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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漾既然問了,他便興致勃勃地和她說起蜀地的風(fēng)光來。 盛懷璧講得有趣,慕容漾聽得入神,最后竟然對蜀地產(chǎn)生了向往之情。 …… 慕容澈和盛黎旸過來時,就看到盛懷璧正在眉飛色舞地和慕容漾講著蜀地的盛景。 慕容漾聽得津津有味,連慕容澈過來了也沒發(fā)現(xiàn)。 “皇姐何時來的?” 慕容澈輕咳了兩聲,打斷了兩人。 慕容漾笑著道:“來了有一會兒了,你有客人,就沒打擾你。盛二郎正和我說蜀地風(fēng)光呢,若是可以,我還真想去看看。” “蜀地遙遠(yuǎn),父皇定不會同意的。” 盛懷璧一聽慕容澈這話,又竄了出來,“我可以給殿下引路?!?/br> 盛黎旸瞪了眼這不省心的兒子,輕斥道:“有你什么事兒?殿下面前,不得放肆?!?/br> 盛黎旸從前是四川都指揮使,是當(dāng)?shù)刈罡哕姟⑹陆y(tǒng)領(lǐng)。盛懷璧作為他的嫡次子,走哪兒都是被捧著的,說話肆意慣了,回了京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這毛病。 盛黎旸很頭疼,生怕盛懷璧哪天惹出禍?zhǔn)聛怼?/br> 慕容澈卻極欣賞盛懷璧坦率的性格,“定南侯不必動怒,令郎坦蕩率直、赤子之心,難能可貴。” 盛黎旸躬身道:“殿下謬贊了。” 言罷,他又接著說道:“臣此番便先告辭了,叨擾殿下了?!?/br> 慕容澈頷首,命人送他們父子二人出去。 “定南侯怎么會來?” “一些小事,”慕容澈帶著慕容漾往外走,“皇姐今日怎么有空過來?” 慕容漾只當(dāng)盛黎旸過來是有政事,慕容澈不說,她也沒再問。 “行宮設(shè)宴那晚,你那心尖尖不是差點出事嗎?我這些日子也寢食難安,過來問問你,那斟酒的宮女找到了沒有?” 慕容澈頷首,離開行宮前他便已經(jīng)找到那宮女了。 只不過是在枯井里找到的,找到時人已經(jīng)沒氣了。 “人死了?那此事……” 慕容漾蹙眉。 慕容澈抿唇。 韓越此前在渡口撿到的令牌,查來查去,查到了端王慕容淳身上。 但,那些線索太過明顯,倒更像是有人故意為之,故意誤導(dǎo)他們。 況且他對慕容淳知之甚深,那就是個自以為是天縱奇才的蠢貨,豈能有本事在他的搜尋下,先一步把那斟酒的宮女殺人滅口? 慕容澈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表面溫潤如玉的慕容瀾。 他曾派了暗衛(wèi)盯著慕容瀾,暗衛(wèi)傳來的消息都是“今日無異動”。 但慕容澈敏銳地覺得,慕容瀾絕不簡單。 行宮筵席上的事,說不定就是他的手筆。 此人,還得繼續(xù)盯下去。 “皇姐莫要擔(dān)心,此事我自有打算?!?/br> “那好,”慕容漾愁眉不展地道:“近日我總覺得不太安穩(wěn),你多加注意?!?/br> “皇姐放心。” 將慕容漾送出東宮后,慕容澈整理好思緒,去尋盛紓。 盛紓這會兒不在殿中,她用過早膳后,便帶著佩蘭她們?nèi)セ▓@里采桂花去了。 如今這時節(jié)正是桂花盛開之際,花園里有一處種了十?dāng)?shù)棵桂花樹,一踏進(jìn)花園,便能聞到陣陣清香。 盛紓向來喜歡桂花,連口脂里也讓人摻了汁,讓口脂有桂花香味。 “今年的桂花開得好,回頭奴婢讓廚房給娘娘做桂花糕,想來口感極佳。” “好啊,”盛紓倚在美人靠上,看著佩蘭她們將桂花一捧一捧地放進(jìn)籃子里,“我可很久沒吃過桂花糕了。” 可不是很久沒吃過了嗎?她上一次吃新鮮的桂花糕,還是上輩子的事。 慕容澈過來時,看到的就是慵懶地靠在美人靠上的盛紓。 她的烏發(fā)簡單挽起,只插了一支簪子。打扮雖然簡單,但也難掩嬌媚。 他瞥見路邊開著的秋海棠,心思一動,摘了一朵秋海棠,輕手輕腳地走到盛紓身后,將那秋海棠插、入她的鬢發(fā)。 “殿下怎么來了?” 盛紓伸手碰了碰那朵秋海棠,而后站了起來,與他并肩。 慕容澈不答,只牽著她的手,帶著她離開了此處。 兩人在花園漫步,嗅著兩旁傳來的各類花香。 “你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能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走出一段路后,慕容澈冷不丁地問盛紓。 盛紓一怔,不知道慕容澈為何會突然提起這事。 她垂眸看著路邊盛開的秋海棠,神情怔忡。 幼時她被養(yǎng)母磋磨時,當(dāng)然想過有朝一日可以找到她的親生父母。 她想問問他們,為什么生了她又不養(yǎng)她? 后來她被人買走,當(dāng)成細(xì)作培養(yǎng)長大。挨了不少打罵,吃了很多苦,時間一長,找親生父母的心思就越來越淡。 畢竟找到了又能如何呢?也彌補不了她前十幾年吃過的苦。 況且她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所謂的親生父母。 “紓兒,在想什么?” 她半晌不語,慕容澈捏了捏她柔若無骨的手,問道。 盛紓揚起頭沖他笑了笑,“在想殿下方才的話啊,殿下不是說我是孤女嗎?既是孤女,我便從未想過能找到親生父母?!?/br> 慕容澈捕捉到她眉眼間流露出的一絲憂色,不由探手替她撫平了眉宇間的褶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