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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那個為首的家伙,時不時就往巷口望,好像在等待著什么。 楊挽看出來了,像容衍這樣總是被刺殺的人自然也看出來了。 “絕對不能讓他們等到下一個時機(jī)。”他在心里暗下決心。 容衍用手背抹去了嘴角的血漬,用劍支撐著直起身體,隨后抬劍昂首。 “不跟你們玩了,本王可沒那么多閑工夫!” 說完他便先發(fā)制人地沖了上去,打了對面一個措手不及。 何況對面本來就不想要太子的命,在容衍的步步緊逼之下,他們反而亂了陣腳。 在下意識地回防之下,這群本就是殺手的刺客們早已忘了雇主的命令,開始下死手。 幾個呼吸之間,容衍的衣服便被劃出了好幾道口子,鮮血慢慢滲出,把衣服染紅了一片。 他被步步緊逼,一直被動防衛(wèi),直至后背狠狠的撞在墻面上。 他已無路可退。 此時,兩個人僵持不下,被怒火占據(jù)心神的刺客正努力把劍劃向容衍的喉嚨,而容衍則用劍苦苦抵擋。 可長時間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耗盡了容衍不少的體力,鋒利的劍刃也愈發(fā)靠近自己的喉嚨。 他滾動著喉結(jié),離那道鋒芒僅有不到一指的距離。 就在這短短的一秒內(nèi),容衍想了很多。 他想到自己沒有如父皇的心愿成為一名好太子,更沒能看到和容安一起兄妹共創(chuàng)盛世的未來,最重要的是…… 還沒能找到她。 臭女人啊臭女人,你說你,怎么就這么會藏呢? 容衍此時狼狽的姿態(tài)似乎刺痛到了某人的眼睛。 呼——?。?! 一盒糕點(diǎn)從天而降,其中蘊(yùn)含的巨大力道直接掀翻了要至容衍于死地的刺客。 “?。?!”對方慘叫了一聲,痛苦地捂住胸口倒在地上,頭一抬,卻發(fā)現(xiàn)襲擊自己的居然是…… “芳茗齋的綠豆糕??!”刺客頭頭的聲音都驚的變調(diào)了。 我堂堂殺手,居然被一盒點(diǎn)心打倒,說出去豈不是笑掉大牙? “噗!” 容衍實(shí)在沒忍住地笑了出來,又因?yàn)樾β暊縿恿俗约旱膫诿偷目人?,整張臉都咳的通紅。 沒辦法,這實(shí)在是太好笑了。 “誰!出來!”刺客頭頭惱羞成怒,立馬站起身,抬頭向上望。 咚。 又是一顆石子丟下。 所有人動作一致的仰首望去,一位青衣女子正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 容衍也好奇抬頭,然而正是這一眼,他如死水一般的內(nèi)心猛然掀起了驚濤駭浪。 好……好像她! 說不出哪里像,但自己的腦海中就是有一道聲音在說:是她,就是她。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青衣女子,深怕是自己又出現(xiàn)了幻覺。 這一瞬間,他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傷痛,就連現(xiàn)在所處的境況都被拋到了腦后,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她。 直到,青衣女子出聲。 “還用看么,自然是我打的你,識相的就滾遠(yuǎn)點(diǎn),要不然,刀劍無眼?!睏钔鞈蛑o道,語氣還有些挑事的興奮感。 “關(guān)你屁事??!” 果不其然,她把對方激怒了。 “嘖嘖嘖?!彼瘟嘶晤^,一只手慢慢按在了劍柄上,“那就沒辦法了,皇城之下,豈容你放肆。” 她眼神一凜,足尖一點(diǎn),如同一支氣勢如虹的箭鏃,直直飛向了刺客團(tuán),將他們瞬間沖散。 乒呤哐啷,不到幾個呼吸間,雙方已經(jīng)交戰(zhàn)了好幾個回合。 比起自己的吃力,青衣女子顯得游刃有余,甚至還有一種逗弄對方的感覺。 “你,躲遠(yuǎn)點(diǎn)?!睏钔煸诖蚨返目障吨袑ι点对谠氐娜菅苷f道。 只見容衍的嘴唇動了幾下,腳步卻無動于衷。 楊挽無奈,只能爆發(fā)一瞬后拎著容衍的衣領(lǐng)把他扯離戰(zhàn)場,這才放開手腳趕緊解決麻煩。 在她作戰(zhàn)的時候,容衍的眼睛好像黏在了她的身上,動也不動。 “是你,真的是你……”他的嘴輕輕囁嚅著。 本來他還不確定對方的身份,可就在她說話的那一刻,容衍無比確信,眼前這個女人就是當(dāng)初狠心消失的臭女人! 原以為五年能夠模糊很多記憶,但事實(shí)上,屬于她的記憶早已深深地鐫刻在了自己的腦海里,就連時光也無法抹去。 很快,楊挽就把這群宵小打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她把劍插回劍鞘中,從角落里找出了剛才投擲用的綠豆糕,心疼的拍去上面的灰。 “這還能吃嗎?算了,我自己吃了去,明天再給小家伙買。” 她正欲轉(zhuǎn)身離開,身后突然傳來了一聲喊。 “臭女人!” 楊挽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地部十二!” 依然沒反應(yīng)。 “喂!”容衍一急,直接追了上去,“你站?。 ?/br> 這時,楊挽才停了下來,轉(zhuǎn)過頭不悅道:“你就是這么叫你的救命恩人的?” “我是在叫你,你不記得我了嗎?”他用手指著自己,期待地問道。 “可別,我就隨手一救,你別賴上我?!睏钔鞈B(tài)度很是冷淡。 “明明就是你!我不會認(rèn)錯人的!”容衍的情緒開始激動了起來,“你為什么要裝作不認(rèn)識我?” 楊挽退后一步,拉開了與他的距離,并把劍抵在了彼此之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