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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川看了眼蘇阮蒼白的臉, 就算不想凍著她, 可她的身體不容耽擱。 祁川對蘇阮道, “把手放我胸口?!?/br> 這個解決方案蘇阮不太滿意,她皺眉道,“祁川, 在你身上捂著豈不是越捂越冷?況且我另一只手也沒辦法塞……” 說著說著蘇阮感覺周身的氣壓變低了, 她猛地意識到她好像又在嫌棄祁川的體溫了。 看著祁川冷然的下頜線,蘇阮想了想把手順著祁川的脖頸半塞進(jìn)了祁川的領(lǐng)子里。 手掌下脖頸處跳動的動脈, 有淺淺的溫暖順著她的指尖傳遞過來。 “……這……這塊地方就還挺暖的。” 蘇阮輕輕說著,說完就覺得有些不妥,她按的位置太過危險,可輕易取人性命, 按著并不合適。 蘇阮手一動不敢動, 見祁川繃著的唇在這話里慢慢有了弧度,似乎并沒有在意她手的位置,她的手指才慢慢放松了下來。 “不會太久?!?/br> 祁川安慰了一句, 速度更快了。 蘇阮:“……” 剛剛打完架一團(tuán)糟的頭發(fā), 被風(fēng)吹的更加凌亂不堪。 好在祁川說話跟她不一樣,沒摻啥水分, 說一會到真的就很快到了。 他們來到了西子樓。 只是走的并不是正門, 而是去了一處蘇阮并不知道的樓里。 祁川將她安置在了床榻上就走了出去。 這床真的很硬, 她躺著有些不習(xí)慣。 蘇阮坐起身打量周圍的擺設(shè)。 在這間屋子里幾乎沒有任何裝飾,除了屏風(fēng)和書桌,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蘇阮幾乎可以肯定這樣單調(diào)的風(fēng)格,除了祁川沒人能駕馭。 她視線停在門口,祁川正好回來了,他身后還領(lǐng)著一個清秀的少年,少年要給她把脈。 蘇阮原本想隱瞞身份做點手腳,但想了想還是什么都沒做。 如果祁川的人知道她是女的卻沒告訴他,那可就不是她的問題了…… 這事她自己瞞太久,還是能茍一天算一天。 白無忌手指按上蘇阮的手腕,原本皺著的眉,在得知她是女子的時候松了口氣。 徐治之前同他說主上和一個長相俊美的少年“關(guān)系匪淺”,在看到蘇阮容貌的第一眼,他幾乎就確定這個人就是徐治口中的少年。 因為他還未曾見過如此漂亮的人。 沒想到這少年竟然是女子。 他就知道主上怎么可能是斷袖。 不過對于此事,主上對外也無過多解釋,他做屬下的,知道了就當(dāng)做不知道。 絕不能跟徐治一樣過多干涉主上的事情,而受到責(zé)罰。 白無忌規(guī)矩收了手,“這位小兄弟身體無恙,只是勞累過度需要靜養(yǎng),右手待我將骨頭接回原位,修養(yǎng)數(shù)日便能康復(fù)?!?/br> “接骨?!”蘇阮在打的時候憑著一腔熱血狠的不行,但現(xiàn)在又開始范慫了,她想著可以回去找葉之雨幫幫她。 不疼還舒服,哪需要吃這苦。 “我不想接!”蘇阮搖頭。 “接?!逼畲畹馈?/br> 蘇阮對祁川道,“我不需要接骨,它能自動回去!” 白無忌:“……” 祁川:“……” 蘇阮也覺得這話不可信,只能認(rèn)命地看著白無忌按住她的肩膀。 咔嚓一聲。 骨頭回歸原位,而她眼睛也濕了。 這不必要的痛苦實在太憋屈了。 白無忌走后,蘇阮對祁川說要洗澡,祁川便派人給她打了熱水過來,見祁川要幫她。 蘇阮忙道,“不用,我習(xí)慣自己洗?!?/br> 出乎她的意料,祁川并沒有強行要幫她,而是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fā)地走了出去。 蘇阮覺得不對勁。 按理說,按照祁川強硬的性格,難道不應(yīng)該看她手殘,不顧她的反對都會幫她么。 他如此順?biāo)囊馑迹λ郎?zhǔn)備好的話術(shù)全都沒用了。 但是不用解釋那么多,蘇阮還是挺開心的,把身上的汗和血跡都洗干凈,那點不對勁很快被她遺忘。 但接下來她沒想到不對勁的地方更多了。 比如吃飯的時候祁川一聲不吭,沉默地像剛認(rèn)識那會似的,也不看她,可以說是把她當(dāng)空氣了。 不過吃完他倒是沒忘把她抱上床。 事實上她想說她是手殘,又不是腳殘,但看著祁川朝她俯身過來抱她,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就沒說了。 她被安置在床榻上,祁川就去了屏風(fēng)后的書桌前坐下,隔著屏風(fēng)蘇阮看著屏風(fēng)上的人影,皺起了眉頭。 祁川是不是又又又又生氣了。 她這次沒惹他吧,如果是因為嫌棄他體溫的失言,她也彌補了,他該是好了才對。 難道是因為其他的……? 蘇如躺在床上細(xì)細(xì)思索,心突然就咯噔一下。 她隱約記起來。 下了斗術(shù)臺之后,她好像……對祁川說了句“滾!” 極致冰冷的話語,在腦海中盤旋,蘇阮自己都忍不住打了寒顫。 這話真的是她說的? 她不敢相信。 蘇阮又看了眼屏風(fēng)后的祁川,嘆了口氣。 之前“包養(yǎng)”那次,她沒管祁川,祁川氣著后來自己就好了,要不這次她也不管了,也許睡一覺,第二天祁川就不氣了呢? 不行不行,她這次性質(zhì)太惡劣了,不能嫌麻煩,態(tài)度還是得端正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