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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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他痛苦地蹲下,頭疼欲裂。 他不知道謝南觀到底喜歡哪個城市。 或許謝南觀曾經(jīng)興致勃勃地和他分享過,要和他一起去旅游,相伴走過陌生的城市,看陌生街道上的盞盞燈火,再順便接一場浪漫而又隱晦的吻。 這些約定,或許都曾有過,但他記不起來了。 哪怕是想得頭疼欲裂,他都記不起任何一點。 自從謝南觀消失后,頭疼就折磨了他整整三年,每當太陽落下,他的腦袋里就會出現(xiàn)一大股玻璃碎片,毫不留情地割裂著他的每一條神經(jīng)。 夕陽漸漸落下,鋪灑在碧藍色的海面上,宛若蒙了一層耀眼的金紗。而蹲在海邊的男人,痛苦地蜷縮在那一角,久久沒有動彈。 他的世界陷入了無止境的沉寂。 - 隨著最后一個鏡頭的定格,屬于謝南觀的戲份也順利殺青。 他在戲里只是男三,一個有著過分天賦卻有著深度抑郁的青年畫家。畫家在抑郁癥前期,暴躁憤怒會亂摔東西,有時候又會突然陷入巨大的沉痛,久久無法自拔。 但最終,在掙扎萬分之下,終于自救成功。 不起眼的角色,卻需要很大的情緒波動。 謝南觀拍完一場戲后,總是很難走出來。好在每次結束鏡頭,丹尼爾都會立刻走上前來,給他一個安慰性的擁抱,讓他能暫時緩一緩。 他的戲份一結束,丹尼爾立刻送上一束鮮艷的紅玫瑰,為他慶祝:“南觀,恭喜你,你做得很好。” 謝南觀看著玫瑰怔了怔,但很快就自然地接過,笑著說:“謝謝?!?/br> 劇組在整部戲殺青后照例安排了殺青宴,由導演丹尼爾做東。 謝南觀還沒完全走出角色,等幾乎整個劇組的人都出發(fā)后,才抬起頭看著化妝鏡里的自己,晃了晃神。 怔愣了一會兒后,他才站起來,換掉身上的衣服,走出化妝間。 隨著化妝間的門闔上,門內(nèi)的最后一絲光亮被關在了他的身后。 “南觀。” 謝南觀回頭,迎上了丹尼爾的目光。 “和我一起去吧,正好我剛才有點事沒走?!钡つ釥柎蟛阶飞锨皝恚退⒓缍?,腦后的小發(fā)揪也隨著步子小小晃動。 因為工作壓力大事情忙碌,丹尼爾沒有時間去理他的頭發(fā),幾個月過去了,金發(fā)已經(jīng)長至肩膀,被他用皮筋扎了一個小發(fā)揪。 其實一開始丹尼爾并沒有多加顧慮自己的發(fā)型,畢竟自己是幕后的導演,形象不是特別重要。 但某一天謝南觀看著他的頭發(fā),突然笑著說了句“如果扎成發(fā)揪一定很好看”。在那之后,丹尼爾就總是扎著發(fā)揪,很少放下過。 不過自然,丹尼爾并沒有讓謝南觀發(fā)現(xiàn)他的小心思。 他藏得很好,至今很好。 就比如現(xiàn)在,他根本就不是因為有事耽誤而導致遲些出發(fā),他只是特意在等謝南觀。 他看出了謝南觀遲遲沒有走出角色,擔心他情緒不好,所以悄悄留下來等他。 其實一開始他想找個借口幫謝南觀推掉殺青宴,好好在家里休息,他知道謝南觀不喜歡這種場合。但他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擅作主張。 三年了,他太了解謝南觀了,謝南觀一定會說沒關系,他可以的。 謝南觀從來不會拂了他的面子。 因為謝南觀把他當成了很好的朋友。 僅此而已。 - 等丹尼爾和謝南觀一起走進酒店的時候,丹尼爾的助理已經(jīng)點好了菜,劇組成員也都各自斟好酒,就等著身為導演的丹尼爾到場了。 有人見丹尼爾是和謝南觀一起過來的,不免假裝嚷嚷:“導演,你也太照顧南觀了吧!” 立刻就有人起哄,笑著說大導演偏心。 謝南觀笑了笑,沒有解釋也沒有附和,只是朝大家點點頭,離開丹尼爾的身邊,顧自找了個角落坐下。 劇組里的人對他都很好,只是平時愛開玩笑,但沒有任何惡意。 丹尼爾也是聽慣了這些玩笑,插科打諢了幾句后,很快就岔開了話題,主動斟滿了酒,自罰遲來的一杯。 有人主動起身給丹尼爾斟酒,順勢坐在了他的身邊, 謝南觀聽著那邊的熱鬧聲,獨自斟了半杯酒,仰頭喝下。 “南觀?!庇腥伺雠鏊氖种?,謝南觀望過去,看到是劇里的男二顧北。 顧北是個活潑的人,見到誰都能笑嘻嘻地說上一兩句,平時和謝南觀關系也還不錯,是私底下一同對過戲喝過小酒的交情。 這會坐在謝南觀的身邊,嘴巴更是閑不下來。 “你看到了嗎?嚴青森對導演好像有意思。”顧北朝著丹尼爾的方向眨眨眼睛,示意看那邊。 謝南觀往那邊看去,看到飾演劇中男主的嚴青森正坐在丹尼爾的身旁,眸子溫柔地注視著對方,哪怕丹尼爾起身喝酒,嚴青森的視線都沒有離開對方一眼。 謝南觀怔了怔。 那雙眸子里的感情自然而然地就流露出來,像冬日里的溫水,溫和的,充滿愛意的。 他太熟悉這種感情了。 十三年前,他就是這么看的時薄琛。 只是丹尼爾像是沒發(fā)現(xiàn)一樣,從頭到尾都沒看身旁的嚴青森一眼,反倒時不時往這邊投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