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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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約之間,他聽到“情人”“時薄琛”這幾個字眼。 但當他回過頭來想看看是誰在說話時,說話的方向卻又寂靜無比。 他覺得有些奇怪,但又不想細聽,反而有些愉悅地悠閑地走過這條狹長又沉悶的過道。 他雖然小小地在生時薄琛的氣,但還是很想見到對方的。 宴會的場所很華麗,璀璨得如同黑夜中耀眼的夜明珠,金碧輝煌四個字也不足以概括場所的宏大。金燦燦的吊燈懸掛在天花板,穿著黑色西裝的侍者拖著盛著酒杯的托盤,緩慢穿過會場。 在會場里,有好幾個在電視里見過的演員和模特。 因為時薄琛偶爾會上一些娛樂新聞,所以謝南觀偶爾會關注部分娛樂圈的消息,也能認出來出現(xiàn)在這里的明星幾乎都是大咖級別的人物。 但最引入注目的是,站在宴廳正中心階梯上的男人。 謝南觀不得不承認,時薄琛的身上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只要有這個男人在場的地方,所有人都會不自覺地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那是一種極具誘惑力的氣場和魅力。 時薄琛一身高奢西裝,將修長健壯的身材修飾得完美無瑕。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溫柔,但若是細看,又能捕捉到在這雙深綠色的眼睛之下,還藏著nongnong的挑釁和不屑。 那是一種屬于上位者的眼神,在氣定神閑的表面之下,藏著驚濤駭浪。 而站在時薄琛旁邊的,是一個身著鳶尾花色高定禮裙的女性。禮裙就像一朵妖冶的花,將女人婀娜的身材和明艷的臉龐襯得更加迷人。 兩個人并肩站在臺階之上,俯視著宴會廳里的眾人,包括謝南觀。 謝南觀怔在了原地,剛才心里無可抑制涌起來的想念在此時此刻,被卷成了一團亂麻,扔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扔。 時薄琛再一次給了他一顆甜棗后,響亮地給了他一個重重的巴掌。 “你們快看,時先生和沈小姐站在一起,未免也太相配了。一個是時家未來家主,一個是沈家千金,家世和實力都很相當?!?/br> “那個沈小姐,據(jù)說之前和家里鬧掰了,一個人跑去國外當導演,還拿了國際大獎回來?!?/br> “最近沈家不是又認回她了嗎?還說要把沈氏公司的股份都給她......” “聽說他們......” 他聽著身邊細微的交談聲,耳朵和腦袋同時嗡嗡作響。 難以言說的失望涌了上來,連帶著這幾天的不安,通通傾瀉而出。他捂住胸口,光滑漂亮的額頭上布滿細汗,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是一種慢性病,在特別難過的情況之下,他會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呼吸。 此時此刻,他就像是一只即將溺水的魚,痛苦萬分。 就在這時,時薄琛的視線越過臺階下的眾人,像是有感應一般精準地定在了他的身上。 他甚至來不及躲避,就暴露在對方赤裸裸的目光之下。 那是一雙極具魅惑性的眼睛,卻藏著淡淡的玩味,似乎在欣賞他的失態(tài)。 暖色的燈光灑在時薄琛的身上,在他身上暈染了一層淺淺的金光。這個時候的時薄琛,上位者的氣質(zhì)凸顯得淋漓盡致。 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和睥睨眾人的不屑。 和十年前的時薄琛如出一轍,卻又比那時更加地具有魅力。 十年前,17歲的謝南觀就是這樣,仰視著萬眾矚目的時薄琛。 那時,17歲的時薄琛就是站在聚光燈之下,即使面對臺下的人海,也氣定神閑,游刃有余。而他,身為搭檔,不起眼地站在時薄琛的旁邊,和臺下的人一樣,悄悄地仰望著他。 他心里一直藏著一件事,就連時薄琛都不知道—— 在17歲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喜歡上了時薄琛。 但那時他還不懂,以為只是單純的憧憬。直到三年前再次和時薄琛相遇,在意亂情迷之下和他上|床,他才恍然大悟。 他對謝薄琛,不僅僅是憧憬和仰望,而是難以宣之于口的喜歡和迷戀。 十年前的17歲時是這樣,十年后的27歲時仍是這樣。唯一不一樣的是,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不純粹的rou|體關|系。 謝南觀的臉色蒼白,恍惚間看向?qū)Ψ剑汞偪竦叵M麜r薄琛能夠走下那層臺階,像以往那樣抱住他,溫柔輕聲呼喚他的名字。 他想,他真是瘋了,竟然會幻想時薄琛在外根本不會做出來的舉動。 而時薄琛確確實實沒有走下來,只是俯視著他,淺淺微笑。 緊接著,他就看到,時薄琛緩緩地舉起了手里的高腳杯,帶著玩味的態(tài)度,碰了碰那位“沈小姐”手里的杯子,又俯身靠近她耳邊。 那雙高傲的深綠色的眼睛,卻饒有興趣地盯著他,如同狩獵。 時薄琛是故意的。 謝南觀沒有再看下去,轉(zhuǎn)身逃離了這里。 - 直到看不見青年的身影,時薄琛才斂起了臉上裝出來的玩味的笑容,淡漠地后退,連一眼都沒多給沈允黎。 他眉頭緊鎖,立刻讓守在宴會里邊的私人醫(yī)生跟上去。 沈允黎嗤笑了一聲,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不屑地說:“時家未來家主的行為未免也太幼稚了,竟然還要用這種方式去試探一個情人?” 正巧有人走上前來打招呼,沈允黎保持著溫和恬靜的笑容,朝那人碰了碰杯,一副歸國千金的知禮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