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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不能現(xiàn)在說?”林莞莞追問。 秦mama道:“姑娘還小?!?/br> “我不小了!” 秦mama笑說,“在老身眼里,姑娘一直如剛出生的孩子那般幼小?!?/br> 林莞莞說,“mama,我總覺得不自在?!?/br> “為何?” 她道:“總之,不如在庵堂和師傅們一起讀經(jīng)書自在?!?/br> 秦mama安撫道:“大概是姑娘還未習慣山下的日子,過些日子便好了?!?/br> 林莞莞又問,“mama,今日長姐說,未出閣的女兒家不能與男子私會,那周家哥兒再請我出去,我可以去嗎?” 秦mama心道,周家雖是武將出身,倒也不是不懂禮數(shù)之人,周斂特意來請林莞莞在臨安城走走,多半是因為夫人早逝,沒有母親家族的庇佑,怕她被人看輕受委屈,秦mama只道:“姑娘要是想出門買買胭脂水粉,老身陪著姑娘去便是?!?/br> “那也不是能見面的意思,是么?” 雖說是不合適,姑娘家也不是不能出門,秦mama猶豫了一會,輕輕道:“姑娘若真是想見,老身差人去將軍府報個信,再以瞧胭脂水粉的名義出府,自然是可以。” “真的?” 見她那樣歡喜,秦mama問,“姑娘,周家公子對你可還好?” 她笑,“好,好的很?!?/br> 秦mama放下心來,又道:“老爺是朝堂翰林院的主官,姑娘處事自是要顧及林家,在日后,老身慢慢與姑娘細細說這些?!?/br> 林莞莞只應了聲,說,“mama,有沒有吃的,我方才沒吃飽……” 秦mama擦了擦眼淚,道:“姑娘,我去廚房看看,尋些食來?!?/br> 像是一個夢,下山、被誆騙追趕,又被周斂所救,她回了家,更像來了一個新地方,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怪,就是十分怪。 也就是周斂與秦mama以外,她才稍稍覺得親昵些。 第六章 臨安燈會 吳mama將西廂的事告知了陳氏。 二房陳氏聽了那些話,冷笑道:“慌忙什么,一個小丫頭片子,過幾年就嫁出去了,能成什么氣候?!?/br> 吳mama道,“我看那小姑娘厲害的很,一點都沒將夫人你放在眼里。” 陳氏瞥了她一眼,“你連個老婆子也斗不過,將氣撒到小姑娘身上做什么。” “夫人,我……” 陳氏慢悠悠道:“不必放在心上,再如何說她將來是要進將軍府的,我們若做的過了,叫將軍府的人知道了說我們故意折損了周家的面,你我二人可擔待的起?秦老婆子是那賤人的丫頭,賤人進了府里,她便去照應著了,自是親熱的很,也依仗著賤人吃了不少好,賤人死了,沒人顧她,她心里頭憋著氣,如今小丫頭回來了,她定是要仗著舊恩情狐假虎威一回?!?/br> “可西廂事,咱可不能不‘照應’著,大姑娘那兒……三姑娘年紀小,不懂這些厲害,那秦老婆子是個油子,若她在耳邊對三姑娘煽風點火,老身是怕,她翻起往事來……” “她與周家的婚事,當然是要……叫你做點事,你都做不好,還被秦老婆子搶了先……這樣,過兩日,派兩個咱們自己的丫頭,日后有什么動靜第一時間來稟,她要拒,就告訴她送丫頭是去府里做事的,堵住她和秦老婆子的嘴?!?/br> 吳mama應道:“是,那就安排春杏,銀杏去,這兩個丫頭機靈?!?/br> 陳氏道,“你看著安排吧!” 秦mama瞧著院子里的兩個丫頭,煩心道:“做事的?哼,我看是兩個搗亂的?!?/br> 林莞莞只嘆了一口氣。 那日過后,周斂沒再來尋過她。 父親甚少回家,整日忙于宮里。 家里分了院子,院子里吃食都是分開的,除了父親回來,要一起用食之外,林莞莞整日里都在跟秦mama做女工。 這做女工和抄經(jīng)書誦經(jīng)異曲同工,看似做了很多,抄了很多經(jīng)書,實際上都是一樣的事,只是一直重復再重復。 她將母親留給她的月牙玉佩掛在窗邊,想起那個晚上,周斂站在她面前,一腳將那兩個小賊踢倒在地…… 他還帶她去酒樓,點了很多好吃的,雞腿燒鴨豬蹄,rou粉糕…… 斂哥哥是個好人,她這樣想。 秦mama這些時日,已將府里事與她說的七七八八,她雖聽了,卻大多沒放在心上。 秦mama給她倒了一杯茶,輕輕道,“小姐這整日里唉聲嘆氣,是因為周家公子?” 林莞莞把玉佩從窗邊取了下來,“mama不許胡說!” “姑娘還能瞞住我老婆子的眼睛不成?” 林莞莞喪著臉,“mama,我被騙了?!?/br> “如何說起?” 她哭喪著臉,“周斂,他忘記我了,他說,改日再帶我去臨安城游玩,mama,你瞧院子里的樹,我來時焦黃如糖,如今,葉子落了粘上霜,卻沒再瞧見他。” 秦mama仰頭大笑,“丫頭啊,你還小?!?/br> “mama,你倒是說說,周家的哥兒,是不是忘了我?!彼荒樜?。 秦mama道:“姑娘雖是定了親,周家哥兒也不好隨意來府里的?!?/br> “為何,為何這般?mama,你給我說道說道,我想知道!”林莞莞抱著秦mama的胳膊晃來晃去。 “姑娘,過幾日就是燈會了,屆時各府都會攜家眷參行……” --