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連衣裙 гцщ#8494;йщц.м#84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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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普通得不能更普通的小鎮(zhèn)夏日,長街短巷的每處陰涼,都藏滿了市井的熱鬧,柴米油鹽、雞毛蒜皮擁著狹窄的柏油路,將將只堪一輛面包車和賣刨冰的叁輪擦肩而過。 路邊高大茂密的槐樹后,老舊家屬院矗立著四層紅磚矮樓,穿背心和碎花裙的孩子擠在小賣部窗前踮著腳,兩人搶著一只冰棍飛似的跑過樓前,樓道口的蒲扇好像永遠(yuǎn)不會停,一下一下,把人搖去了夢里。 蟬鳴和熱浪浸透了連綿的郁郁蔥蔥,宋凜凜在搖椅上硬撐著快要睜不開的眼睛,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喂,我們來玩醫(yī)生病人的游戲吧?!?/br> 醫(yī)生和病人? “怎么玩???” 聽見“玩”字,她頓時清醒,迫不及待地追問小雨,一路打鬧到小區(qū)垃圾池旁。 跑累了的她彎腰撐著膝蓋休息,抬眼正對上小伙伴锃亮的光頭。 “當(dāng)然是醫(yī)生給病人做手術(shù)啊?!?/br> 小雨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宋凜凜卻一慌。 “我在電視劇里見過,做手術(shù)要用刀切開肚子的,”她瞪大了眼睛,“那得多疼啊。”?ōùsнùωù.íл(roushuwu.in) “不會的!我用這個?!?/br> 小雨從口袋摸出了什么,宋凜凜湊近看,發(fā)現(xiàn)是一把小小的玩具劍。 “你假裝肚子疼,來找我看病,我用這個給你做手術(shù),把你治好了就行了。然后你當(dāng)醫(yī)生,你也給我做手術(shù)……” 小雨詳細(xì)解釋著游戲規(guī)則,縮在垃圾池矮墻后的兩人忘記了難聞的氣味和炙烤的氣溫,興致勃勃地商討起細(xì)節(jié)來。 “這個要脫了嗎?” “做手術(shù)當(dāng)然要脫光啊。” “我奶奶說不能在外面脫褲子?!?/br> “就一下,我劃到最下面才能做完手術(shù)?!?/br> “那、那好吧,你快點……” 樹蔭在水泥地上飄蕩,背后矮墻以外,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有叫賣聲和自行車鈴。 宋凜凜一手撩著連衣裙按在脖前,露出了圓圓的肚皮,另一手拉下內(nèi)褲,女童還未發(fā)育的身體赤裸裸地暴露在天光和小雨面前。 玩具劍被一只臟兮兮的小手捏住,壓入微微發(fā)抖的身體,從胸口中央開始,緩緩地,一直到恥丘最下端,嬌嫩的肌膚留下一道長長的紅印。 “咦,你這里跟我長得不一樣呢。” 溫?zé)岬乃芰显趷u縫處停頓。 小雨驚訝地想要去摸,伸手卻忽然撲了空。宋凜凜只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被撈著腋下提溜起來。原本就裝了不安和緊張的心口掠過一陣風(fēng),這下渾身上下由內(nèi)而外冰颼颼的,霎時降了溫,叫都忘了叫。 身著藍(lán)色校服的少年深蹙著眉頭,將宋凜凜緊緊抱入懷里,順勢壓下了飛落的裙角,將她包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哥?” 宋凜凜驚魂未定,伏在這個熟悉的寬闊肩頭,她下意識就喊出了口。 宋斯彥壓根沒有理會她的意思,換個姿勢,輕松將這個小雞仔扛在了肩上。 “以后,你,不準(zhǔn)找宋凜凜玩?!?/br> 少年聲音稚嫩,卻在胸腔沉出了低氣壓,倒掛著的宋凜凜透過他的脊背聽得一清二楚。 “你、你憑什么管我跟誰玩啊……” “憑我是你哥?!?/br> “那——我、我不要你這個哥哥了!我要下去嗚嗚……” 她掙扎著想往后看,可怎么轉(zhuǎn)不過身子,情急之下雙腳撲騰、嗚咽哼叫,這邊情緒一起,那邊就像被泄洪沖垮了防線,也嚎啕大哭起來,隨即竟驚擾了垃圾堆里的流浪貓,炸毛的小叁花噌地沖出,引來鄰居家的黃狗咆哮著從宋斯彥腿間橫沖直撞去。一時間場面雞飛狗跳,混亂不堪。 院門外巨大的槐樹下,付青已正百無聊賴趴在車把上撥弄手機,短袖襯衣只穿了一條袖子,露出半身的墨綠色T恤,襯得這邊手臂小姑娘似的白嫩。 他豎起耳朵,只聽喧嘩不絕于耳,尖細(xì)的哭喊一聲蓋過一聲,凄慘得令他有些良心不安,不多時就見一大一小兩人出現(xiàn)在大門口,一邊在半空扭打著一邊走來。 “你不是說去換衣服嗎,怎么直接披了個人過來?” 宋斯彥好不容易與盤繞在身上的meimei分開,當(dāng)即將越哭越委屈的她丟給朋友??此泼鏌o波瀾,實則怕得要死,一撒手就匆匆逃離了現(xiàn)場。 “你看著她,我馬上來?!?/br> 付青已瞇著惺忪的眼睛,懵著抬眉。 “啊?” 他愣了會,緩緩抬起雙手抱頭,壓下了在期末考場上睡得蓬亂的發(fā)頂。瞥一眼抽抽搭搭的小姑娘,雖然看不清她的淚—— 可也無法完全坐視不管。 “凜凜?!?/br> “嗚嗚……” “凜凜小朋友?” “付青哥……嗚哇哇……” 宋凜凜看清是可以告狀的對象,哭勢陡然加劇,仰著臉上氣不接下氣。 “怎么了?”付青已穿好衣服,將手機塞進(jìn)口袋,換了包紙巾握在手里,“不如我們?nèi)プ崮愀绨??!?/br> 他蹲下,將展開的面巾按在這張?zhí)闇I縱橫的小臉上,搗蒜一樣的點頭立刻將薄紙猛地甩了下去。 他“嗤”地笑出聲,用手替宋凜凜抹去淚痕和鼻涕,又撩過她的裙擺把自己掌心蹭了個干凈。 被捉弄的人起初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盯著皺巴巴的裙子不知所措?;剡^神時,對方已經(jīng)騎上車,沿著院門口的斜坡飛快溜了。 “哇啊啊——” 宋凜凜絕望痛哭,踩著車轍吭哧吭哧小跑。 她忘記了方才奇怪的游戲,忘記了與哥哥的絕交,也忘記了付青哥到底往哪個方向逃跑,只是滿腦子都在想家里的肥皂在哪里,奶奶才不知道她有多珍惜這條連衣裙,要是發(fā)現(xiàn)了,一定又會將它直接丟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