理了政務,蘇屹也在書房里。 “明日你出城去看看令堂,”賀滄笙收筆,“左右還是要陪一段時日?!?/br> 她抬眼,就見蘇屹伏身,下巴抵著桌面,那一雙濕潤明亮的眼睛瞧著自己。 這姿勢,要不是只犬都做不出來。 賀滄笙眼含秋水,其實心里忽然想到了“關門放狗”四個字。 當然了,要放也是沖著她來的。 她這么想著語氣就嬌嗔起來,問:“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有?!碧K屹拿手墊著下巴,說話時整個腦袋都跟著動,道:“可是我真的好舍不得走啊?!?/br> 他毫不吝嗇表達自己的真心,總是赤誠又堅定,反倒讓賀滄笙頰上飛了紅暈。她伸手戳蘇屹的臉,忍不住笑出聲。 蘇屹任由她搗鼓了一陣,終于問:“好玩兒嗎?” “好玩,”賀滄笙道,“你好像一只——” 小狗兩個字她沒來得及說,蘇屹就一躍而起翻過了桌。他雙手撐在賀滄笙身側,把人困在椅子里,問:“像一只什么?” 賀滄笙向后仰,佯怒道:“你做什么?” “就是問問?!碧K屹已然掌握變臉的精髓,此刻目光純善,十足的委屈,仿佛剛才那個蓄勢待發(fā)的不是他。他對著賀滄笙俯首,道:“你腹誹我,還冷落我?!?/br> 賀滄笙冷哼,問:“如何就冷落了你?” “你伏案這么久,都不理我?!碧K屹和她抵額,“我想讓jiejie只看著我?!?/br> 賀滄笙眨眨眼,道:“現(xiàn)在只看著你了?!?/br> “那jiejie說我像什么,”蘇屹也眨眨眼,“是不是覺得我軟乎乎的,你嫌棄我?!?/br> 那雙深邃又澄然的眸中像是碎了星芒,賀滄笙這么看著,有幾瞬還真覺得是她委屈了人。 “是覺得你像虎\\狼,像豹,像猛獸。”賀滄笙手順著他手臂上堅實的肌rou往上去,撩過側頸,在他的喉結上停了一瞬,最終撫捧了他的臉。她看著他,道:“你不喜歡,我以后不戳就是了。” 她垂眸,艷麗的顏色一收斂就是楚楚動人的模樣。她另一只手輕拽了蘇屹的袖,還晃了晃。 蘇屹安靜了半晌,最終忍到盡頭忍無可忍,道:“戳?!彼晕⒕镒?,有點兒討吻的意思,“還能捏,也能揉,還能親,隨便jiejie想如何,我都喜歡。只給jiejie,只喜歡jiejie?!?/br> 賀滄笙還真捏了下他的頰,抬頭在他唇角親了一口。她才不管這一下能激起少年什么樣的不滿足,只道:“話說得好聽?!?/br> “不是,我是真心的。”蘇屹壓著火,低頭露了可憐樣兒。 他拿鼻尖蹭賀滄笙,逗得人笑出了聲。她如今在蘇屹面前就不束高領了,于是蘇屹俯首就在這雪白的側頸上留了痕跡。 “你還真是放肆,”賀滄笙偏頭,撒嬌似的,“昨日的還未消呢?!?/br> “就放肆,反正沒人看得見,”蘇屹分心回答,“我要讓這上面永遠帶著我的印兒。” 永遠? 賀滄笙才為了表示懷疑而挑了眉,少年溫熱的唇就又下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