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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漾則覺得有些牙酸,她撇撇嘴又轉(zhuǎn)過身去。 剛轉(zhuǎn)過去,她就見陸琮在看她。 這人剛才死皮賴臉地不走,非要在這里賞煙火,慕容澈也不知道抽的哪門子風(fēng),竟然還同意了。 既然慕容澈同意了,慕容漾也不好打弟弟的臉,算是默認(rèn)了陸琮留下。 盛紓也看到了這兩人的官司,她暫時撇開玉竹,好奇地問慕容澈:“殿下為何答應(yīng)淮陽侯留下?” 慕容澈攬著她,輕聲道:“唔,我看得出,他對皇姐有情,皇姐對他,也未必?zé)o意?!?/br> 這話盛紓倒是極為贊同。 慕容澈低頭看著盛紓,眼眸里閃過暗色,他問:“淮陽侯此前犯了錯,傷了皇姐的心,若他有心贖罪,紓兒覺得該不該給他這個機(jī)會?” 盛紓覺得慕容澈這話問得很是奇怪—— “我覺得該不該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的想法?!?/br> 慕容澈從善如流地點(diǎn)點(diǎn)頭,追問道:“那如果此事放在紓兒身上,紓兒愿不愿意再給他機(jī)會?” 盛紓不知道慕容澈也是重生的,故而沒明白慕容澈話里含著的深意。 但慕容澈這般問,她也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前世。 前世的慕容澈可不就是把她的心傷透了嗎? 如果她沒有死那么早,會不會等到慕容澈向她贖罪的那一天? 不會的。 慕容澈心高氣傲,別說他不愛她,就算他愛她,也放不下面子和她致歉的。 既然不會有這么一天,那她還要不要給機(jī)會壓根就不重要了。 盛紓搖搖頭。 慕容澈的心顫了顫。 那日他帶著盛紓?cè)ダ帉m時,曾想在盛紓恢復(fù)記憶后,就告訴她,他也是重生的,然后把前世他對她的利用和欺騙都合盤托出。 他不想再隱瞞她。 可她說若是有人傷了她的心,她不會再給那人機(jī)會。 慕容澈閉了閉眼,罷了,真相他還是要找機(jī)會告訴盛紓的。 盛紓想怎么對他,都是他應(yīng)得的報(bào)應(yīng)。 但盛紓?cè)粝腚x開他,那是妄想。 只是此事還需從長計(jì)議。 南詔那邊要快些解決,讓盛紓再無后顧之憂。 如此,他才有資格讓盛紓原諒他。 * 煙火賞完了,眾人陸陸續(xù)續(xù)下山。 山路雖不算陡峭,但天到底已經(jīng)黑透了,燈籠也照不太遠(yuǎn),盛紓怕摔跤,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的。 慕容澈在盛紓身后護(hù)著她,生怕她出意外。 護(hù)著盛紓的同時,他間或看一眼慕容漾,叮囑她慢些。 慕容澈這是有了媳婦就忘了長姐,慕容漾對他這種行為感到極為不齒。 弟大不中留,慕容漾也懶得在一旁看他們二人恩恩愛愛的,直接快走了幾步,打算先去湖邊等他們。 誰知一個不留神,她踢到了一塊凸起的石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撲了過去。 陸琮眼疾手快,一個箭步?jīng)_上去就要去抱慕容漾,誰知他慢了她的宮女一步,眼睜睜地看著那宮女扶住了她。 陸琮呆滯在那里,伸出去的手慢慢地收了回去。 許瓔一直關(guān)注著陸琮,見狀憤恨地咬著嘴唇,她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后腳下一個趔趄,就那么摔到了地上。 陸玉暖自小和許瓔一同長大,情分極好,見她摔倒了,忙過去扶她。 “表姐,你怎么樣?我扶你。” 陸玉暖力氣小,攙了幾下也沒把許瓔扶起來,只好向陸琮求助。 “哥哥,你快過來啊,表姐摔倒了?!?/br> 陸琮回過神,快步朝陸玉暖和許瓔走過去。 前方的慕容漾神色一怔,隨即忍著腳尖處傳來的疼痛,由宮女扶著,繼續(xù)往山下走。 陸琮有些擔(dān)心慕容漾,但許瓔受傷了,他也不能不管。 思來想去,他還是走向了倒在地上的許瓔。 慕容澈冷眼看著陸琮的舉動,開始后悔把陸琮留下。 陸琮為了他表妹,竟然把皇姐給拋下了,這還有點(diǎn)要悔改的意思嗎?! 對于慕容澈的想法,陸琮自然是渾然不覺的。 他走到許瓔面前,把她扶了起來。 “還能走嗎?” 許瓔試著走了兩步,面露痛苦,卻極“善解人意”地說道:“表哥別管我,我見公主殿下好像受傷了,表哥要不去看看吧?” 陸琮眼見慕容漾一瘸一拐地越走越遠(yuǎn),有心想追上去問問她的情況,卻見許瓔一個趔趄,差點(diǎn)又摔倒。 他趕緊扶著許瓔。 “她有宮女照料,應(yīng)當(dāng)無事?!?/br> 況且慕容漾向來不喜他,她喜歡的是明月清風(fēng)的俊俏公子,不是他這等粗糙武夫。 她這會兒受了傷,他過去瞧她,只會惹她不高興。 盛紓目瞪口呆地看著許瓔的cao作,心想和許瓔一比,她在慕容澈面前玩的把戲算什么啊? 只怕都是小兒科吧。 這許瓔,看著不聲不響的,倒是真的極有手段啊。 慕容漾心里有陸琮,看到這一幕,那不還氣得吐血? 盛紓有些擔(dān)心慕容漾。 相比起盛紓,慕容澈除了擔(dān)心慕容漾,還對陸琮生出了惱恨。 他冷笑著道:“淮陽侯和令表妹郎情妾意,孤明日便稟明父皇,請父皇給二位賜婚,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