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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許有點心虛,只有一點點。 她笑著朝烏木招手:“來烤火呀!別客氣,來坐來坐。” 大蛇游進洞中,他繞著火堆游動一圈,尾巴將火堆以及火堆旁的宋許都盤在一個圈里,饒了三圈,最后他還可以斜坐在自己的尾巴上。像一個懵懂純真的少年坐在水邊采擷水中花一般,傾斜上身抬手去觸碰火焰。 宋許眼疾手快地把他的手拉?。骸安灰婊穑婊鹉虼?!” 烏木歪著腦袋看她,頭發(fā)從肩上滑下來,差點給火焰燎了,宋許又連忙撈起他的頭發(fā)往后拉。 被圍在蛇尾巴堡壘里的宋許大著膽子把烏木的蛇尾當(dāng)?shù)首幼?,又給他手里塞了一根長木棍:“喏,想玩火的話用棍子玩好了?!?/br> 烏木捏著棍子,難得地主動出聲,吐出一個“火”字。 聽他愿意出聲,宋許立刻來勁了:“對對對,就是火,是在洞里找到的火石生起的火。我在你洞里生火你不介意吧?晚上烏漆墨黑的你不覺得有個火堆更方便更舒適嗎?” “火堆可以去除潮濕,可以暖和身體,還可以煮熱水搞燒烤,半獸人也會吃烤rou的吧?” “我還以為你不喜歡火呢,但是現(xiàn)在看著你也沒不喜歡,那你之前一個人為什么不生火?懶得生火嗎?不想撿柴?” …… 烏木說一個字,宋許噼里啪啦吐出一大堆,烏木根本跟不上她的節(jié)奏,于是他扭過頭繼續(xù)去看火堆。 宋許:“你為什么轉(zhuǎn)頭,不想聊天了嗎?不要啊,你怎么這么內(nèi)向,我好久沒和人說話了,你再跟我聊一會兒嘛!我們來聊點簡單的話題吧。” 雖然身邊只有一個人,但宋許說的很熱鬧,烏木覺得這種熱鬧的感覺很熟悉,望著石洞上跳動的火光,慢吞吞說了兩個字:“跳舞?!?/br> 他記憶中最熱鬧的時候,都有人在跳舞。 宋許一聽:“跳舞?你想看跳舞啊,還是說你要跳舞?” 烏木沒有其他意思,他說完就動了動身體,想要回到自己熟悉的角落里去。宋許看他要走,趕緊拉住他,嘴里連聲說:“別走別走,不就是跳舞嘛,我跳我跳!” 宋許瞬間變成獸型松鼠。毛發(fā)帶紅的毛絨松鼠一手撐著腰,一手按在耳朵上,身后的蓬松尾巴掃來掃去。 她站在蛇尾舞臺上扭腰,完全散發(fā)天性,越扭越來勁,故意做了個搞笑的妖嬈姿勢:“鼠鼠我啊,最會跳舞啦!” 說著還在蛇尾上走起了交叉步:“怎么樣,是不是看得獸性大發(fā)……” 烏木果然獸性大發(fā)——蛇類對于在自己眼前不?;蝿拥氖澄锔竞翢o反抗之力,他一張嘴就把宋許給咬到了嘴里。 他的動作太快,宋許只看見他猛然張開嘴朝自己咬過來,那一張美人臉因為大張的血盆大口而變形,回過神自己已經(jīng)被咬在了危險的蛇嘴里。 宋許嗚嗚噫噫劃動四肢:“救命我再也不嘴賤了啊啊啊??!” 烏木把人咬到嘴里就想起這是個獸人同類,不能吃,于是又張嘴把嘴里的松鼠吐出來。 宋許嗷嗷扶著腰坐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沒有傷,也不痛,只是沾了一身口水。 “我身上都是你的口水……”宋許擦著毛毛上的口水,“我才不想要這種涂口水的方式?!?/br> “總之,鼠鼠我再也不要跳舞了?!?/br> 剛才一口差點把她送走的罪魁禍?zhǔn)走@個時候突然又出聲:“跳舞。” 宋許抬頭正想生氣,看到烏木沒有表情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個笑容。他笑了。 還笑得怪好看的。 因為石洞里生著火,先前挖的樹洞里又還積著水,宋許沒有回自己的樹洞去睡,依然睡在石洞里,就躺在火堆邊上。至于烏木,他仍然回到了自己的角落,悄無聲息的。 今天拖回來的木材是硬木,很耐燒,宋許早上起來火堆里還有火,她將火堆掩埋保存,開始今天的工作。 年輕人的通病就是做起事來沒個規(guī)劃,七零八落的,今天做做這個,明天干干那個,感興趣了要一口氣做完,不感興趣了就丟開手不想再動。宋許也免不了這壞毛病。 她把窩晾了兩天,決定去看看現(xiàn)在窩里的水有沒有干。誰知,窩里的水是干了,她的窩也被占了。 占她窩的好像是個貓頭鷹,眼睛圓圓大大,頭上有兩個耳羽,長得怪可愛的。 宋許和它講道理:“這是我的窩,你聞聞這里面是不是有我的味道?你占別人的窩是不道德的知道嗎?” 說到這,宋許想起自己跑到大蛇石洞里光明正大睡覺生火的行徑,覺得自己好像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宋許:“……好吧,看在你長得可愛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你住著吧?!?/br> 反正這個樹洞沒做好,她要再做一個能避雨的,下雨天不積水的樹洞,這次要記得做上門,出門就鎖門,免得回來一趟發(fā)現(xiàn)窩沒了。 她都想好了,這次挖開樹洞,內(nèi)部往側(cè)邊向上挖,這樣雨水打不進窩內(nèi)部,還防風(fēng)。這是個大工程,一兩天做不好,她這段時間當(dāng)然還是住在石洞里,石洞里晚上能生火啊。 被可愛的小動物占據(jù)巢xue,大蛇一定會像她一樣大方地不介意! 除了挖樹洞,宋許其余的時間都在開發(fā)食譜,尋找能吃的食物,她嘗試著將各種東西放在火上烤過再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