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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金絲雀飛走后他火葬場了在線閱讀 - 第96章

第96章

    他頓了頓,說:“就朋友吧,我們只能是朋友。”

    黑暗都變得灼人,封閉的車內(nèi)空間里,兩個人緊緊地貼著,心卻隔得那么遠。

    謝南觀聽著對方時急時緩的呼吸,知道時薄琛是在自我消化。

    他太了解時薄琛了,甚至多于了解自己。

    十三年間,他將所有目光和愛都給了時薄琛。

    是這個人不懂珍惜,無怪與他。

    其實剛才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

    他本不愿再和時薄琛有太親近的關(guān)系,但是他也不能否認(rèn),時薄琛過去他所不知道的往事,確實讓他猶豫了。

    不過再怎么說,話都已經(jīng)說出去了,他已經(jīng)退讓到了極致,再多的,他就給不到時薄琛了。

    哪怕是他愛了十三年,該怎么做,他心里還是有數(shù)。

    許久,黑暗之中,時薄琛才擁住他。

    “對不起?!?/br>
    -

    在說出做朋友的那晚后,時薄琛似乎也不過消沉了一會兒,就繼續(xù)以朋友身份為借口,不斷地湊到謝南觀的面前。

    拍完戲謝南觀還沒說一句口渴,時薄琛就會立刻將謝南觀的杯子遞上來,如果謝南觀猶豫沒有接下,他就會可憐巴巴地看著,眼尾都微微下撇。

    “我們不是朋友嗎?”時薄琛抬起頭,腦袋上百年不存在的耳朵都垂了下來。

    謝南觀:“......”

    只能把水接過來,還要在熾熱的目光下喝上一口,對方才會罷休,緊接著又送上來已經(jīng)切好的水果。

    都不知道從哪里端出來的。

    再比如謝南觀拍戲的時候,如果時薄琛沒什么事,他就會待在旁邊,一動不動地看著謝南觀,好像要把人的抬頭投足都刻在心里。

    如果謝南觀表現(xiàn)出任何不耐煩,他就會乖乖地退后幾步,可是嘴巴里卻在嘟囔:“我們是朋友吧?”

    這些舉動都被劇組里的其他人看在眼里。

    “南觀,你和時攝影什么時候關(guān)系這么好了?”副導(dǎo)演懟懟他的胳膊,開始拉攏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

    怎么說呢,他總覺得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很微妙,應(yīng)該是屬于那種就差捅破一層窗戶紙的關(guān)系。更何況時攝影表現(xiàn)喜歡還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

    這小子,可太有他當(dāng)年追人的赤城之心了,這不得幫幫他!

    謝南觀看了正殷勤收拾道具的時薄琛,皺了皺眉沒有回復(fù)。

    副導(dǎo)演從那眼神中一眼就察覺出了貓膩:“南觀啊,直面自己的心最重要。如果錯過了,那可就真的錯過了?!?/br>
    他不知道兩個人的過去,但他直覺,謝南觀一直都很在意時薄琛。

    他也覺得,有怎么樣的過去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面對將來。

    或許是因為前幾天的宿醉,謝南觀感冒了。

    早上一起來,謝南觀就感覺到自己的頭沉得厲害,嗓子也會咳,稍微地吞咽一下,就覺得有刀片在滑動。

    就著溫水吞下幾片藥片后,謝南觀戴上口罩,往劇組那邊趕。

    一上午的工作都很忙,連拍了好幾場后又有專訪,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劇組那邊又臨時安排了一個拍攝活動。

    等謝南觀真正停下來休息,已經(jīng)精疲力盡,但下午的場次也很緊,他只能等所有人都出去休息了,才敢卸下力氣倚靠在墻上,瞇著眼睛短暫地休息一下。

    好在嗓音沒有因為生病而有任何變化,他才得以順利地拍完了上午的幾場戲,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不對勁。

    哪怕是生病,謝南觀都不會有敷衍的態(tài)度,每一個鏡頭都努力地提起精神去面對,這就讓他的身體有些扛不住,現(xiàn)在只能強撐著。

    早上吃的幾片感冒藥一點用都沒有,反而加劇了他的癥狀。他的頭越發(fā)昏沉,呼出來的氣息也越發(fā)灼熱,額頭也越來越沉。

    大概是發(fā)燒了,所以身體才會這么沉重。

    謝南觀坐在劇組安置的休息椅上,將頭歪靠在墻上,試圖讓自己入睡休息一下。

    迷迷糊糊像是做了一場沉重的夢。

    夢里,他回到了十八歲大一那年,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春雨,病倒在了宿舍里。

    燒得昏昏沉沉的他在宿舍里躺了一天,渾身guntang意識模糊。

    而他緊裹著身上一層厚厚的被子,只覺得冷熱交替,難受得讓他無法承受。

    意識朦朧之間,他聽到宿舍的開門聲響起。

    他本以為是出去上課的舍友回來了,模糊地喊了對方一兩句。

    但那人沒有回應(yīng),只是站在了他的床前,一動不動。

    直覺讓他知道這個人并不是舍友。

    他的身體沉重得動彈不得,眼睛也像是被夢魘纏住睜不開,只能任由對方奇怪地盯著。

    許久,那人才將冰冷的手覆蓋在他的額頭上,涼得他微微一顫。

    那一天,那個始終不說話的人照顧了他整整一天。直到外面的雨停了,夜似乎深了,才從他的床前離開。

    但那人離開前,他察覺到自己的額頭似乎掠過了一道輕淺的涼意。

    或許是在試探他的體溫吧。

    睡得模糊的他心想。

    額頭上傳來一道涼意,冷得謝南觀輕輕顫了一下,繼而夢境被打破,緩緩睜開了眼。

    入眼,是時薄琛焦急的目光。

    “南觀!”時薄琛喊他,聲音隱隱發(fā)顫。

    原來這個人著急時候的表情也是這么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