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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櫻是多好的女孩子啊,若非十六年前的那場陰差陽錯,拆蟹這樣的小事,對她來說又算什么呢?她才是真正的侯府千金,而自己,不過是個冒牌貨罷了。 她占了她十六年的榮華富貴,到頭來,還要搶占本應屬于她的美滿婚約……她只恨自己為什么那么懦弱,為什么沒有在接旨那天抗旨,至少這樣,她還能問心無愧。 蟹宴既罷,眾人簇擁著長樂公主往后園去賞花,衣香鬢影,笑語歡聲。 交好的貴女千金們湊在一處玩鬧著,岑櫻與薛姮落在后面,身旁還跟著叱云月。 “姮姮,你今天怎么都不說話啊。” 岑櫻挽著薛姮的手臂,直覺她今日格外的沉默。 薛姮正忍著腿.間的軟酸與泥濘艱難地步行,她勉強笑了笑,搖頭:“沒事的,只是身上有些不舒服,許是小日子快來了……” 四周都是人,岑櫻有心想和她說說話,拉起她的手往小路走:“姮姮,我們去那邊,我有話想對你說……” 叱云月這時正被兩三個將門的女孩子纏著和她們說了幾句話,只一扭頭的功夫,兩人便不見了。她大為光火,隨手抓過一個隨侍的宮人:“人呢?” “將軍是問永安縣主和薛娘子么?好像往那邊去了?!睂m人指了個方向。 真是麻煩。 叱云月暗罵一聲,提劍匆匆追去了。而小路的另一側,岑櫻已拉著薛姮走至了碧波蕩漾的澄翠湖邊,關懷地問她道:“姮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br> “你方才都不和我說話,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br> 薛姮搖搖頭??粗凉M含擔憂的眼睛,心中忽然愧疚得無以復加。 “縣主,會怪薛姮嗎?”她問,“是我搶了您和太子殿下的婚約。” 兩人此時已行至湖畔,湖中紅尾篩篩,落花點點,湖水清澈澄碧,倒映著滿天蒼然蓊郁與陽光投射下的點點金箔。 風聲簌簌,四周除她們之外一個人也沒有。 岑櫻一愣:“你都知道了啊……” “嗯?!毖p聲說,“那天在高陽姨母府上,我看見櫻櫻給殿下繡的帕子了。” 她便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扭捏轉向了湖面:“其實,我今天來見你,也是想和你說這件事的……” 一句話還未說完,背后突然襲上一股巨力,推攘著她不受控制地朝湖中跌去。岑櫻驚叫一聲,手慌足亂之間,竟是將身側的薛姮一起拉下了水! 被秋陽照得微暖的湖水霎時蔓延而上,濕透裙衫,似畫筆勾勒出少女窈窕的曲線。像是等著這一幕似的,四周樹叢里響起林芙的聲音:“不好了!薛娘子把縣主推下水了!” 作者有話說: 第33章 秋日的湖水雖不刺骨,到底也是冷的,被人這么貿然一推,岑櫻還不及反應過來喉嚨里便灌了一大口水,鼻端也被水流漫入,疼痛欲裂。 她是學過游泳的,幼時和哥哥住在柔然邊塞,夏日里,常常和他還有他養(yǎng)的小狼一起去附近的河邊摸魚、打水鳥。跟著哥哥和小狼,她也學會了游泳,雖說姿勢可能不太雅觀,但保命是足夠了。 是以,她慌忙調整好呼吸,雙臂壓水雙足后蹬,很快便掌握了平衡浮出了水面。又焦急地扭頭去瞧水里沉浮的薛姮:“姮姮,你怎么樣?” 薛姮這時已整個人都墜在了水里,流水若潮水蔓過她頭頂,一絲聲音也沒有。岑櫻忙游過去,抱住了仍在不斷下墜的她。 四周都是水流咕咚咕咚流逝的聲,間或雜著幾聲湖畔嘈雜的喧鬧,耳邊似乎有人焦急地在喚著自己的名字,但薛姮已聽不清了。 耳邊充斥的是辱罵與嘲笑的聲,似一縷又一縷的水草將她纏縛,在這幾將人溺斃的黑暗里格外清晰: “你們看她呀,竟然什么也沒穿?!?/br> “怎會這般yin.蕩,光天化日的,竟然什么都不穿就來赴宴?!?/br> “你們還不知道么?她就是個賤人,十四歲就爬了自己兄長的床,真是該被拉去浸豬籠!” “我要是她啊,可沒臉再活在這世上。不如死了,倒也干凈!” …… 身子仍在下墜,吵鬧聲與嘲諷聲都越來越遠,她似陷入了漫長的黑夜里,空氣與喧囂都在一點一點遠去,漸至無聲無息。 那么,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溺斃在這池塘里吧,沒人會發(fā)現(xiàn)她的不貞,也沒人會發(fā)現(xiàn)她的不堪。這種每天擔驚受怕還要受辱的日子她過夠了,只是在她死后,她們發(fā)現(xiàn)她的不潔后又會怎樣看待…… “姮姮……” 岑櫻此時已經游到了薛姮身邊,見她一點動靜也沒有,不免有些害怕。 她游至薛姮腋下,馱著她手臂,將她自水中架起向湖面游去。 秋日衣裳不算厚重,但入水后便似綁著個秤砣,直直地將二人往下墜。岑櫻費力地將人拖至湖畔。 岸上不知何時已聚滿了被林芙那一嗓子喊來的貴女,連同長樂公主在內,都已趕了過來。她似乎萬分驚訝:“永安jiejie,這是怎么了?” 二人身上都已掛滿了水草和水面漂浮的落蕊樹葉,經水潤濕的衣裳緊緊貼在身上,女孩子的柔軟窈窕一覽無余,十分狼狽。 一眾貴女離得老遠,對著她們驚訝地指指點點,卻無一人上前施救。 岑櫻不理,不顧滲入肌理的濕冷將已近昏迷的薛姮拽上岸來,背影恰好擋住了一干人等的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