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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嘉惠素來任性無禮,慕容漾不大喜歡她。 “你什么時候來的?” 趙嘉惠絲毫不在意慕容漾的冷淡,她親熱地挽上慕容漾的手臂,一笑便露出了兩個小梨渦。 “剛來的,表姐要去游湖,我和盛家meimei也一道如何?” 慕容漾不想答應(yīng)她,但趙嘉惠是皇帝胞妹樂康長公主的掌上明珠,一向得皇帝疼愛。 慕容漾要是攆她走,她只怕回頭就要去皇帝跟前哭。 擾得人心煩。 “走吧。” 見慕容漾同意了,趙嘉惠笑得更加開心。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趙嘉惠像是沒看到盛紓似的,把她擠在了后面,拉著慕容漾就要走。 慕容漾卻還記得臨出門前慕容澈的叮囑。 她把手臂從趙嘉惠手里抽了出來,抬手招呼盛紓上前。 趙嘉惠見慕容漾如此看重盛紓,臉色頓時陰沉了幾分。 “這是盛側(cè)妃。” 趙嘉惠皮笑rou不笑地看著盛紓,不情不愿地和她打了招呼。 趙嘉惠不把她放在眼里,盛紓也不生氣。 要是她沒記錯,趙嘉惠可是日日盼著能嫁給慕容澈呢,能對她有好臉色才怪。 盛紓和趙嘉惠打過招呼,隨即察覺盛蘊(yùn)珠正好奇地打量著她。 盛紓轉(zhuǎn)頭與她對視,盛蘊(yùn)珠頓時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盛蘊(yùn)珠天真純善,慕容漾對她印象還算不錯,見狀便問道:“盛姑娘為何一直盯著盛側(cè)妃看?” 盛蘊(yùn)珠甜甜地笑了起來,毫不掩飾地道:“側(cè)妃娘娘太好看了,我一時看呆了?!?/br> 她說完,盛紓和慕容漾都笑了起來。 慕容漾道:“說起來你們還挺有緣分,都姓盛,這個姓可不常見。” 趙嘉惠一聽,立即陰陽怪氣起來:“表姐這話沒錯,你們是挺有緣分的。不過同人不同命,盛家meimei可是梁國公的千金?!?/br> 言下之意就是,盛紓的出身太低了,不配和盛蘊(yùn)珠相提并論。 此言一出,盛蘊(yùn)珠頓時有些尷尬。 慕容漾的臉色也徹底冷了下去,正要訓(xùn)斥趙嘉惠兩句,盛紓就開口了—— “是啊,盛姑娘是公府千金,我不過是一介孤女,幸得太子殿下垂愛,才入了東宮做側(cè)妃,這是幾世才修來的福分啊?!?/br> 提起慕容澈時,盛紓的語氣極為纏綿,趙嘉惠氣得七竅生煙。 張狂什么?再怎么受寵,不還是個妾! 敢在她面前耀武揚(yáng)威,等她做了太子妃,看她怎么收拾這賤人。 趙嘉惠黑了臉,盛紓就高興了。 趙嘉惠不是愛慕慕容澈嗎?那她偏要暗示趙嘉惠,慕容澈對她的寵愛。 氣死趙嘉惠! 前世趙嘉惠給盛紓下過的絆子,她都回敬過去了。但今生趙嘉惠又來招惹她,她同樣不想忍這口氣。 慕容漾看了眼盛紓,只覺得她睚眥必報(bào)的性子,和慕容澈倒是如出一轍。 * 澄湖面積極廣,大半都種著荷花。 一眼望去,真稱得上是接天蓮葉無窮碧。 除了慕容漾的畫舫外,還有另外幾艘畫舫穿梭于無窮碧葉之間,整個湖面都回蕩著少女們的歡笑聲。 盛紓倚窗而坐,輕嗅著蓮葉荷花的清甜之氣。 “側(cè)妃娘娘怎么不去投壺?” 盛蘊(yùn)珠走過來,挨著盛紓坐下了。 方才臨上船前,慕容漾又改了主意,邀了好些貴女上畫舫游樂。 她們這會兒正在甲板上玩投壺。 “方才飲了酒,這會兒有些頭暈,歇會兒再去。盛姑娘呢?為何不去?” “玩累了,想歇會兒?!?/br> 盛蘊(yùn)珠也不知為何,看著盛紓就覺得親切。 盛紓也挺喜歡盛蘊(yùn)珠的,她笑著說道:“剛才看你們投壺,盛姑娘手法不錯,連贏了好幾次吧?” 原來盛紓還看了她投壺,盛蘊(yùn)珠很是歡喜。 兩人相談甚歡,最后相攜去甲板上時,已經(jīng)親熱地姐妹相稱了。 慕容漾對盛紓招了招手,笑著讓她過去。 “你也試試?” 她拿了一支箭遞給盛紓。 盛紓接過那支箭,隨口說道:“我可不大會這個?!?/br> 慕容漾連說無妨,反正都是投著玩,又沒有彩頭。 盛紓站定,先用那支箭試了試風(fēng)力和距離,而后又重新拿了一支,準(zhǔn)備開始投壺。 趙嘉惠抱胸站在一旁,等著看盛紓的笑話。 她看著盛紓投出那支箭,在空中轉(zhuǎn)了幾圈,隨后“哐當(dāng)”一聲,那箭應(yīng)聲而入。 趙嘉惠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不服氣地說道:“不過是運(yùn)氣罷了,你敢不敢和我比上一比?” “舞陽!” 慕容漾厲聲制止趙嘉惠。 慕容漾太清楚趙嘉惠的性格了,她要是贏了盛紓,肯定又是好一番陰陽怪氣的擠兌。 趙嘉惠任性慣了,也不怵冷著臉的慕容漾,她沖盛紓抬了抬下巴,睨著盛紓問道:“怎么樣,你敢不敢?” 盛紓勾唇淺笑,“好啊?!?/br> 言罷,她轉(zhuǎn)身朝慕容漾走去,說道:“殿下,船上搖晃不穩(wěn),咱們不如去島上,好好地比?” 既然盛紓要和趙嘉惠比,慕容漾也不攔著她。 “這里離月色江聲最近,來人,讓船夫把船趕去月色江聲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