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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太不可理喻, 不能想象。 卻于沈知聿來說是能直擊靈魂的消息。 他瞬間想到了, 當時確實,確實她沒有否認, 自己也就臆想著以為她有對象, 甚至還忍著讓自己不要去打擾她現在的生活。當時出去玩, 應該只是單純出去玩,他們走了她一個人打車,她知道他誤會卻還依舊讓他的想法延續(xù),還有,還有…… 所有想法到最后也只有一個。 叢京是騙他的,她沒有談朋友,她一直單身。 可是為什么要騙他,為什么誰都不瞞,只瞞他一個。 難道不是怕見到他以后有什么,表露什么,她是不是也怕自己對他心軟。 怕自己對他有惻隱之心,還是什么,還是什么…… 他說:“阿京。” 聽到熟悉的稱呼,她說:“但是?!?/br> 他手指往她那邊微蜷,試探,又軟了一點聲音喊:“阿京?!?/br> 她閉了閉眼,慢慢的才讓內心冷靜。 “但這不代表我們就可以有什么。我是有過找對象的打算,但最后都失敗的原因……不是因為你?!?/br> 說完才發(fā)覺自己這樣解釋一遍多此一舉,倒顯得自己在乎。她說:“所以一切都是誤會,這件事,你要道歉,你必須向對方道歉,不要倔了,去把事情好好解釋清楚?!?/br> 沈知聿才后知后覺地回神,低頭,嗯了聲。 下車的時候叢京的神情已經很淡然了,沈知聿面色沒改,一身黑衣在雨幕里,發(fā)梢被泛起的細雨染得微濕,他垂著眼沒有神色,可朋友們莫名覺得,他的狀態(tài)沒有剛才那么壓抑了。 這事,張廉那邊還算好,只是要沈知聿道歉,剛剛也是沈知聿一直僵持才分不清上下。 過去后,沈知聿仔細道過了歉,確實是話語很誠懇的那種,畢竟這事他先動手,他錯在先。 張廉表情不是很好,有點微妙地看了眼外頭的叢京,又看他。 本以為他這樣的性子會嗆很久不會低頭,沒想到叢京過去說了兩句話真就說好了,這得是怎么樣才這么管用。 張廉說:“剛剛還那么倔,叢京來說兩句就好了?” 他神態(tài)泰然:“是,我就聽她的。” 沒想他落落大方承認。 看著那張足夠優(yōu)越的臉,張廉心里忽然有點嫉妒落差。 追了叢京那么幾個月也沒捂熱她的心,沒想到他一喊人就過來了。 反正,他也不想折騰了,至于沈知聿要接,也行,隨便。 叢京出去的時候景鑠還在那兒,他一直等著,就怕里頭出什么事。 看到她出來,他連忙站直了身,說:“事情都解決了?” 她嗯了聲:“差不多了,走吧?!?/br> “行,你先上車?!?/br> 景鑠準備去駕駛座,卻看到站在不遠處大門的沈知聿,腳步微頓。 兩人的視線,時隔多年,再次直接對上。 或許確切來說,這還是他們兩個第一次有這樣平靜相碰的一刻。 景鑠還沒和沈知聿說過什么話,只是聽說過他,以前的那兩次交涉,太不體面,全都是動手。 說句實話,景鑠其實能看得出沈知聿這人的優(yōu)點是什么,足夠資本,那張臉又夠漂亮,哪怕他比自己大幾歲,要一起出去,他倆可能還就真不相上下。 可自己也不差,至少景鑠是這么認為的。 他嘴唇微泛白,望著自己的車。 景鑠知道他在看誰。 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礦泉水,朝他示意。 無聲地說,走了。 他上了車,朋友走到沈知聿身邊問:“不再去爭取一下?起碼,親自送她回去?!?/br> 沈知聿望著對方的車,說:“算了。” 叢京一句話也沒說過,他知道,她沒有那個意思。 強求也沒用。 - 回去的時候,景鑠開著車,很多話想問,最后全都止語。 叢京一路沒怎么說話,只是有點孤單地望著窗外,他看了眼她的腿,拿過衣服說:“冷的話披披吧。” 她才回神,接過說:“謝謝?!?/br> 本來是決定明天一大清早回去,這么一忙,叢京回去的行程當然也拖累了。其實硬要趕回去也可以,就是突然沒了什么心情。 回去后,叢京說自己把票退了,景鑠問她為什么,她也不怎么說話,望著這座城,只說就是想再待待。 景鑠隱約能猜得到她的心理路程,沒說什么,只說:“既然要放松,那一起去喝酒吧。” 北漂那么幾年,有過交際,有過應酬,也為了一場十萬的單子把自己喝吐過。叢京不愛喝酒,可人到現在,酒量卻也練了出來。 兩個人夜晚一起去了清吧,聽了會兒歌,又點了幾種不同的果酒,散心后,晚上十點左右乘著晚風回去。 城市的熱風吹得人昏昏欲睡。 到了她的住所,景鑠去開燈,叢京把包往邊上一丟就坐到沙發(fā)上,人靠著,讓思緒散漫。 都說喝酒能忘掉一切,可是,不管后來的叢京怎么灌醉自己,怎么在應酬狂歡中用酒精麻痹,私下獨自宅居的時候讓自己靜心。 忘不掉,就是忘不掉。 她睜著眼,無比清醒地望著天花板。 隱約記起好久好久以前也是這樣的感覺。沈知聿問她,知不知道哥哥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