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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東西,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冷冷一瞥后,她揚長而去。 …… 靜茗閣。 “你說什么?” 容安頭一次失態(tài)地站了起來,整個身體傾向容衍,訝異道。 “你說你見到j(luò)iejie了?!” “沒錯,真的是她!”不同于容安的震驚,容衍很是興奮,一個勁兒地說道,“不僅外形像,聲音也像,還有打斗時候的習(xí)慣,簡直一模一樣!” 他情不自禁地上前抓住容安的肩膀使勁晃:“就是她!容十二,就是她??!” 隨后,容衍很郁悶地放開了陷入懵逼狀態(tài)的容安,自言自語道:“只可惜她跑的太快,根本追不上,但看她的樣子,應(yīng)該就是在皇城生活的人。” 要不然怎么會對地形如此熟悉,甚至還會為了綠豆糕專門跑去買。 這要是不在本地生活,又怎么會如此充滿生活氣息呢? 綠豆糕換成血淋淋的人頭還差不多。 “我可告訴你,那個文悅簡直煩的不行,本來我是可以追上她的,偏偏被這個人一打岔。哎,商量一下,你的人再多借我?guī)滋靻h?” 容安震驚過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她抬頭凝視著陷入興奮的容衍,沉默不語。 他好像真的陷進(jìn)去了。 可,若是他知道了當(dāng)年的事…… “哎容安,你說,臭女人為什么要假裝不認(rèn)識我?”容衍忽然問道。 “???” “臭女人啊,我明明認(rèn)出她來了,她卻不愿與我相認(rèn),甚至連與我交談的想法都沒有就跑了,這是為什么?” “難道我們之前過目患難的經(jīng)歷就如此廉價,連存在都不被承認(rèn)嗎?” 面對他的問題,容安啞然。 她皺著眉,不知該如何回答。 其實幾日前,她為了這件事就特意去找陛下商議,想問應(yīng)不應(yīng)該告訴他事實真相。 因為若是等容衍自己發(fā)現(xiàn)真相后,受到的打擊肯定會比提前告知要來的大。 然而陛下告訴容安,讓她見機(jī)行事,看情況說出口,千萬別讓容衍一蹶不振。 沒得到容安的反饋,容衍明亮的雙眸顯得有些黯淡,細(xì)碎的星辰散落在瞳孔間,盡是落寞。 尤其是他不解和受傷的表情,連往日里自然勾起的嘴角都被他抿得繃直。 容安看他這副樣子,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容安,你怎么一直不說話?”他終于注意到了meimei的反常,心里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逐漸蔓延開來。 “我……” 容安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隨后把擔(dān)憂的目光投向容衍。 在兄長緊張期待而又充滿耐心的目光中,容安終于憋出了后半句話。 “其實……我知道她為什么不認(rèn)識你?!?/br> 撲,通。 心臟都亂了一拍。 容衍的喉結(jié)莫名上下滾動,不由得涌出了一股莫名的直覺:meimei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讓自己這五年來的心理建設(shè)盡數(shù)崩塌。 但比起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倒不如刨根問底來的痛快。 “你,你說?!比菅芪站o拳頭,緊張的心態(tài)全寫在臉上,但他還是想知道答案。 容安見他準(zhǔn)備好,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其實當(dāng)年獲救之后,父皇第一時間就派人去找jiejie了……” 血嗜盟的人永遠(yuǎn)有他們自己脫身的辦法,更何況他與楊挽簽訂契約的信藤未斷,就說明她并沒有死。 聽到兒子在連續(xù)高燒時的夢囈以及容十二的描述,再加上楊挽對他兒子的救命之恩,老王爺自然不會棄她于不顧。 找到血嗜盟本部了解情況后,老王爺這才得知,原來天地玄黃四部的人,每次完成任務(wù)后都會被清空關(guān)于任務(wù)的記憶。 也就是說,當(dāng)他再一次見到楊挽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完全忘了自己,也忘了他的兒子。 “為了加強(qiáng)控制,也為了不留把柄,血嗜盟除了盟主、左右護(hù)法及長老外,所有人的體內(nèi)都會被種下劇毒,來時刻提醒任務(wù)的期限以及……清除記憶?!?/br> 等容安說完最后一個字,容衍已經(jīng)不知道該擺出什么樣的表情了。 他的身體仿佛失去了重心,一個踉蹌,向后跌坐在椅子上。 轟隆隆—— 夜幕中猛然劈下一道驚雷,把黑色的夜空撕出了一道口子。 雨瓢潑而下,豆大的雨拍打著窗戶,似乎老天也為這真相落淚。 容安默默地站著,一動不動地陪著他,深怕他想不開。 過了半晌,容衍的魂才回到了身體里。 “也就是說,她不記得我了是嗎?” 容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你是什么時候知道這件事的?還是說,你一開始就知道了?” 容安還是低低地應(yīng)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比菅茏ブ鍪謸u搖晃晃站起來,苦笑連連,“怪不得你總是這么淡然,呵,傻子只有我一個罷了?!?/br> 他拖著沉重地步伐往門口走去。 “哥?!比莅糙s緊跟上,但容衍伸出手臂將她攔在一邊。 “如果你真的為了我好,就讓我一個人靜一靜?!?/br> 容安對上了容衍空洞的眼神,平日里的光都被一片漆黑與死寂所替代。 他這般丟了魂的樣子,讓容安實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剛才就不該把真相告訴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