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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說的仕途,杜桁是半點沒聽進(jìn)去。 他貪婪地望著盛紓遠(yuǎn)去的倩影,眼里閃著毫不遮掩的覬覦之色,“母親說得是,盛姑娘這樣的佳人,與我不正相配么?” 方氏當(dāng)然也是這樣想的,但是一想到程氏剛才的樣子,她就來氣,遂冷笑著道:“咱們有此意又如何?你覺得定南侯夫人會樂意把閨女許配給你嗎?” 杜桁舔舐著嘴唇,“總有法子,讓她不愿意也得愿意?!?/br> …… 上山的路上,謝徵走在女眷們后面。 他抬眼便看到了盛紓那纖弱的背影,回想起杜桁看向盛紓的眼神,不由得對杜桁生出了厭惡之情。 盛家表妹這般出眾的姑娘,也是杜桁配覬覦的? 她這樣的人,合該配最好的兒郎。 一行人上了山,入了崇善寺的大雄寶殿,上過香后才去了后山賞紅葉。 后山游人如織,因盛紓等人容貌過于出眾,他們一出現(xiàn)在后山,旁人的目光或多或少,都落在了他們身上。 直到有人認(rèn)出了陸氏,知道他們這一行人都是官眷,那些窺探的目光才少了些。 “nongnong,方才杜桁那眼神,可真快把我給惡心壞了,竟然敢肖想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他那張癩□□的臉?!?/br> 盛紓也被杜桁那眼神惡心壞了,這會兒也還沒有緩過來,但聽了謝蓉這話,她還是沒忍住笑了起來。 “表姐對他的評價,可真是恰到好處?!?/br> 表姐妹倆撇開長輩和謝徵,在一旁竊竊私語。 陸氏看了看姐倆,把謝徵喚到自己跟前:“我與你姑母去聽永慧大師講經(jīng),便不與你們一道了,保護(hù)好兩個meimei,別讓人沖撞了她們,知道嗎?” 謝徵頷首,“是,母親?!?/br> 陸氏與程氏悄無聲息地走了,等盛紓與謝蓉說完話,才發(fā)現(xiàn)她倆不見了。 見盛紓蹙眉,謝徵忙為她解惑:“表妹不必?fù)?dān)心,姑母與我母親一道去聽永慧大師講經(jīng)了?!?/br> 盛紓正想去尋程氏,卻被謝蓉拉著往前走,“nongnong別管她們了,難不成你也想去聽經(jīng)?前面景色更佳,我們快過去吧?!?/br> 謝蓉力氣大,連拉帶拽的,讓盛紓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好在謝徵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盛紓。 秋日的衣衫不比夏日單薄,但謝徵放在盛紓腕上的手,仍透過袖口感知到了她脈搏有力的跳動。 謝徵的臉微微發(fā)燙,待盛紓站穩(wěn)后便放開了她,“失禮了?!?/br> 若不是謝徵施以援手,盛紓恐怕已經(jīng)摔了,她又怎會因謝徵捏了她的手腕就心生惱怒? “表兄哪里的話?該我向表兄道謝才是。” 謝蓉不好意思地拉過了盛紓,歉疚地道:“nongnong,是我太莽撞了,你沒事吧?” 盛紓搖搖頭,而后低頭看了看鞋尖—— 她的腳倒是沒事,就是鞋尖沾了泥。 謝蓉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這雙鞋這么好看,沾了泥真是暴殄天物,前面有溪流,過去洗洗?” 謝蓉說完,卻見盛紓神色恍惚,不由推了推她,“怎么了?” 盛紓回過神,勉強露出笑意,“沒什么,咱們走吧。” 走出好一段路,盛紓?cè)耘f有些怔忡。 那鞋尖上的污泥,讓她不由想起了那晚在行宮,慕容澈在眾人面前,蹲下替她擦去污泥的一幕…… * 東宮。 子時已至,各宮各殿皆已熄燈,唯有東宮的外書房仍燈火通明。 王福海候在書房外,側(cè)耳聽著房里的動靜—— 房里壓根兒就沒什么動靜。 王福海不由嘆氣,自盛側(cè)妃沒了后,太子殿下每晚皆宿在書房,從未回過主殿。 書房里的每每都要亮至后半夜,都是太子殿下在通宵達(dá)旦處理政事。 王福海想勸又不敢勸—— 盛側(cè)妃沒了后,太子殿下一日比一日暴躁。前些時日舞陽縣主到東宮求見,殿下直接讓人把她給扔了出去。 說扔出去,絲毫不夸張,畢竟那舞陽縣主現(xiàn)在還下不了地呢。 王福海一邊想,一邊打了個呵欠。 唉,他日日這么陪著熬,熬燈守夜的,實在是受不住了。 王福海往書房里瞧了一眼,只看得到影影綽綽的人。 他掙扎了會兒,正想“冒死”進(jìn)諫,勸慕容澈今日早些歇息,便聽到房內(nèi)傳出一聲突兀的響聲。 王福海被唬了一跳,焦急地湊近了房門,“殿下?” “滾!” 里頭傳出一聲爆喝,王福海知慕容澈無事,趕緊離遠(yuǎn)了些。 書房內(nèi),慕容澈正攥著他的暗衛(wèi)剛送來的線報。 前些時日,他已探明盛紓身在淮安府,遂遣了暗衛(wèi)過去。 暗衛(wèi)每兩日都會將盛紓的情況送至慕容澈案頭。 人雖暫時不能見,但能知道她每日做了些什么,心緒佳否,對慕容澈來說,已是極好了。 而今日送來的線報,上書“與謝家郎君同游,甚悅”。 慕容澈在“甚悅”兩個字上盯了許久,忽的冷笑連連。 下一瞬,他手中狼毫斷成了兩截。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3-01 08:39:26~2022-03-02 20:37: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7789029 1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