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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露濃看他一眼。 這確實是碾壓級別的美人計,只怕那幾個凡人見到后,連自己的魂都找不到了。 “可是,守門的那幾個,好像都不喜歡男的。” 秋露濃一臉苦口婆心,“女裝倒是可以。難道你要為了任務(wù)如此獻(xiàn)身?” 裴川徹底閉麥了。 賭場最底層的三樓,拍賣正式開始。 現(xiàn)場猶如被點燃的煙花般,絢麗迷人,群魔亂舞。 數(shù)不清的酒水端上,美人一排排入場,像沒有骨頭一樣爬進(jìn)貴客的懷里。 這是一場盛大的晚宴,無人不醉。 女人使勁想要把男人灌醉,色授魂銷的男人把將酒水倒在女人的身上,衣裳半露。 這yin靡的氣氛猶如水銀般漫延到整個房間。 氣質(zhì)冷硬猶如將士般的男人,手捧盛著拍賣物的托盤,從人群中穿行過去,恭敬的遞給賭場主人。 秋露濃站在外圍,努力擺出一副正氣昂揚的神情,生怕有人黏上自己。 裴川斜斜的瞥了她幾眼,沒忍住低頭笑了出來 。 即便這個時候,他也牢牢記住自己小廝的人設(shè),一派低眉順眼的姿態(tài)。 拍賣一直在繼續(xù)。 一件又一件物品被人買走,可都是毫無異樣。 最后,一個小小的櫻桃木盒子被擺在了大廳中央。 這是今晚壓軸的物品。 賭場主人站在一旁,優(yōu)雅的面對著所有人行禮, 按流程,他要介紹起這項寶物的來歷、價值。 再一遍又一遍的反復(fù)詢問,是否有人愿意出更高價拍下。 突然,一個少女站了起來。 “這東西我要了?!?/br> 她一身考究的華服,美得讓所有人側(cè)目,氣質(zhì)介于清冷和柔弱之間。 很像誤入此地的世家小姐。 比起賭場,更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書院。 總之,就像是來砸場子的。 還是沒啥攻擊性、讓人戒備不起來的那種。 “小姐,我這可不是一點零花錢就能買下的?!辟€場主人用哄小孩的語氣和她說。 然后,他沖著臺下喊道,“這是哪位公子的meimei?” 臺下一片哄笑。 無數(shù)來自男人的、黏糊糊的目光開始出現(xiàn)在少女身上。 秋露濃的耐心耗盡了。 直接把這地方砸了吧。她想。 然后,她就真的這樣做了。 在失去意識的最后一秒,賭場主人只記得那少女的容光...或者說是艷光,凌厲如刀。 在一片尖叫聲中。 秋露濃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朵類似罌粟的花朵,慢悠悠的搖曳著,從盒中舒展開枝葉。 它帶著某種蠱惑人心的魔力,見到的第一眼就想擁有它。 “這看是這個嗎?”秋露濃扭頭,想問裴川。 而下一刻,震驚、迷茫的神情出現(xiàn)在她臉上。 裴川不見了。 ... ... 與此同時。 村長房間內(nèi)。 莊羽像壁虎一樣攀爬在木屋屋檐上的角落,全身每一處肌rou都緊繃。 這小小一個屋子里,站著好幾個村子里的人, 而所有人仿佛都看不見她。 這是隱匿訣的作用。 她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聚集全部精力聽著他們談?wù)摰脑掝}。 隨著每一句話而心驚rou跳。 “那玄天宗修士怎么就那么容易病了?” “大人可不要病的,我們這交不上今年的“冬糧”,明年可怎么辦啊?” “別急,我早就有了準(zhǔn)備。除了玄天宗外,還在其他門派發(fā)布了任務(wù)?!贝彘L出來主持大局,“現(xiàn)在估摸一下,焚天門的人應(yīng)該快到了。” “冒然換了門派,大人會生氣嗎?” 那人的語氣就好似是在問,人換了飯菜的口味。 沉思了片刻之后,村長才開口。 “玄天宗那幾人不是還沒走嗎?等他們病好了,萬一大人怪罪下來,就那他們上供給大人?!?/br> 莊羽聽到重點,皺眉,用胳膊肘推了推陶志偉。 她碰了個空氣。 她回頭去看,在原地驚出一身冷汗。 陶志偉突然消失了。 ... ... 建康旁的樹林。 地上列著橫七豎八的死尸,全都穿著焚天門的宗袍。 周圍混亂不堪,可除了腳步外,沒有太多戰(zhàn)斗的痕跡。 災(zāi)難降臨得很突然,大部分弟子都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就葬身于此。 這周圍仿佛是沒有任何活物了。 一只腳踩在地面上。 踏過枯枝和爛泥,發(fā)出清脆或吧唧的聲響。 一路濺起的血水落在靴子上,以及因走動而翻飛的黑色披風(fēng)上。 整個樹林只剩下他的腳步聲。 直到他走近一個土堆時,下方爆發(fā)出壓抑而無助的哭聲。 存活的焚天門弟子一直死死盯著黑衣人,驚恐而倉皇,想要逃向某處,又知往哪躲。 他都不知道,那些殺了他同門師兄弟的人走了沒有。 泥濘的污水濺落,與地上血水融合在一起。 “你?!你?!” 修士顫抖著,望著走過來的人。 那人宛若未聞,全身都裹在黑色披風(fēng)里。 寬大的帽檐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只看到白皙精致的下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