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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嶸站在好又來酒樓的第三樓窗戶邊,夜風呼嘯而過,吹的他斗篷獵獵作響,他口吻寡淡,手中把玩著一把削鐵如泥的雙面匕首。 “來了?!?/br> 永臨將一個頭罩著麻布口袋的女子抓過來,黑靴狠狠踹向女子的膝蓋彎。 女子撲通一聲,雙腿跪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聽著周邊呼呼呼的冷風,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連忙掀開頭罩,看著眼前身材修長的男人,尤其是那身黑色斗篷… 是他。 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男人。 她像是將死之人那般,嚇到虛脫,磕了磕頭:“主、主上……” “你膽子好大?!苯瓗V輕笑了聲,以冰涼的刀柄挑起趙音的下顎。 趙音渾身泛起雞皮疙瘩:“賤婢不懂…不懂主上的意思…” “你?!苯瓗V將刀柄反過來,以鋒利刀刃的那面刺著趙音的下巴,只要趙音輕舉妄動亦或者低一點點頭,刀尖便會刺破下巴,血濺當場,他緩緩道,“你,敢動我的人。這膽子,還不大嗎?你說,我應該卸你一條胳膊,還是賞你一條全尸?” 趙音恐懼地咽著口水,不敢動分毫,冷汗涔涔解釋:“賤婢不敢動您的人,賤婢發(fā)誓絕對沒動過您的人。您進侯府接近沈雪檸,賤婢以為您是為了從她那里探取顧清翊的情報,賤婢正打算想方設法協(xié)助您,卻沒想到沈雪檸就被休了?!?/br> 趙音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她到底動了這尊閻王的哪個人。 刀刃刺進下巴一分,鮮血順著刀柄流下,江嶸道:“阿檸,就是我的人,是我才找到的故友。” “阿檸……?沈雪檸?”趙音驚恐萬分,立刻慌了神,“賤婢不知…賤婢不知道她是您的人…您從來沒提起過……” “你這么臟的人,也配直呼她的名字?”江嶸將刀刃抵進她的下巴,轉(zhuǎn)動刀刃,在趙音的下巴rou里攪動。 趙音疼的熱汗不停,咬牙,卻不敢喊疼,只能臣服于江嶸,血一滴滴滴在地板上,驚悚地求饒:“求主上饒命,胳膊,卸一條胳膊,都不要殺了賤婢…賤婢對您還有利用價值,還可以為您在侯府打探消息…” “但,阿檸這筆賬,怎么算呢?你買了無望閣十個殺手去殺她。”江嶸將雙面匕首哐當一聲扔在她腳邊,嫌臟似的擦了擦手,淡淡道,“要不,你剮自己二十刀,當做雙倍道歉吧?” 趙音不敢討價還價。 她太清楚這位閻王的做事風格了。 是了,無望閣從來不會出賣雇主,但顧清翊去無望閣卻查到了雇主信息,而主上正是無望閣閣主,因為她動了閣主的人,所以閣主才會把她買刺客的消息泄露給顧清翊。 沈雪檸,究竟有什么能耐! 可以讓這個閻王撐腰? 趙音極其不甘心,卻只能卑微如狗地撿過雙面匕首,手有些發(fā)抖,閉上眼將尖刀刺進大腿根部,剮rou,一下一刀,一下又一下… 直到永臨數(shù)到第二十下,趙音才停了手。 她的大腿根部被自己剮了二十刀,血rou模糊,雖然剮的淺沒傷及骨頭,可看上去卻十分觸目驚心,鮮血流了滿地,她臉色蒼白地磕了個頭:“求主上…饒…命…” 江嶸渾身黑色斗篷,那雙眼睛冰冷如雪、又清亮似泉,殺伐狠厲,殘忍果決,如視草芥般看著趙音,聲線冷漠至極,緩緩道:“聽說,阿檸因為你,在侯府吃了不少苦。在我把你放回侯府后,你似乎處處與她作對。” 沈雪檸瞪大瞳孔搖搖頭,眼珠子胡亂轉(zhuǎn)了轉(zhuǎn),額前留下豆大的汗水,磕頭道:“是顧清翊給賤婢辦的祭祀大典,不是賤婢與沈姑娘作對。從、從前是賤婢有眼不識金鑲玉,真的不知道她居然是您的人,若是知道,就算借賤婢一百個膽子…賤婢又怎么敢…唔!” 江嶸掐住她的脖子,將她騰空帶起,飛上屋檐在彎角上站立。 趙音的身子懸空在八樓之上,耳邊盡是涼風吹得她絕望,她哭著搖頭,卻說不出一句話,因缺氧而臉色發(fā)紫,江嶸看著手中的螻蟻掙扎,淡淡道:“好自為之。若以后我再發(fā)現(xiàn)你與她作對,今日它就是你的下場。” 腳下的瓦礫滑落,從八樓之高的屋頂摔下,砸在地上——粉身碎骨。 死無葬身之地。 江嶸修長而冷白的手掌松開。 懸空的趙音立刻從屋頂?shù)?,尖叫著肝膽欲裂,以為自己必定摔得腦漿四濺,直接嚇暈過去,永臨腳尖踩過屋檐飛去接住昏死過去的趙音,將她扔給其他人送回侯府。 江嶸一身冷清神秘的黑斗篷穿梭在京城官道上,帶著永臨去處理累積幾日未辦的公務。 該搞事業(yè)了。 **** 沈雪檸日子,逐漸歸于平靜。 顧清翊再也沒找過她。 沈雪檸也給自己排了忙不完的事,阻止自己回憶過去。 受傷的趙音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沒死,對于大腿上的重傷,對外解釋為夢游自殘。 七日后。 沈雪檸進行了斷離舍,將從前在侯府買的所有衣服都捐了出去,以前在侯府買的首飾也通通變作現(xiàn)銀,將一切與侯府有關(guān)的物品全部處理掉了。 置辦了普通平民百姓的新衣、首飾、家當。 人人都說城南八巷建了個澄院,里頭住了位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心善得很,常常捐衣捐舊物,最近的乞丐常常往那邊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