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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他以這個出現(xiàn)在草叢后,宋許呆了。天上到了尾聲的雷沉悶地干咳,雖然又輕又悶,但還是嚇得松鼠條件反射飛撲到蛇蛇身上。 烏木接住了她,他的手冰冷濕漉,寬大的手掌將她裹住按在胸膛上。 “宋……許?!?/br> 是蛇蛇的聲音,松鼠的尾巴從他的手指縫隙里擠出去,吊在空中激動晃蕩。 “嗷嗷嗷嗷!嗷嗷啊嗚嗚嗚!嘶嘶嘶嘶嘶!” 烏木把她舉起來看了看,為什么他都說話了,她反而只會發(fā)出奇怪的聲音。 “宋許……說話?!睘跄敬叽?。 宋許攥住烏木的頭發(fā),一時感動極了:“天哪,你竟然還記得我!” 烏木確實有那么一段時間忘記了她是誰,他連自己是誰也忘記了,只記得周圍的氣息熟悉。后來,她每天在身邊說話,特別熱鬧,他又慢慢想了起來。 還想起來如果他長時間不和她說話,她就會啃他的尾巴。 第32章 毛茸茸一團(tuán)的松鼠在胸口處跳動,像一顆溫?zé)峄顫姷男呐K。 宋許終于恢復(fù)了正常說話功能,嘰嘰喳喳個不停。 “烏木,你為什么之前變不回來,是因為冬眠太久忘了怎么變了?” “你不是每個冬眠都要這樣來一次吧?” “你記得我們?yōu)槭裁措x開家嗎?沒錯,就是為了旅行,之前問了你但是你也不能回答我,你對我們的旅行目的地有什么意見嗎?” “對了你記得你冬眠時候來過的那個老虎獸人嗎,叫威山,他給你送來的虎牙項鏈還在包里呢?!?/br> “你好幾個月沒吃個飽飯了現(xiàn)在是不是超級餓,你想不想吃東西?是不是因為沒力氣所以這次蛻皮看上去這么艱難?” “你現(xiàn)在變回這個樣子,之后能繼續(xù)保持嗎?” “你選的這個石洞下個雨變成泥巴洞了,你是準(zhǔn)備搬家到這里常住還是很快就走,你和我說說你的想法?” “嗯,你怎么又不說話了?” 她說話太快,一個半啞巴蛇蛇沒能找到插話的間隙,等到宋許疑惑地停下,烏木才開始回答第一個問題:“不……知道?!?/br> “……不知道?!?/br> “知道?!?/br> “……不……知道。” 聽著他好像回音一樣的相同回答,宋許迷惑:“你回答的是哪一個問題?” 烏木看上去有一點(diǎn)煩惱,遲疑地捂住了她的嘴。 宋許拉下他的手:“我即使是死了,被釘在棺材里了,也要大聲喊出:我不要住在這個泥巴洞里!” 剛才太激動沒注意,現(xiàn)在她被涼風(fēng)一吹,哆哆嗦嗦,說話都打顫。帶毛的松鼠不比沒毛的蛇蛇,一打濕那是加倍寒冷。 還好之前那陣大雨已經(jīng)停了,不至于讓情況雪上加霜。 烏木抱著松鼠游進(jìn)樹林中,找了個避風(fēng)的樹根處,讓宋許生起火堆。樹底下半濕的樹葉散發(fā)濃煙,松鼠用尾巴捂住鼻子,朝上面加柴。 茂密的樹林里,哪怕經(jīng)過一場急雨,最底層樹根處也不會完全濕透,濃煙過后,火焰完全燒起來,煙沒那么熏人,宋許也不哆嗦了。 她有無數(shù)的話想說,哪怕蛇蛇的回答像復(fù)制黏貼,也沒有打消她的熱情,只是這忙碌了大半夜,眼看天都快亮了,一夜沒睡的宋許沒說幾句感覺困意襲來,沒能堅持住,倒在火堆邊睡了過去。 烏木圍在她身邊,伸手從她帶著的獸皮包里摸了兩下,拿出來一串虎牙項鏈。 他垂下頭顱,探出信子,感受了一番上面的氣息,是久違的氣味。彩色的小石子和虎牙,在他手中發(fā)出輕輕撞擊的聲音。 他提著這串項鏈,將它掛在了宋許的脖子上。 宋許猛地從地上彈起來,穿過樹林的燦爛陽光讓她瞇了瞇眼睛,第一時間去尋找烏木的身影。 看到他仍然是半獸人形態(tài),她立刻連聲夸贊:“太棒了,烏木你真厲害,我還以為一覺睡醒你又變回去了呢!威山還說一旦長時間保持獸型就很難變回半獸人形態(tài),你真的做到了,簡直就是奇跡!” 心情一好就忍不住夸人的宋許先完成了自己的夸夸,然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腦袋沉甸甸的,低頭看去,胸口上掛著一串虎牙項鏈。 她掂了掂這項鏈,猜測這是自己昨晚上自己夢游掛上的,還是烏木給她掛上的。 烏木說:“這是……她的‘勇氣’、‘幸運(yùn)’,給你、戴?!?/br> 宋許又發(fā)揮自己語文閱讀理解滿分的能力,解讀道:“你是說,這個項鏈代表著你母親的勇氣,或者說,戴上這個會擁有勇氣和幸運(yùn),你要把這個給我?” 烏木:“是?!?/br> 宋許明白了:“原來這是祖?zhèn)鞯膫骷翼楁湥 ?/br> 烏木的心意令人感動,只是這個實在太沉重了,掛一陣脖子就酸痛。為了自己的頸椎著想,宋許還是將項鏈解下來系在了腰上。 他們往前走,沒有在這里停留多久,前方仍是一片莽莽新綠,通往未知。宋許快樂地走在半獸人蛇蛇身邊,沒有走回頭路的意思。 他們行走的路線并不是直的,經(jīng)常發(fā)生歪歪扭扭繞路的情況。因為有的時候是宋許在領(lǐng)路,她看到感興趣的東西,就要偏離路線去看,烏木阻止不了她,只能跟上去。 等方向歪到一定程度,領(lǐng)路的就變成了烏木,他會將偏移的松鼠帶回正確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