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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前夫是皇帝在線閱讀 - 第62頁

第62頁

    而造成這一切后果的,不是別人,卻是他的父親。

    “我沒有怪過你。”他道。

    岑櫻鼻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她沒有再問。委委屈屈地走上前來,偎進他懷里,一句話也不言。

    嬴衍知道她被叱云月那些話傷著了,一時惻隱,也便沒有推開她。

    兩人就這么擁抱著,她嗅著他衣襟上好聞的龍涎香的氣息平復了一會兒,半晌,悶悶地問:“你今天怎么過來啦?!?/br>
    嬴衍回過神,淡淡聲應她:“是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過來了。”

    她便“啊”了一聲,微微掙開些許:“你不是因為我才來的么?”

    她這一聲理直氣壯的,仿佛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嬴衍耳根莫名一燙,一時竟有些不敢看她滿含期待的眼,他若無其事地撇過臉,淡淡地“嗯”了一聲。

    “真的啊。”

    她便欣喜地笑了,原先的煩悶與傷心也都煙消云散,重新抱住他軟軟地撒嬌:“夫君,我好想你啊……”

    少女的身子馨香柔軟,像頭初生的小羊羔撲進他懷,小臉枕在他胸膛上,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溫香軟玉在懷,他心底也不自禁柔和了一些,正猶豫著想要回抱住她,岑櫻又已抬起了臉兒:“但是你可不可以幫我一件事啊……”

    “我好想阿爹,你能幫我把阿爹救出來嗎?”

    嬴衍伸出去的那只手一時微滯。

    原來說想他,只不過是為了讓他救岑治出來罷了。

    心底那些悸動又頃刻消失,他放開她,平靜的語調(diào)中強抑火氣:“你不是已經(jīng)自己去求了圣人么?”還來找他作甚?

    “可是……”

    岑櫻不好意思說是阿爹的話讓她感覺到圣人十分危險,他是圣人之子,疏不間親,只道:“反正你要幫我,我真的好擔心他……”

    “你若真想你爹多活幾年,便別去圣人面前提他。”他冷嘲開口,又問,“還有,是誰教得你那法子?”

    “是二哥呀?!?/br>
    岑櫻聽出了這話里的不悅。她不明所以,如實地答。

    “你管薛鳴叫二哥?”嬴衍語聲微冷,神色也沉了下來。

    “是啊?!贬瘷巡挥X有他,“他管我叫meimei,又對我挺好的,我總不能直呼其名吧?阿爹說過那是不禮貌的?!?/br>
    挺好的。

    嬴衍臉色愈青,心中偏似堵了團棉花,窒悶得厲害。

    他想薛家哪里會有什么好人,薛鳴對她好,分明就是知道她和他的事想利用她罷了,也只有岑櫻是個傻的,竟會輕信他。

    “你、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叫了?!币娝裆挥?,岑櫻忙改了口。

    他回過神,臉色仍是陰沉得陰云欲雨似的:“隨你。”

    她愛管薛鳴叫什么就叫什么,關(guān)他什么事。

    這個人,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氣。

    岑櫻心里疑惑,又很快開解自己,他和薛家是仇敵嘛,這也難怪……

    “那你幫不幫我救我阿爹呀……”她期期艾艾地說。想起自己推他下車在前,成為他仇人的繼女在后,越發(fā)地沒有底氣了。

    “我有說過不救么?”嬴衍面色如覆寒霜,然而終究是應下。

    省得她再去求圣人……把自己求成他的庶母!他想。

    他這好一陣歹一陣的脾氣岑櫻也捉摸不透了,她怕他反悔不救,低下頭、從腰間的繡囊里取出一條帕子來,雙眸彎彎如月:“夫君,這個給你?!?/br>
    “這是我給你繡的新帕子,夫君你看,我繡的好嗎?”

    嬴衍接過,很快皺起了眉頭:“你這繡的是什么?”

    那帕上繡著一只青釉罐兒,里面放著一枝山櫻,釉色如月白,如天青,襯著那枝粉白裊娜的櫻花,倒也不失精巧。平心而論,的確比她從前給他繡的那一條要好上許多。

    只是這圖案,怎這生詭異?

    “是帕子啊?!贬瘷堰€當他不懂,笑盈盈地耐心解釋,“你看,這只罐子是你,這櫻花是我?!?/br>
    “櫻櫻喜歡夫君,想和夫君在一起……就像這只罐子和這枝櫻花,永遠也不分開……”

    她笑著說著,聲音卻越說越小,到最后,兩頰暈紅,雙睫低垂,十足的少女懷春之態(tài)。

    嬴衍鐵青著臉,不言。見他倏無反應,岑櫻心里有些忐忑:“怎么了,你不喜歡嗎?”

    悶罐兒這個稱呼也許是不太好,但他一直都沒有反對,她便以為他是接受的。

    她其實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有那么多的稱呼,太子,殿下,猞猁……卻只有悶罐兒這個稱呼是完完全全屬于她一個人的。

    不管他在別人的眼里是誰,在她眼里,他只是她一個人的悶罐兒……

    嬴衍面無表情地看了那只罐子許久,縱然繡得再用心再精巧,那也的的確確只是一只罐子。

    她還真把他當罐子了。

    他最終決定不與她計較,語氣生冷地應:“沒有?!?/br>
    岑櫻卻松了口氣,笑吟吟地:“那我以后繡得好了,可以再給你繡個猞猁的……”

    “不過先說好,你,你要是再燒了,我就再也不給你繡了……”

    她還是有些介懷前事。雖說那帕子圖案她的確繡得丑,但他怎么能燒了呢,她可是繡了很久呢……

    嬴衍握著那張帕子,冷不丁問出一句來:“那他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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