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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哪兒?……松集呢?” 年輕男子柔聲寬慰:“松紫小姐,你現(xiàn)在很安全,請放心,不過為了你的身體和精神狀況著想,你恐怕要先緩一緩,我們才能告訴你這些。” 他靜靜垂眸,看著她,彎腰稍是行了一個紳士的禮儀:“我叫白陸,簡單來說就是研究星際科學的研究人員,松小姐,先讓侍女喂你喝點水,放心,沒有任何味道,會讓你覺得舒服一些?!?/br> 溫和的光線從頭頂照下來,松紫望見安靜的環(huán)境中還懸浮著細小的浮塵。 喉頭被溫潤的清水滋養(yǎng),果然讓人覺得神經(jīng)放松了一些。 白陸:“你已經(jīng)不在原先的地方了,我是說……不僅不在那個工廠了,你離開了地球?!?/br> 松紫:“……” 原本沉甸甸的腦子更加像爆炸了一樣在嗡鳴。 “我真的死了嗎?” 怎么一點也不記得之前發(fā)生了什么。 原來人類死后真會去另一個世界?? 白陸笑著搖了搖頭:“你沒有死,還記得之前發(fā)生了什么嗎?有一個黑色的洞口,將你帶走了,你可以理解為你‘搬家’了,還在我們的協(xié)議書上簽字了。” 他說著,在手腕上調出了一個全息圖像,分明就是一張協(xié)議,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條款,而底下赫然就有她的親筆簽名! 松紫本來就有些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 “我負責將你帶來這個星球,今后你有什么麻煩和問題都可以與我聯(lián)絡?!?/br> “看,你已經(jīng)簽字認可,今后就是我們埃爾法星系的正式居民了?!?/br> 松紫愣了半天,忽然笑了一下,慢慢道:“如果我沒弄錯,當時我的狀態(tài)應該無法作出任何正確的判斷?!?/br> “立遺囑還需要當事人保持清醒頭腦,你們趁我糊里糊涂的時候搞這種奇奇怪怪的儀式……什么意思?是不是在拍什么節(jié)目?松集又換了一種方式折磨我嗎?” 白陸:“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窗外看看?!?/br> 他挪了一下皮鞋的鞋尖,“但我必須提醒你,松紫小姐,你的大腦剛接受了埃爾法星系的‘網(wǎng)絡’覆蓋,所以才能聽懂我們的語言,理解我們的行為,但不一定能承受住外界對你再次的刺激,特別是徹底顛覆你人生三觀的……” 松紫不確定會不會害怕,可話又說回來,她還有什么害怕的。 松集不僅要殺了他,還要讓畜生侵|犯她。 還有什么情況能比這些更恐怖? 她試著抬了抬腿,發(fā)現(xiàn)全身酸痛,但還是能一步步靠著自己走動。 當松紫輕輕地拉開窗簾,一時有些驚呆。 晴朗的日光遍布在遠處的山頭,一大片光芒隕落,渾圓的紅色火球在窗外燃燒,有幾顆白天也能看得見的星星在閃耀。 只是這天上的太陽…… 比以前看過無數(shù)次的那個…… 要更大更紅。 無疑讓人心里產(chǎn)生一種交迫和恐懼。 對于她即將經(jīng)歷什么,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什么,松紫一無所知。 她忽略額上的冷汗,轉身看向這幾個人:“你們究竟想做什么,為什么要把我送來這里??” 白陸忽然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種寸步不讓的意味。 太奇怪了,這樣恐懼,無助,又驚慌。 偏偏沒有投降。 “松小姐,現(xiàn)在沒有任何人要威脅你的人身安全,請先放心。” 白陸說話不緊不慢,他將基因檢測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同時,也讓松紫明白了他們的“來歷”。 在銀河系之外的遙遠深處,一直存在著無數(shù)個更高等的星系文明。 埃爾法星系就是其中之一。 這個星系存在著好幾個不同的種族,比如人族、獸族、蟲族、機械族…… 人類文明目前又分為兩大政權,分別是美蒂帝國和新河聯(lián)邦。 公爵夫人所在的這顆美蒂星,則是帝國的主要行星之一。 需要松紫了解的故事背景還有太多太多,但她沒有更多的耐心了。 松紫:“你們嘴里的公爵夫人又在哪里,我要見她,我想回家?!?/br> 就算她一心向死,也不意味著就愿意被莫名其妙的帶到這個鬼地方來。 白陸:“之前我就解釋過了,松小姐,目前通道是單向的,如果強行將你送回地球,只會粉身碎骨,如果用目前我們最快的躍遷飛船航行回到你們的地球,也需要將近二十年吧……因為在三次躍遷之后,我們還無法鎖定下一個靠近地球的躍遷點,盲目前進會有掉入黑洞的……” “我知道你的用意了?!?/br> 松紫打斷他接下來一連串的廢話。 她咬著牙,眼睛半睜著,睫毛顫顫巍巍。 松紫扮演了二十年的乖乖女,可事實上她骨子里既有主見又叛逆,無論遇到何種困境,都不是會輕易放棄、任人宰割的性格。 就算松集要她死,直到最后一刻,她也在拼命尋找活下去的方式。 白陸想了一想,“松小姐,恕我多嘴,但你來這里之前,似乎受了很大的羞辱?!?/br> 松紫一愣,面上不動聲色地看過去。 白陸:“既然終究不過一個死字,為什么不先試著換一種身份,換一個環(huán)境,重新開始試試呢?” 不可否認,確實被他說到了重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