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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她? 不止一個人像他這般想。 大師兄余子騫穿過廣場,怒斥道,“秦瓏瓏,你在干嘛?!” 他有點害怕,她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 自從上回她挾持王靄后,這是第二次了。 秋露濃總是做他們無法掌控的事情。 知道她拜入玄天宗后,余子騫報告了尊上。 卻看到尊上思索良久,說,“確實是個可塑之才,那就讓她在玄天宗待著吧。” 都已經(jīng)如此寬恕了。 她想干嘛! 她還想干嘛? 在余子騫緊張和震怒的眼神中,秋露濃歪著頭,表情疑惑,像一個解惑的天真少女?!暗茏又皇呛芤苫螅瑢芏嗍虑槎几械讲唤??!?/br> “請問尊上,拜入玄天宗是否需要門第?”她問。 “不需?!?/br> “既然不是像九品中正制那樣,需要看門第家世,限制性別,那是不是所有弟子在玄天宗面前,都并無高低之分?!?/br> “道途之上,蕓蕓眾生皆是平等?!逼钪犹ы?,淡薄的望著她。 “眾生平等,那一切都應(yīng)當(dāng)以實力說話?!鼻锫稘饽抗獬领o,“見到道心堅毅且有能力者,難道要因為俗世牽扯,斬斷他前方長路。” 這是! 這是在質(zhì)問整個玄天宗! 宛如在沸騰的油鍋里滴入一滴冷水。 秋露濃語驚四座。 她怎敢! 她一個小小筑基期怎敢! 有長老拍案而起,橫眉冷對著臺下的小小少女。 “放肆!”余子騫吼道。 周圍喧嘩聲嘈雜又熱烈,簡直像爆炸的氣流。這場風(fēng)暴中,秋露濃卻提高音量,一人擋住所有異議。 “弟子今日,正是想問尊上的道!”少女黑曜石般的瞳孔里跳動著夕陽的光亮。 ◎最新評論: 【嘿】 【 【改名了】 【問死他!??!】 【 【 【爽了】 【啊啊啊】 【問他!問死他!】 【繼續(xù)投小狐貍一票】 【第一嗎哈哈哈】 -完- 第26章 大道如青天我獨(dú)不得出 ◎鋒芒畢露◎ 白玉石冰冷又堅硬, 余暉灑滿少女的臉龐,帶著溫暖的色彩。她背脊筆直,脖頸修長, 獨(dú)自立在風(fēng)中,一瞬間宛若空氣中有無數(shù)把劍在嗡鳴。 在所有人目光里,秋露濃毫不退讓,也沒有露出絲毫驚慌軟弱的神色。 她仿佛早已想清楚了一切, 游刃有余。不管周圍發(fā)生了什么,也要說出自己心中之所想。 百折不撓。 鋒芒畢露。 “她簡直像是一把無人能降服的寶劍?!卑倌昵? 王行之笑著評價秋露濃時,是這樣的說的。 理智再怎么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同一個人。 祁知矣卻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往事。 祁知矣少年時待的山峰,總是落滿冰雪。滿天鵝毛大雪,弟子們在雪中飛行, 宛如飛鳥。雪地上有一條蜿蜒的腳印, 烈馬嘶喊, 披著紅色大髦的少女揮鞭, 墨色長發(fā)在風(fēng)中舞動。 她就這樣獨(dú)自一人,上山挑戰(zhàn)了三峰長老。 玄天宗內(nèi)人頭攢動, 所有人都湊過來看熱鬧了,那個眼眸漆黑的少女也是在這樣眾目睽睽之下, 孤獨(dú)的向前。 站在高高在上代表權(quán)力的長老前。 站在一雙雙嘲笑或者質(zhì)疑的眼睛前。 一開始也沒有人相信她能成功。 連十七歲的祁知矣都開始擔(dān)憂起來。 結(jié)果她一串三贏了。 秋露濃從云霧中走出來之前, 一些師兄還在推慫著他,想讓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面臨一個更難看的場景, 兩邊不討好。年輕時, 祁知矣看起來總是很好說話的樣子。 祁知矣默默的看著山上, 一言不發(fā), 心里有些難過。 同時又很害怕。 很害怕世界上這樣一個對自己好的人,就這樣遭受苦難,變得不幸起來。 沒有人幫她。 秋露濃就這樣自己走出來了。 明明看起來很年幼,她威風(fēng)凜凜的注視起那些師兄時,后者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 少女將折仙插入地上,凌冽的威壓猶如水波擴(kuò)散,她盯著那幾個臉色慘白、七倒八歪的弟子,像個惡霸一樣,混不吝的說:“以后祁知矣就是我罩的,你們誰敢動手先看看自己有幾條命?!?/br> 時至今日,祁知矣也形容不出來那時自己是什么心情。 好像也是這般的陽光。 好刺眼。 好明亮。 直視著光亮,視線中的畫面開始模糊。 蕭柳幾乎要睜不開眼睛。 他早就聽到了周圍的聲音,眾議紛紛。蕭柳艱難的抬頭,用盡全力的去看,去尋找。 在哪呢。 原來是她啊... 鮮血淹沒了視線,他看著少女模糊的背影,那么突兀,又孤獨(dú),周圍只有她一人。 他心里涌現(xiàn)出一種怪異的情緒。 混雜著一種不想讓她看到的自卑和自我厭惡。 蕭柳想要肆意的狂笑,可笑起來聲音又是那樣嘶啞,難聽的像哭號。 笑著笑著,蕭柳又停了下來,夕陽打在他半邊臉上,慘白的面容鍍上淡淡的暖意,眼眸黑得帶了點暗啞,仿佛濃墨硯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