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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畫屏美人在線閱讀 - 第177頁

第177頁

    不但如此,甚至趕來之后,也只是在外面等著,對自己的那一點(diǎn)私心也坦然地告訴了她。

    “是啊,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是個心胸狹窄之人,可又不愿假作大度地欺騙你……”

    所以,盡管覺得有失顏面,卻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車簾已被放下,擋住外頭大好的陽光,給車廂中的一切鍍上一層朦朧的光暈。

    元穆安凝視著她美麗的臉龐,忍不住以指尖輕觸她的眉眼。

    “郎君放心,”她認(rèn)真地重復(fù)著前一晚已在信中寫過的話,“以后,我同他就再沒有瓜葛了?!?/br>
    “好?!?/br>
    他應(yīng)了一聲,在馬車漸漸朝大牢之外行駛的輕微晃動中,嘴唇自她頰側(cè)飛快地擦過,身上緊貼在一起的冬日衣物也無聲地摩擦起來,帶來一陣如火花一般的灼熱。

    “蕪兒……”

    他的嗓音變得沙啞,眼神落到那兩片柔潤的唇瓣上,也似被火星引燃,在她再度出聲之前,一偏頭,吻了下去。

    第92章 祭拜

    ◎終有成為眷屬的那一日。◎

    分離了太久, 一旦擁抱,便如岸上奄奄一息的魚被再度投入水中,原本蒼白的一切陡然變得鮮活起來。

    馬車在寬闊平整的道路上緩緩行進(jìn), 木質(zhì)的車輪壓過路面, 發(fā)出細(xì)微的咯吱聲,與馬蹄的噠噠聲交織在一起,帶起輕微的晃動, 讓車中如膠似漆的二人越發(fā)燥熱起來。

    分明是冬日, 車外寒風(fēng)瑟瑟,不時有冷意掀開加厚了的車簾, 絲絲縷縷鉆入車廂中,可一遇到guntang的氣氛, 便似被投入炭爐的冰塊, 呲啦一聲,化作青煙水汽,消失殆盡。

    不知不覺間,二人的衣衫纏繞在一起, 外面的一件甚至不住向下滑落。

    秋蕪半靠在靠枕上,一邊的胳膊支在車壁邊,另一邊則軟軟地?fù)ё≡掳驳牟鳖i,半仰著臉頰迎上他已移至頸邊的親吻, 只覺渾身被抽了骨頭擱在火上炙烤一般, 又熱又軟, 想要挪動四肢, 卻怎么也動不了。

    “郎君……”她輕喚一聲, 已經(jīng)顧不上自己的嗓音聽起來多么情意繾綣, 只能勉強(qiáng)偏開些, 以免碰到他肩后的傷處,“小心傷……”

    元穆安沒有應(yīng)聲,只是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更緊地握住她從滑落的袖中綻開一截皓腕,略顯粗糙的指腹在皓腕內(nèi)側(cè)那一段宛若凝脂的肌膚上反復(fù)摩挲,只覺怎么也不夠。

    一年的分離讓他著實(shí)有些克制不住自己,哪怕感覺到背后有兩處已結(jié)痂但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在拉扯之間傳來些許疼痛,似乎有再度開裂的趨勢,都無暇顧及。

    幸而理智尚存,還記得這是在外面,在馬車上,也記得他們二人還未正式成婚,而自己前不久才說過,要謹(jǐn)守分寸,不讓她再受旁人的非議。

    這種關(guān)頭,自不能食言。

    他深吸一口氣,慢慢停下來,將臉頰埋在她的耳畔,鼻尖輕輕擦著那一點(diǎn)染上了紅暈的肌膚,努力平復(fù)心中翻涌的情愫。

    秋蕪的衣襟已經(jīng)被解開一半,寒風(fēng)襲來,胸口一陣熱一陣?yán)?,交替之下,被激得白與粉暈染的肌膚之間,慢慢立起一層細(xì)細(xì)的顆粒。

    她半瞇著眼,知曉他難捱,自不敢輕舉妄動,連忙撐著僅存的力氣,不讓自己的上半身完全癱軟下去。

    二人就這樣衣衫不整地靜靜擁抱在一起。

    好半晌,直到馬車行至拐彎處,車身微微往側(cè)旁偏移,帶著他們一道傾斜過去時,他們才慢慢分開。

    “對不起。”元穆安低低地說著,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替秋蕪拉攏衣襟。

    因只有一只手,再加上衣裙的系帶繁瑣,一時間,他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好半晌都沒能重新理好。

    秋蕪輕笑一聲,輕輕按住他的手,卻沒有推開,而是與他一起,將身前的帶子一根根系好,接著,坐直身子,也給他把袍子一點(diǎn)點(diǎn)整齊。

    觸碰到肩膀后側(cè)之下兩寸的位置時,他沒忍住,飛快地皺了皺眉。

    秋蕪細(xì)心,注意到他的變化,連忙停手,問:“怎么了,是不是碰到傷口了?”

    元穆安笑了笑,不想讓她發(fā)現(xiàn)方才那一瞬間的隱痛,遂輕描淡寫道:“沒有,只是先前的傷還未好透罷了。你呢,我方才有沒有碰到你的傷口?”

    秋蕪搖頭:“我的傷這兩日都已好了?!?/br>
    兩人重新坐好,雖還是手肘碰著手肘,衣物擦著衣物,卻不敢再似方才那般擁抱,生怕好不容易壓下的躁動卷土重來。

    秋蕪回想起自己方才的失態(tài),不禁羞澀萬分,咬著下唇,摸摸泛紅的臉頰。

    元穆安則有些后悔,總覺得是自己給自己添堵,明知道不該親近,卻偏偏忍不住,只能安慰自己,再等等,很快就好了。

    “今日先送你回去?!彼硕ㄉ?,道,“今早,奉御來報(bào),說太液仙居的太上皇……恐怕?lián)尾贿^明日了?!?/br>
    說完,他的神情漸漸黯淡下去,卻看不到太多傷感憂愁的情緒。

    才送走了母親,很快又要送走父親。

    秋蕪先前已聽說太上皇命不久矣的消息,此刻聽他這樣一說,不由握住他的手:“郎君……”

    元穆安扯了扯嘴角,搖頭示意沒事。

    他這位父親,除了三年前的那場重明門宮變,和后來被逼退位的時候,這二十多年來,從沒拿正眼看過他,甚至曾因?yàn)樗拍艹霰?,蓋過兩位兄長而斥責(zé)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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