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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不要碰他!”阿昭沙啞著嗓子說,牙齒磨得咯咯地響。 能說話。 獨孤武錯愕一愣,撫著痛麻的臉頰,驀地卻又冷笑起來“呵,莫非這個孩子,當真是你替她所生???……這天下果然唯女人最是無常,說什么報仇都是假的,都敵不過那榮華富貴的誘惑!青桐,你忘了你的初衷,忘了你對我的誓言,忘了我們相依為命的那些日子……你這個騙子?!?/br> 年輕的武將咬著牙,重重地在紅柱上砸了一拳頭,那魁梧身影虎虎生風,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檐角。 “呵……”阿昭脫力靠在身后的紅門上。 “什么人?”有士兵聽見動靜走過來,手上握著鋼槍,見是阿昭,又愣愣地離開。 如今誰都知道她已經(jīng)是皇帝看重的女人。 不一會兒便有宮女過來攙扶阿昭,想要送她回去。阿昭拂開她們,自己一個人走。 長廊上遇見姜夷安,著一襲亮紫色宮裝,雍容華貴,肚子已經(jīng)七個月了,圓鼓鼓的腆著。她的眼下有暗青,這樣早就帶著女兒去找趙慎邀寵,顯見得一晚上抓心撓肺睡不好。 見自己站在她對面,竟也少見的不裝出那副平易近人的做派。 阿昭微福了一福,將路讓出來給她。 “呸,壞!”兩歲的小公主恨恨地剜了阿昭一眼,踩著阿昭的腳尖走過去。 聲音清脆脆的,其實很好聽。 姜夷安卻好像沒有聽見,她的裙裾緄著華麗刺繡,自從正宮皇后去世,她便承襲了從前司徒昭的穿衣風格。 傻丫頭,壞?。空嬲龎牡倪€沒有開始呢。 阿昭低著頭,抿了抿嘴角想笑。 作者有話要說: ☆、第18章 冷心腸 趙慎開始陸續(xù)往冷宮賞賜東西,各種華美的衣裳和首飾,卻只是命太監(jiān)送來,并不多余什么話。 阿昭知道他在等什么,他就是這樣的人,冷酷且高高在上,想要的自己不去取,非要軟硬兼施,等你主動對他繳械投降。嘴上說這一回不逼她,然而她要當真越過他容忍的界限,他又會對她用盡手段,最后逼她不得不屈從。 那些賞賜阿昭每一回都照收不誤,她耐著性子與他耗。 “嘻。”沁兒像一只小團子,圈著小短腿兒坐在軟蒲上。也不知道誰又給了他吃的,捧著小手兒,舔一口便瞇著眼睛對大人笑。 傻小子,紙皮都還沒剝呢就開吃! 那水果軟糕泛著蜜橘味兒,饞得胖子方如花抓心撓肝。執(zhí)事太監(jiān)每個月只給每人發(fā)一小袋米,她前幾天頓頓兩大碗干米飯,米袋早已經(jīng)見了底,這會兒餓得看見什么都想吃。 見沁兒只是一個人坐著,方如花瞥了阿昭一眼,趁她不注意立刻把沁兒的糕點扔進了嘴里。 咕嚕嚕。 牙都沒咋吧一下,就連紙皮都不見了。 “打、打,”沁兒抓了抓空卻的手心,舔著小嘴兒失落極了,扶著床沿想去扯阿昭的裙角。 “你敢?臭小子!撕了你的小屁-股-蛋-蛋!”胖子抖著腰間兩大圈肥rou,齜牙鼓眼地嚇唬他。 “嗚……”太可怕了,沁兒癟著小嘴兒不敢動。 阿昭正在鋪床,回頭一看胖子又在欺負自己兒子,便把沁兒抱起來,比著手勢叱道:“方如花,你這么大人了怎么凈欺負小孩?” “欺負他怎么了?敢情他是你生的!”胖子把被子往頭上一蒙,呼嚕呼嚕打起了盹。 “嗤,不過留了她一晚上,她還真當自己是娘娘了?……最后還不是送回來喝米湯?!碧K嬈瞥著嘴角冷言諷語。 阿昭扭頭看她,她便白了阿昭一眼,扭著屁股去院子里唱歌。那臀兒一搖一搖的,最近看起來心情倒是不錯。 晚上的時候胖子肚子就疼了。 冬天睡得早,戌時三刻就哈欠連連,想去上個方便回來睡覺,結(jié)果才從床上下地,“轟——”一聲地動山搖,那么胖大一個身子便直僵僵栽倒在阿昭床上。 “哎唷——哎唷要死了我的爹喂——!”她的嗓門又粗獷,大晚上嚎得人心發(fā)慌。大伙兒起初以為她在裝病騙吃,不理她,任她干嚎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方才一個個圍攏過來。 “出什么事了,吃耗子都死不了的你,嚇裝個啥吶!” “就是,沒鬼都給你嚎出鬼來了,快他媽給老娘閉嘴!”口中罵她,見她臉色青灰,卻還是去敲門求外頭的侍衛(wèi)。 唯獨蘇嬈抱著被子裝睡。 阿昭看著蘇嬈包得圓鼓鼓的屁股,便覺出來她的不對勁……兩次了,上一次自己的癥狀也和今天胖子的一模一樣。 阿昭便走過去把蘇嬈的被子掀起來。 蘇嬈瞪著眼睛,惡狠狠地看她:“干什么干什么,關(guān)老娘什么事?又死不了她!” “下午那塊糕,還有上一次的糖,是不是你給沁兒吃的?”阿昭比著手勢質(zhì)問。 “嗤,有病了你?!碧K嬈不搭理,攏著被子又想躺下來。 “撕拉——”阿昭干脆一把將她的被褥和枕頭掀下地。那褥子底下轱轆轆滾出來好些個新鮮釵子與胭脂盒兒,還有一小紙包摔散的粉末。 一只小耗子竄過來,舔了兩口粉末,忽而便蹬著腿兒翻來覆去打滾。 瞞不住了。 蘇嬈的臉色開始慌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