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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了咬唇,沙啞道:“是我辜負了大小姐的一片心意,是君逸之錯?!?/br> “不不不,不是你的錯?!彼螘陨滤载?zé),連忙道,“是我給人的印象不太好,會錯怪也是正常?!?/br> 沈君逸張口欲說什么,卻被宋曉突然轉(zhuǎn)移話題:“今日之事,你認為何人所為?” 他睫毛輕顫,冷道:“最有可能的便是明月軒,月星樓生意蒸蒸日上,對面人流稀少。她們嫉妒我們,很有可能下此陰招,就如三年前。不過……” 他略微停頓:“老夫人對于我們的考驗,要讓月星樓在一月之內(nèi)盈利。明日一月即到,若今日賠了大筆銀子,我們便輸了第一局。” 見宋曉沉思,眉目凝鎖,沈君逸又補充道:“也有可能是純粹騙錢敲詐的?!?/br> 宋曉知他最后一句純屬安慰,畢竟任誰知道親人想要陷害自己必然會痛心難過。 但宋曉不會,她早知有人要害她,而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親人! 雖然月星樓的事請完美解決,甚至因為這么一鬧,更打響了名堂??梢驗樘K曄被人抓去,宋曉始終悶悶不樂,面上無精打采的。 這時,她突然想到,剛才若不是那位紅衣少年出手相助,自己此時不會如此快地脫困。她竟然還未道歉,實在是太失禮了! 沈君逸看在眼里,只覺得胸口有什么隱隱作痛。 這幾天他的胸口總是莫名的難受。往日,只會眉心疼痛,如今換成了胸口,可是病情加重了? 他心中揣揣不安的想著,眼神卻一直若有似無地望著一臉笑意向紅衣少年走進的宋曉,只覺得煩悶之氣越演越烈,幾乎要將他的五臟六腑侵蝕干凈。 這女子怎么又在沾花惹草!一個蘇公子還不夠嗎? 其實剛才,自己也可以出手將那群人教訓(xùn)一頓的。 只要……她開口…… 這心思一起,他慌忙地垂下眼,后退了數(shù)步。 半響,他輕輕地笑了笑,緩緩地搖了搖頭。 自己有何權(quán)力干涉她呢…… 宋府別院,一個中年女子急急入內(nèi)。她斂衣行禮,垂首恭謹?shù)貙偛乓皇录毤氈v述了一邊。老夫人靜靜地坐在軟榻上,在女子講到宋曉機智破計時,她輕輕地撫摸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淡淡一笑,笑得頗為深意。 宋府深處,香爐里散發(fā)著縷縷幽香,女子靜靜地坐于窗前,對于他人的陳述聞所未聞,似乎自己在沉思什么。末了,見女子久久沒有回應(yīng),那個少年似乎急了,他道:“小姐,你不去看看公子嗎?公子想你……” 白色的灰燼沉沒在爐底。女子緩緩回頭,唇角笑意摻和了氤氳。 她笑得溫和:“為何失敗了?” “奴……奴也不知……”少年面上閃爍著惶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某府房中。 “是你派人去月星樓的?”青衣少女喝了一口茶,面上有些怒意。 “是有如何?”一女子滿不在乎道,“明月軒近日收益滑落,我也是想做出點貢獻。只可惜沒能讓月星樓的名譽再次掃地。”當(dāng)然,她沒說,這計并非她所出,是一個蒙面女子向她提出,要她務(wù)必讓月星樓賠錢。作為交換,她愿將菜譜交與杏兒。 當(dāng)時,她大驚。沒想到杏兒是嚴家的棋子竟然早被人知曉。她心中揣測著女子的身份,想著這事做不做對嚴家沒有損失,立馬應(yīng)下。若是能得到菜譜,可在母親面前立上一功!省得母親總是夸嚴落緋。 嚴落緋見她眼神閃爍,定是知道她心中對她有所隱瞞。她心中冷哼一聲,心想:她這jiejie真是胸大無腦,如今被人利用也不知。 不過,經(jīng)過這么一件事,她倒是了解了一點。宋府內(nèi)部亂成一團,說不定能利用一番。讓她們狗咬狗完后,再一網(wǎng)打盡。 她道:“林如煙是宋曉的人。原本聽杏兒說,林如煙聰慧,宋曉因此對她日益疏遠,恐已對她提防。她身后也有人跟蹤。實則不然,我倒覺得,宋曉有問題。今日,我在暗中觀察,她字字珠璣,面色鎮(zhèn)定,倒覺得宋曉并非傳言之人?!?/br> 她突然一怔,呢喃了一句:“你說這會不會就是宋曉的本來面目?之前所做皆是偽裝。她……”她眼中一冷,藏著殺機。 嚴蓉皺眉:“meimei胡說什么。這三年來,杏兒暗中有給她服藥。大夫也說過,長久吃這藥,人會變得奢yin,脾氣暴躁,神色萎靡恍惚。久而久之,記憶越來越差,最終變得癡呆,容易控制?!?/br> 她笑道:“宋曉之前不就喜歡日日笙歌嗎?最近,因宋曉成婚,與沈君逸共食,杏兒不好下藥。杏兒恐她人懷疑,便停了幾日。明日,我再讓杏兒盡快下手,解你的惑。我認為,宋曉此人無懼也!” “希望如此?!眹缆渚p輕聲叨念了幾句,突然想到什么,眼神一沉,茶杯重重地摔在桌上:“你知道今日出聲的那個錦衣女子是何人嗎?若被她發(fā)現(xiàn)今日之舉是嚴家所做,嚴家就完了?!?/br> 嚴蓉聳聳肩,滿不在乎道:“是誰又如何?有這么夸張嗎?”這鳳凰城中,誰還在嚴家之上。 嚴落緋望著她的神情,眼中略閃過怒意:“是二皇女?!?/br> 嚴蓉驚呼,臉上閃過了一絲后怕。 二皇女最公正廉明,被她發(fā)現(xiàn)有人暗地使壞,必會嚴懲! “二皇女曾會去月星樓!meimei,你可知道什么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