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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張了張嘴,還欲再說,卻被盛紓搶了話頭,“娘,時辰不早了,您早些歇息,我也回房了?!?/br> 言罷,盛紓喚來婢女服侍程氏,逃也似的離開了程氏房里。 程氏無奈搖頭,“這孩子。” …… 從程氏院里離開后,盛紓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盛紓愛潔,哪怕是寒冬臘月也要每日沐浴。回房后,她便吩咐婢女備水,舒坦地泡了會兒。 等一切停當(dāng)后,已是亥時。 “姑娘,可要熄燈?” 碧蕪帶著另外兩個婢女替盛紓鋪好床后,問道。 盛紓掩唇打了個呵欠,踩著軟底繡鞋往床榻走去,“熄了吧。” 碧蕪福了福:“是。” 待盛紓睡下后,碧蕪熄了燈,而后并另兩個婢女一道去了外間。 屋子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和靜寂之中。 盛紓躺在床榻上,卻沒有絲毫的睡意。她睜眼望著帳頂,腦子里一片混亂。 不知過了多久,她總算是有了些睡意。但將將入眠,她就聽到窗邊傳來了異樣的響動。 盛紓一個激靈,警覺地坐了起來,而后披上外裳下了榻,躡手躡腳地隱在了柜櫥后。 片刻后,窗戶開了,隨后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一個黑影立于屋內(nèi)。 盛紓捏著暗器,趁那人不備,極快地扔出了暗器,卻被那人躲了過去。 她正要擲出另一枚,那人卻已朝她走了過來,在她出聲之前轄制了她。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盛紓腦子一片漿糊,只聽得那人道:“是我?!?/br> 盛紓渾身一僵,只覺得渾身的血都快凝結(jié)了。 這聲音前不久才在她耳邊說過動人的情話,她又怎會陌生? 這正是慕容澈的聲音。 盛紓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有些分不清現(xiàn)在到底是夢境還是慕容澈真的來了。 “紓兒?!?/br> 慕容澈溫?zé)岬臍庀⒋蛟谑⒓偠?,叫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借著外頭微弱的月光,盛紓總算偏頭看清了眼前這人。 他是慕容澈,卻不是從前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太子。 眼前的慕容澈,不僅風(fēng)塵仆仆、滿臉倦容,眼神還有些…… 有些落寞。 “紓兒很意外?” 見她驚懼不已,慕容澈撫過她的臉頰,低聲呢喃,狀若親密,好似兩人還是東宮的太子和側(cè)妃。 但他越是親昵,盛紓越覺得心底發(fā)寒。 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仰頭直視他,“太子殿下是何時知道的?” “知道什么?”慕容澈貪婪地嗅著盛紓身上熟悉的香味,心不在焉地問她:“知道你沒死還是知道你在淮安府?若紓兒問的是前者,那是第二日就知道了。若是后者,那確實是費了幾日功夫?!?/br> 盛紓聽后,不覺自嘲。 原來慕容澈那么快就知道了,就是耍著她還有她爹玩兒呢。 “待在我身邊不好嗎,嗯?為什么要離開?” 慕容澈意味不明的語氣讓盛紓心生不適,她趁慕容澈不備,一把將他推開,離他遠(yuǎn)了些。 “太子殿下不還是找來了嗎?” 這宅子四周有好些侍衛(wèi),慕容澈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屋,這是盛紓沒有想到的。 反正已經(jīng)被慕容澈找到了,盛紓也懶得再和他虛以委蛇,只冷笑著道:“你還派了人看著我,是也不是?” 慕容澈輕笑,“是,我就知道紓兒冰雪聰慧,很快就會察覺的。” “你此番出京,我爹派了人送信的吧?你截下了信?” 慕容澈也不否認(rèn),“是。” 盛紓冷哼,“太子殿下算無遺策,不會想不到就算我爹的信沒送到,也總會有人把消息送過來。你故意讓我察覺你派了人盯著我,又截了我爹的信,是算準(zhǔn)了,就算我從其他人那里得知了你來的消息,也會明白哪怕我離開這里,也逃不過你的掌控,是嗎?” 慕容澈的臉色變了變。 這些確實都在他的謀算之內(nèi)。 他是故意讓盛紓發(fā)現(xiàn)他派了人盯著她,他也知道在他到之前,盛紓很可能會聽聞消息。 但這些都無妨。 他截下盛黎旸的人和信,是為了事后給盛黎旸警告。 而放任盛紓知道這消息,就是知道她不會走。 如果他真的不想讓盛紓提前知道他要來的消息,那他怎會讓京中都知道他要離京? 他做這些,就是為了讓盛紓明白,她永遠(yuǎn)也逃不開他身邊。 “紓兒,我……” “太子殿下,”盛紓打斷他的話,“你如此大費周章地將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到底想做什么?” 慕容澈抿唇,上前拽著她的手腕,“跟我回去。” “不可能。太子殿下,過去的東宮側(cè)妃已經(jīng)亡于那場大火了,現(xiàn)在活著的,不是你的盛側(cè)妃?!?/br> 慕容澈雙眸通紅,心痛欲裂。 看著心性如此堅定的盛紓,慕容澈真是又愛又恨,他脫口而出:“你是我的側(cè)妃,你可知盛家人幫你逃離,是什么罪過?” 盛紓一怔,繼而譏諷地看著慕容澈,“太子殿下是在威脅我?” 作者有話說: 女鵝:你威脅我? 狗子滑跪: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敢。感謝在2022-03-04 20:18:00~2022-03-05 19:38: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