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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剛才丟人的舉動,沈君逸心中尷尬,臉上卻又板了起來。 “大小姐,你不覺得應該要跟我解釋解釋嗎?” “解釋?”宋曉此時還未清醒,她的視線卻都聚焦在沈君逸的肩膀上,看著那個泛著血的牙印凝思著。 她似乎咬了沈君逸一口…… 宋曉臉色慘白,身子猛地坐了起來,慌忙地看著沈君逸。 什么!她竟然咬了沈君逸一口! 宋曉討好地望著臉陰沉著的沈君逸,不好意思地開口:“沈公子,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咬你的……你沒事吧……我……我來為你上藥!” 肩膀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沈君逸的臉更沉了,沒好氣地拍開宋曉伸來的手,冷冷道:“不用了?!?/br> 見宋曉遲遲不解釋那件事,沈君逸氣得又走近了床邊,瞪著眼睛高臨下地望著宋曉:“大小姐要說的就是這些?不信我,所以不肯透露真情?還是仍然懷疑是我下的毒?是我心不軌接近宋家?”最后一句脫口而出時,氣勢明顯弱了半分,但卻是怒吼出來的。 “我相信你?!?/br> “我就知道你不信我!”沈君逸一愣,有些傻傻地反問,“你信我?” 宋曉淡淡地笑了笑,似乎大松了一口氣:“原來你想知道是這事。是的,我中毒了,就在六月初九的我們成親的那日,我被人下了毒,毒發(fā)的那個時候,我就倒在地上……” 宋大小姐就是在那天死去的,而她也是在那天穿越而來的。 沈君逸心中復雜,看著宋曉的眼中帶上了愧疚。那一晚,他將她踹下床,殘忍地看著她在地上發(fā)出痛苦的嗚嗚聲,卻覺得她在做戲,對她置之不理。 “你昏迷不醒的那天,是我第一次毒發(fā)。這個毒七天復發(fā)一次,一共毒發(fā)七次,一次比一次劇烈。原本應該是兩日后的,誰知竟然提早了,讓我一下子措手不及?!?/br> 宋曉苦笑的樣子讓沈君逸只覺得心堵,他將破碎的香囊遞給她,冷冷道:“你發(fā)病是因為這個香囊?!?/br> 他微微撇過頭,淡淡道:“里面引起你毒發(fā)的藥材已經(jīng)被我丟了?!?/br> “原來真的是他……”宋曉看著手里開膛破肚的香囊,眼神復雜,“七夕那日,與他同游,我就想試探是不是他下的毒。原來那一天所有的歡笑所有的含情脈脈的都是假裝的。我差點就被騙了,以為自己懷疑錯了呢?!睕]想到這么一個小小的香囊都能引起她的毒發(fā),是她大意了,被表象所騙! 沈君逸見她戀戀不舍的樣子,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捏了一下。他冷哼了一聲:“既然大小姐已經(jīng)確定是他下的毒,為何不讓我殺他?大小姐心疼自己的小情郎,怕我殺錯嗎?!” 宋曉見他吃味別扭的模樣,大笑出聲,胸口的煩悶一掃而空。 怎么沈君逸的語氣有股捉j(luò)ian夫的醋味。 見她笑得燦爛,整張臉都是滿不在乎的神情,他一時氣急,只覺得胸口竄出一股狂烈的妒火,欲將他的五臟六肺都焚燒殆盡。 他的腦袋一片空白,重重地捶了她一拳,雙眸怒睜。 “你還笑!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不是由我在你就死了!因為一個該死的香囊你就要死了!” 穩(wěn)穩(wěn)地握住沈君逸的一拳,宋曉低低地笑著,手一伸,一把將沈君逸拉近,讓他撲到了自己的懷里。 “你、你干嘛!” 他的雙手抵在她的胸口,一臉慌張和羞怒。 沈君逸慌張臉紅的模樣可愛極了,似乎是第一次露出這般真性情,宋曉覺得自己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忍不住地想逗逗他,卻又不想把他嚇跑,讓他再次封閉了心。 “我很高興你在關(guān)心我?!?/br> 也不知道宋曉吃錯了什么,怎么力氣總是那么大。 “我沒有……”沈君逸撇過頭,顫動著睫毛,低聲道,“只是因為……你暫且是我的妻主罷了?!敝皇菚呵摇?/br> “不想讓你殺他,不是因為我不舍得。誰下的毒,我自然會報仇。但我與紫艷無親無故,他必然不會無辜地加害于我。背后一定有誰在指引他。這人究竟是宋府內(nèi)部的人還是外面的人,才是我最想知道的?!?/br> 宋曉將手上破碎的香囊搖了搖,惋惜道:“香囊已經(jīng)壞了,我原本還想利用它讓紫艷子露馬腳呢。” “可是你的安全更重要?!鄙蚓莅櫭?,“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將紫艷抓來嚴刑逼問?!?/br> “有些事拷問是拷問不出來的。如果有人愿意以性命相搏的話……”像紫艷這般的清倌男子,必然不會因為宋大小姐輕薄他便想殺她,而他身為頭牌,隨意笑笑就能撈到不少銀子,恐怕不是為了錢。最合乎常理的理由就是紫艷喜歡上了什么女子,愛她愛到愿意付出性命幫她解決一切阻礙她的人。 而這個也是最糟糕的答案。 趁著沈君逸呆愣之際,宋曉悄悄地環(huán)住了他的腰。 一摸,覺得觸感良好。她暗自眉開眼笑。 “要害我的,我遲早要百倍還之。但是……我不想你受傷……你貿(mào)然沖去川香緣,萬一被抓住怎么辦?!青樓這種地方打手護衛(wèi)可是成堆的!” 萬一沈君逸被抓住再下藥,然后……宋曉一想要這個拐騙良家婦男的川香緣,就氣得直咬牙。 “我更不希望你卷入這些事情中。我會抓出幕后兇手的!”宋曉的眼神凌厲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