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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天晴明朗,則意味著上蒼認可新女皇,會保佑東沐一世長安。 若打雷下雨,則意味著上蒼否認新女皇,覺得她無能勝任此重任。 東沐歷來是個迷信的國家,就如同東沐至今還流傳著皇室擁有著使人起死回生的圣藥。 所以,若祭祀那天,天晴明朗,就算找到證據(jù)證明是鳳琳殘忍殺害自己的皇妹,是鳳琳貪污造成東沐軍大敗,也無濟于事了。素來迷信的東沐人,寧可相信上天認定了新女皇,新女皇會給他們帶來新的安寧,新女皇會帶領軍隊戰(zhàn)勝北亭而擁護她,愛戴她。 鳳琳打得就是這個鬼主意。 “父君,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嚴清筱緩緩地睜開眼,淡淡道:“今日,你早點休息吧?!?/br> “可明日……” “明日不會下雨,我算過卦了。” 待鳳琳走后,嚴清筱緩緩地打開了暗室,他緩緩地走進去,最里面,一個中年女子被綁在椅子上,低垂著腦袋,呼吸極弱。 聽聞腳步聲,女子緩緩抬起眼皮,在看到嚴清筱的瞬間又緩緩垂了下來。 嚴清筱走到她的身前,在她的眼前坐下,笑得十分開心:“陛下,明日一過,琳兒就能繼位了?!?/br> 女子挪動了嘴唇,卻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來,喉嚨干涸沙啞。 嚴清筱笑著解釋:“你一定很疑惑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吧,一定很疑惑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他的手輕輕地撫著女子消瘦的面容,將她凌亂的發(fā)絲歸于耳后。 “陛下自始自終心里只喜歡一個人,臣妾知道。” 鳳琪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所以為了補償一直以來十分貼心的嚴清筱,她對他一直極好,他想要什么,就滿足。 見鳳琪眼神復雜望著他,嚴清筱笑得隨意:“陛下別會錯意,其實,我心里也有一個人……所以其實,你不用對我產(chǎn)生愧疚……” 鳳琪張了張嘴,聲音沙啞地出聲:“閆……寧……?” “閆寧?”嚴清筱嗤笑了一聲,也沒說是或者不是,“說起她,真多虧她,我才擠上了四君之一,誕下了琳兒?!?/br> 他俯□,在鳳琪耳邊輕輕道:“其實,琳兒不是你的孩子……那日,你誕下死嬰,而閆寧前不久正好誕下一女,我才移花接木,交換了一下……反正,都是我的孩子……” 鳳琪震驚,嘴唇輕輕地抖動著。 “另外,再告訴你一些事,貪污一案是我幕后指使的,皇太君中毒也是我有意為之,就連……當年鳳后之死,也是我下了慢性毒……久而久之消弱了他的性命……” 嚴清筱這么說著,就是想讓痛苦的鳳琪更為痛苦和絕望。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 嚴清筱呢喃了一聲,隨后輕輕嘲道:“我只是想讓一個人后悔吧了……可惜,她看不到了……” 他的眼神微變,隨后鎮(zhèn)定了下來,冷冷道:“這個天下會是琳兒的。等琳兒一登位,傳言中病重的女皇,就慢慢遠離人世吧……” “為何不…現(xiàn)在……殺了我……”鳳琪困難地說著話,神情十分的悲傷。 “因為……” 嚴清筱的心一陣的凌亂,他拂袖冷冷道:“我要你看著東沐落入我的手中!” 嚴清筱剛走出暗室,一個女子就大步朝他走來,略微不滿道:“清筱,你怎么又進去看她,就讓她在里面自生自滅好了?!?/br> 說話的女子一身黃袍,面容與當朝女皇鳳琪長得一模一樣。 嚴清筱側身躲過了她的碰觸,眼中微微閃過一絲厭惡,他冷冷道:“閆寧,你不在床上躺著,來這里干什么!別忘了,你還在裝病!” “朕病重,身為貴君的你,應該貼身服侍?!彼氖汁h(huán)住了嚴清筱,笑得有些曖昧,“反正,大局已定,你又擔心什么……” 這名女子正是原本早該死去的閆寧。 當日,嚴清筱用易容之術將牢中的一名死囚與閆寧對換,讓對方代替閆寧被斬首,隨后他在給鳳琪的湯藥里下了迷藥,將其綁起,關在密室里,并讓與鳳琪同歲的閆寧假扮之。 閆寧從小是鳳琪的侍讀,對于鳳琪的習性了如指掌。所以,無論舉止說話聲音和方式都學的一模一樣,,是鳳琪最佳的扮演著,更別提嚴清筱那堪稱絕學的易容之術了。 見閆寧的手在他身上游走著,十分不規(guī)矩,嚴清筱的眼中微微閃過怒意。 他冷冷道:“明日的事情,我還要去準備?!闭f著,他躲過閆寧的動作,大步離去,眼睛閃著殺氣。 等琳兒登上了皇位,就將閆寧殺了。 若非不是看在她能假扮鳳琪,他又何必會留著她! 閆寧緊皺著眉頭,望著嚴清筱離去的背影十分地不滿。 莫非清筱還想著鳳琪? 閆寧怒氣沖沖地打開暗室走了進去,對身體十分虛弱的鳳琪冷嘲熱諷了一番,隨后,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她才匆匆離去,臨走前,慌張地竟忘了將暗室的門闔上。 因為鳳清歌熟知宮里的布局,而白芷又精通易容,他們幾人換上了禁衛(wèi)軍的衣服,順利地潛入了宮中。 然而在鳳琪的寢宮里,四人撲了一個空。 鳳清歌咬了咬唇,決定親自詢問自己的父君,究竟他知不知道現(xiàn)在大皇姐做的行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